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國師,沈長昀想,國師也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就算是瞎子,他也愿意去相信人的眼睛,所以沈長昀下意識地就想要去相信那個國師。
而且昨天胡麗娘回來跟他們說這少女主動地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像是什么藏頭露尾之輩,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的眼盲少女,這未免也太可悲了。
“哥哥,哥哥?”
沈長昀回過神來,手里面已經拿了一條紅色發帶,此時有風吹來,艷麗的紅色在空中搖曳,瑰麗異常。
盯著上面的白梅,本不需要這發帶的沈長昀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幾錢?”
眼見就快做到了一單生意,小娘子卯足了勁兒,笑道,“只要二十二個銅錢,要我說,這整一條街就找不到我們六娘子家這樣的手藝,不過看哥哥那么爽快,就去了哥哥后面的數,給二十個銅錢吧。”
沈長昀笑著道謝,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個碎銀子,“身上最后的銅錢都給了店家買面了,只有碎銀子,姑娘收好了。”
說完,收好了手上的發帶就走了。
小娘子看著碎銀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這碎銀子,就算是給少俠三條一模一樣的發帶也可以的。
看著人就快見不著了,小娘子隨即反應過來,抓了站在旁邊買冰糖葫蘆的一支冰糖葫蘆,追了上去,什么也不說紅著臉就塞給了始料未及的沈長昀,然后又一股風的跑回了自己的攤位還了錢給賣冰糖葫蘆的,又開始招攬客人。
手上拿著一支冰糖葫蘆的沈長昀呆呆地看著小娘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蘆,最后還是笑了笑離開了。
這京城的人到也不像阿爹說的那樣肚子里面全是彎彎繞繞,張大了嘴巴就能砍人腦袋嘛。
——
云書生和胡麗娘兩人是住一間房的,兩人之間的關系,沈長昀早就知道了,回來了這兩人剛好就起床了。
胡麗娘喜歡逛街,拉著云書生就想出去外面,看見了剛好回來的沈長昀,便停了下來。
胡麗娘看見了沈長昀手里的冰糖護理便笑道,“長昀啊,你這一大早的出去干什么?這是去買冰糖葫蘆?”
好脾氣的沈長昀搖了搖頭,“這是買了東西,一個小娘子見找不開錢,送的,不過我不愛吃甜食,麗娘姐姐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幫我吃了吧。”
比較愛吃甜食的胡麗娘點了點頭接了過來,“好呀。”
而一邊的云書生像是沒睡飽一樣,在沈長昀和胡麗娘面前沒有什么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問沈長昀,“你今早上又去了,怎么樣?”
沈長昀把自己在國師府看到的告訴了云書生,云書生沉吟了一下,說:“這才對嘛,要是沒有守衛,那才奇了怪了,不過也不必擔心,機會總是會有的,長昀你這些天好好休息一下,這你還是第一次來盛京,也別想那么多,放開了玩,精神好了才能和敵人開打嘛,百曉生那個八婆送來的消息我放在匣子里了,你自己回房間看看,畢竟要闖虎穴,也該好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沈長昀已經習慣了溫文爾雅的先生支隊百曉生先生八婆八婆的叫了,只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笑容點頭說“好”。
急著逛街的胡麗娘拿著冰糖葫蘆卻沒有急著吃,聽見云書生這么說,她也笑著附和,“書呆子說的也沒錯,反正這是也不急于一時,我和他出去一趟,你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哈。”
百曉生給的江湖消息昨日云書生早就已經說的七七八八了,這時候這二人想撇下沈長昀,沈長昀也就知道這二人想做什么,于是笑了笑點頭稱是,轉身回房了。
——
一轉眼,都到了八月十了,夏日的炎熱逐漸降了下來,但是依舊是熱,一直等著某個人的國師坐躺在了國師府的院子里看著蕭宣慈騎著腳踏車到處繞圈——那個腳踏車是國師對著前世的腳踏車一比一做出來的,那可是正兒八經兒的自行車。
腳踏車是國師無聊的時候找了工匠造出來的,一開始的時候用的是木頭,但也只能讓國師這樣身材嬌小的人來騎,而且騎起來摩擦力大十分的費力,一點都不輕便。
后面也不知道是那個傻憨,把一塊假山大的罕見精鐵當成了稀罕石頭,當成了銀山上貢給了皇帝,國師看見了這與現代的金屬十分類似的精鐵,也沒和皇帝打聲招呼,直接就讓袁天陽從國庫里面拿來國師府,可把皇帝給氣的不輕。
于是有了材料的國師就造了一架真·現代·腳踏車,再后面,等蕭宣慈身體硬朗些的時候,國師就肯讓他騎著車在國師府里面轉悠。
而且不得不說,這腳踏車運動的的確確的是好,蕭宣慈每每運動了幾圈,吃飯的時候也能多吃點,臉色也好很多。
國師躺在了貴妃椅上,一旁就是綠茵茵的參天菩提,如今不是菩提樹的花期,只能看見一片綠幕,“啊……都那么多天了,竟然一點都沒動靜,真真是無趣的緊。”
這禿驢拖了那么多天還害蕭宣慈背地里喪著個臉直到今日才傳了話說要過來就算了,就連那沈少俠也沒有一點動靜,這讓國師這幾日被暗甲看守在了國師府中都很是無聊。
難不成這沈少俠沒上勾?不可能啊,按道理來說這繩子頭都給他牽好了,沒道理不來的呀。
想想七月尾遇見的沈長昀,直到八月十都沒見到影子,整整十多天啊,這江湖人怎么這么耐得住性子?快來找她要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