見投的差不多了，莊家解開搖杯。1-1-1

硬漢輸了，面子里子都輸的毛都不剩。

“喔！”

贏的人歡呼起來收拾自己的酬勞。

“呵，你別得意，今天要是你能贏的老子輸光，老子就叫你爸爸。”硬漢明顯不服，從包里又掏出二百霍幣。

莊家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繼續開下一局，要是他估摸的沒錯的話，今天這硬漢還真的要栽在這小女孩手里。

但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且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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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把自己身上的黑發婦女半扶半拖的帶回去，把她扔到床上，自己累的滑坐在床邊，窗戶外面充斥著地下街道令人作嘔的聲音。

休息了一會，他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黑發婦女。

看來快不行了。

他緩緩爬起來，渾渾噩噩的到地下街的商人那里買了些消炎藥和止疼外敷藥。

商人鄙夷厭惡的眼神讓他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一直消磨不去。

又能怎么樣呢，死魚眼里只有為了活命而奔波的神色，什么柔情與溫暖，絲毫都沒有。

當你每天只為填飽肚子而作斗爭時，你也不會在乎其他的。

回到家后，他扶起黑發女人喂藥，將外敷藥仔細的為她擦上。

累，利威爾再次癱在床邊，合上了雙眼。

咕嚕咕嚕

餓，冷。

這是他從小到大唯一能夠感受到的。

他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被踹的身體此時開始疲憊和酸痛，但他沒有擦藥，那個人給的五十霍幣現在只剩了十霍幣，四十霍幣買的藥少的可憐，他不敢在身上浪費一滴。

忍著疼，他從家里唯一一個柜子的抽屜里掏出今天跟那個人要來的面包。

面包已經徹底涼了，但此時他的冷的打顫的身體突然涌入一股溫暖。

是面包剛烤出來的帶著香味的微暖，也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給他食物的溫暖。

小心翼翼將面包掰成兩半，故意將面包分成一大一小，小的他放回桌子，大的他帶著回到床邊，一點水，一小塊面包的將面包給黑發女人服下。

黑發女人還在昏迷，但對于生的渴望促使她一點點的將面包咽下。

當利威爾喂完后，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精疲力盡的他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后，休息了一會，帶上兩霍幣，準備去地下街道買明天的食物，畢竟僅剩的那個面包支持不住他和一個生病的成人。

依舊是以往的嘈雜，惡心。

利威爾手里緊緊握住那十個霍幣，他怕被這個混亂的街道的人搶了，今天那人給他的五十個霍幣，是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摸到的最多的錢。

貧困區黑如暗夜，娛樂區的夜與燈火交織。

“小！”

“信了你娘的邪，大！”

娛樂場時不時傳出陣陣的叫囂聲。

玩嗨了的我一腳踏在桌子上，眉毛一挑挑釁的看向硬漢。

硬漢此時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肱二頭肌因握拳暴露在空氣中，瞪得像牛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莊家手里還未打開的搖杯。

這一晚上，我一直跟這個小丫頭唱反調，一直輸一直輸，輸到他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兩個霍幣，他不甘心，自己浪跡這么多年，連個小丫頭都比不過，那他以后那還有臉繼續在這里混，只有搏一搏這最后一局，贏了他可能虧了很多錢，但是最終面子還是找了回來，輸了，不，他不可能輸。

硬漢目光似箭，齊刷刷的掃向一遍踩著桌子的小丫頭，恨不得戳穿了她。

“開，2-2-3，小！”

莊家不慌不忙的打開，沉穩的聲音傳遍這一桌的每一個人。

眾人嘩然，有唏噓的，有喝彩的，還有的急忙收霍幣的，我在一邊看著并未為之動容，只是笑瞇瞇的看向那個硬漢。

看到我的嘲諷的笑，硬漢壓抑的很久的火氣一下子充上腦門。

“不可能！你可定是出千了！”硬漢碰的一下猛力的捶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霍幣和骰子同時跳了一段高度，然后散亂的落下。

“大叔，還有錢嗎？沒錢就請你出去嘍！”我絲毫不懼怕他的憤怒，整理整理衣服，將腿收回，安安穩穩的坐在凳子上，面朝硬漢勾起嘴角。

“滾你媽的，老子今年才十八！”硬漢憤怒的沖我大喊，唾沫橫飛。

嗯？我看了看他將近三十歲的臉，360度都無法看出他今年十八。

“那你一出生就是這么大嘍？”我翻了個白眼譏笑道。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想不到這小姑娘還挺幽默。”

“哈哈哈，格溫你還是別丟臉了，趕快回去吧！”

人群中發出爆笑，那個叫格溫的硬漢此時正怒火中燒，聽到人們的嘲笑后忍無可忍的伸出拳頭向眼前這個讓他身敗名裂的小丫頭用力打去。

“去死吧！”格溫大吼。

眼神毫無懼色，我輕輕一晃，躲過攻擊。

笑話就這點力氣連個桌子都打不碎，還想和我動手比劃。

“住手！這是我的地盤，還沒有人可以打破這里的規矩！”莊主發話了，眼神凌厲的掃向格溫，剛被躲過攻擊的格溫瞬間清醒，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度，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人群中又發出一陣爆笑，嘲笑格溫的狼狽。

傻大個，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一個，空長了一副威武的身軀，連那個脾氣不好的豆丁一半的智力都沒有，最起碼那矮子一開始見我跳下去后也沒和我硬碰硬，即使是他饑腸轆轆之時。

最后，在莊主的指揮下，十八歲的硬漢被掃地出門，漸漸的這一桌的人也散開。

我重新坐下，有條不紊的數著今晚的收貨，眼前堆滿了霍幣，滿滿一大堆，從剛開始的二百霍幣大約翻了二十倍。

正在我專心數錢的時候，莊主恭恭敬敬的帶著一個肥頭油面的胖子來到我面前。

莊主拉開凳子，胖子坐下。

從胖子色瞇瞇直勾勾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來者不善的氣味，不過，誰怕誰呢。

“小姑娘，是不是布袋裝不下了？放心好了，給叔叔保管吧，等你明天帶一個大點的口袋再拿走。”胖子一只手抬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著，語氣中充滿了欺詐和威脅。

“我的口袋正好夠用。”我站起來，把錢劃拉到胸前，兜在衣服上，冷漠的回答。

“小姑娘，你是個明白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可都知道。”莊家發話道。

懶得跟他們廢話，旁若無人的我直接兜起錢往外邊走。

“攔下他！不交出錢，今天別想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