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白駒過隙。
端陽節前,三天耍武,但已過去了兩天。
今天,也是第三天。
也就是說,端陽節便是明日。
傳統佳節,近在眼前。
美食美酒,酣暢淋漓。
這么三天便已經讓那些小酒房子掙了不少錢了。
當然,那些小菜館兒也把粽子上了菜單兒,好好掙他一筆!
就盼著這端陽節。
它不像別的節日趕上時候又是憂愁又是思鄉。
這家伙,好生熱鬧!
羅閻本來還在為昨晚之而擔心。
而今天一起來,侯師傅就像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一樣,只字不提。
這家伙,雖然糙,但是心可不糙!
這不,這天又讓侯師傅拉出去看耍武去了。
“你看那邊!”
“羅掌柜,您看那頭!”
……諸如此類。
侯師傅還是像個小娃子似的,這邊感興趣那邊感興趣的。
羅閻他也不在乎,說一句話應一聲就行了。
突然,侯師傅的注意力又被一家武館吸引住了。
“哎,你看那邊,那么多人,肯定很壯觀!走,看看去!”
這里人的確多。
這家武館沒在自家門前耍武,而是占了青石小橋。
不少人都圍在橋的兩邊看他們。
“父老鄉親們都來看一看!鷹爪門弟子在此耍武!”
橋上站著四五個人。
都留齊人冠。
其中,那個比較老一點的說道。
“鷹爪門?”
羅閻復述一遍。
這個名字……好生耳熟。
“這鷹爪門,功法為鷹爪功,曾轟動江湖。也是一大門派之一。沒多少人敢招惹他們。”
侯師傅還在一旁做解釋。
不過想來,羅閻也是江湖中人,在看他的表情明顯是知道,便也閉了嘴。
鷹爪功,又喚鷹爪連拳,是一種傳統拳法,屬于象形拳的一種。創自河北雄縣陳子正。
是吸收鷹的形、意和擊法發展而成的一種拳術,屬象形拳。
又有鷹爪翻子拳、鷹爪行拳和鷹爪連拳之稱。
此拳以模仿鷹爪抓扣和鷹翼翻旋的動作為主。
其特點是:爪法豐富、抓扣掐拿、上下翻轉、連環快速,仿形造拳、形神兼備。
“我不久前才學成出師。指教還錄不上,暫且為大家武上一段,因未在此鎮立足,開設武館,但是還請父老鄉親們捧個場,多多支持!”
“豁!”
說著,他吐息自如之間,便打起一套套路鷹爪拳。
他的拳法,真個如一只大鵬老鷹展翅,舉止浮夸之間,那利刃破空而起,破空而出,破空而擊。
目光深邃神似鷹,腳踏空懸振翅行。
先不說內不內行,外人看了自然都覺得巧妙、威嚴。
羅閻看得出神。
但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并不是贊嘆這拳法,而是恥笑他這口氣。
就這?也好說是學成歸師?!
真正的鷹爪功,應是:
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錯骨,點穴閉氣,翻轉靈活,神形似鷹。
剛暴兇狠,快速密集;靜則機智穩健,似鷹待兔!
“嗯!”
一套套路拳打完,他示意旁邊的人一下。
旁邊立馬有個年輕人拿了只球,在上面滋啦了一勺油。
那油頓時將整個球包裹住,想是手滑,不敢大動作。
他將油球向前一拋,正向著河下拋去。
“嘿!”
那個號稱鷹爪門弟子的家伙雙腳遁地,縱身而起,一剎那下一幕便使眾人目瞪口呆:
只見他全部的身體都已在橋外,僅僅靠兩只腳繃直的夾著橋上的欄桿,另一手成鷹爪將那只油球緊緊的握住,絲毫不帶打滑。
整個人繃呈一條直線,仿佛暫停了一般!
“好!好——!”
看熱鬧的百姓無不連聲叫好加鼓掌。
不過倒也可以說,盡管他學的不全,但是基本功還是挺扎實的。
“羅掌柜,您怎么看?這小子怎么樣?”
“基本功挺純熟,可惜,學成出師?他只是唬人罷了。”
正說著,人群當中有一人說道:
“花架子有什么本事?來點真家伙!”
“呵呵,既然這位先生覺得不盡興,那邊再獻丑一下。”
說著,他又瞄了一眼身后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便又叫了個人,兩人抱著一塊兒巨石過來。
這巨石好生大!有個籮筐那么大。
“嗯!”
他像那倆人抬手示意一下,那兩個人便好費勁兒,將石頭拋向空中。
“嘿!”
接下來,便成了他的獨秀。
那石頭砸下地來,他跑到石頭下面去,一手撐地,下身拽起,一腳將的巨石又踢飛空中。
巨石正在空中又要落下之時,他一登石欄,大鵬展翅一般飛身,一時間,只見他三爪四爪,那巨石便碎了好幾塊下來,掉下地來散落各方!
最后他穩落在一旁石欄上。
那巨石便整砸落橋上。
方才那塊巨石儼然只有一半,剩下一半碎成了好幾塊掉入河中,驚的是水花四濺!
“好,好!”
“牛啊!”
“當真是好生厲害!”
人群頓時沸騰。
仿佛真的在觀摩一只金翅大鵬。
“看此人效果,功底少說也有個七八年。”
羅閻道。
“各位可還滿意?”
他向眾笑道。
在下無不說好。
“我們這里才初到此鎮沒幾天,正好趕上端陽節。實話實說,我們都有在此開武館的意向。要到時候真的開出來,還請各位父老鄉親多多捧場啊!”
“剛才一個人倒也沒興趣,是不是真家伙,大家也還不知道。在場有哪些是學過武的?可以上來與我切磋兩番。”
“羅掌柜,你可去?”
“不了,沒必要再次摻和,你也不必叫……”
“且讓我來!”
羅閻還沒說完,這好戰的侯師傅便一個縱身飛身而去。
岸邊一腳,石欄上一腳,正好穩身落到那人面前。
“年輕人,可與我一搏?”
“不知前輩是何人?”
“鎮館猴拳,侯姓。”
圍觀的百姓間都是大家認識的侯師傅,都是心中暗喜,想著有好戲看。
“好,前輩,晚輩討教了。”
說罷,兩人互相敬一手禮,便就開打。
只見那一陣,好殺!
白猿仙通背拳法,金大鵬展翅翱霞。
說那猴拳巧變鬼莫;碰到那鷹爪功伺機暗流。
說白猿仙力大神通,說鷹爪功碎石如泥。
說兩大仙共赴一橋臺,橋臺不甚窄小,頓時那石欄盡碎墜河,打起波濤水波翻涌,飛逝流星瀑布之間,那是一場惡戰!
插招換式之間,直說那白猿仙不過是個小神通,自樂其中;但說那大鵬雕接前迎候,是手足無措。
“哼!”
侯師傅去察覺到他的神情突然有一絲變換,手法便突然不自然地閃動一下。
剛開始倒沒注意,繼續打著,但卻感覺手上有如針扎。
隨之望去,袖中臂上扎出了幾個細孔,像是針線而為,絲絲小血滲出。
“怎么?前輩累了?”
那人只是邪笑道。
“哪里,莫教你這后生晚輩戲耍嘍!”
侯師傅笑道。
便又與他過手而去。
再仔細觀察下,才發現眼前這個人雖年輕,但手法毒辣而陰險,而且隱藏很深。
他的袖子很長,遮住了半邊手。
但是袖中卻暗藏玄機。
似乎是一把特制鐵爪,彎鉤鐵爪。
藏在袖中,彎在手里。
侯師傅與羅閻都雖識破,但也沒有說什么。
又與他切磋兩下,便止下來,敬一手禮道:
“你是年輕人,武功是不錯。只是,日后留神。”
說罷雙腳踏地,縱身一躍,兩個步子便又回到岸邊,羅掌柜身旁。
臺下看熱鬧的人群自然沒有看出其中端倪,其中陰險。
全都認這個自稱是鷹爪門的出師弟子的功夫高強,是一陣又一陣的熱鬧吶喊。
“侯師傅,手上可要上些藥?”
羅閻問道。
“若叫這等的陰險之人算計,我還有什么資格開武館?”
“此人出險毒辣,陰險殘暴,想必也只是鷹爪門的敗類。就他這班,并不成氣候。”
“只是他這等恐怕會害了百姓啊……等哪天我去辦他!”
“嚶——!!”
羅閻與侯師傅想談著,突然傳來一聲在他們這個鎮子很少聽到的聲音。
這聲音帶有那股特殊的穿透力,讓在場所有看熱鬧的人群都住了嘴:
那是一聲尖銳的鷹鳴!
“怎么回事兒,難道老鷹進鎮了?”
“不對呀,咱這山上沒有老鷹啊!”
所有的人都是抬頭望向空中。
果然,一只老鷹正在他們的頭頂高空盤旋。
突然之間,那只老鷹俯沖而下,直直向那自稱是鷹爪門弟子的人沖去!
“啊!”
那人也是一個措手不及間,這只惡鷹正向自己揮爪而來,卻說在一瞬間就近在咫尺,他閃躲不及而以臂相隔——
但的老鷹卻在快接觸到他的一瞬間俯沖,在湖面拖出一條長長的水道,最后落在人群當中。
人群頓時都是望向那老鷹墜落之處。
即讓開一條道來,遙遙遠處望去,原來那老鷹停在一個人的右膀之上。
來人留著齊人冠,而無胡子,倒像是個年輕俠客。
身著一蒼鷹紋暗紫色大袍褂,全身健壯,正氣堂堂。
全身散發出一種凌冽的氣勢,一看就是個行走江湖多年的俠客。
只說那老鷹在他的肩膀之上十分溫馴,仿佛早已臣服。
“什么鷹爪門出師弟子?不過是個殺了人畏罪潛逃的狗東西罷了!”
來人怒喝道。
“何人?”
那人還裝蒜。
“鷹爪門,梁秋生!”
梁秋生?
這個名字震動了多少人。
在場的人當中最為震驚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那橋上行騙的;另外一個就是在下的羅閻掌柜。
橋上那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大驚失色,便就一個步子反向逃跑,縱身一躍跳到那屋脊之上。
“狗東西!哪里跑!”
那個大漢便也是縱身一躍,在空中能踢十幾步,真個如輕功踏一般,直徑追上那人。
還不見那人躍上屋脊,便一把將她又薅住,重摔在那石橋之上!
其動作之靈捷,以至于侯師傅都沒看清。
“梁秋生……”
羅閻復述一遍,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他甚至有點想直接轉身拔腿就跑,跑的沒影兒的沖動。
為什么?
他怕被他認出來!
“這梁秋生……還真的是有點耳聞。江湖上都有傳過他,號稱‘鬼煞鷹魔梁秋生’。鷹爪門的弟子之一。現在是鷹爪門八大長老之一。據說其武藝已至九品(見作者的話注釋),與宗師僅有二品只差。”
侯師傅道,
“據說,此人性格豪爽,放蕩不羈。不喜歡在門派當中當著。他唯一的樂趣和興趣,還有職責,也就是將門派當中犯錯而潛逃的弟子捉回去。
“他的武藝高強。鷹爪門掌門也曾是他的師兄弟。據說,他的實力跟宗師也只有一線之差。”
“對不住!”
梁秋生道,
“這是我們鷹爪門的弟子,名叫陳東。曾經比武傷人,將人家門派一個弟子殺死,隨后畏罪潛逃。今兒這般我已追他數日,現在將他捉住。請各位父老鄉親們,不要把他不要把狗叫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