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芷柔傷心

“封菀澈！”

藏書堂的“洗腦課”一結束，菀澈就急匆匆地走出來了。本想早早離開這晦氣的地方，所以連留下來幫先生收拾場地的事都沒答應，瞥下洛辰和辛云楓，就直接往外走。可好死不死，才跟沈冥星打了一下招呼，就趁勢被芷柔逮著了。

精致小公子沈冥星見芷柔一臉怒氣地沖了過去，知道這是菀澈的個人私事，也沒想攙和，將兩人拉到了藏書堂后面的僻靜處，便匆匆告辭了。

“封菀澈！我剛剛叫你，你干嘛不理我？”

芷柔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問到。

“我還沒說你呢，你竟然還敢問我？”一說起這事，菀澈就來氣，“要不是有人給你擋著，你被發現就慘了！”

“是我慘了還是你慘了啊？”芷柔怒氣沖沖地看著他，“我又不是書院的學子，先生還能處罰我不成？倒是你，我可是來找你的。就算我被發現了。也有你的份兒……”說完，芷柔還生氣地瞪了菀澈一眼。

“你……不可理喻。”菀澈也是氣涌上頭，“都說了多少次了，小時候爹娘開玩笑了才說指腹為婚。之后不是都解釋了嗎？我只是當你是妹妹，叫你別來糾纏我。你偏不聽。現在還變本加厲！簡直可惡！”

“我可惡？”芷柔一下子火大了，“小時候是誰每次過家家都讓我扮他的新娘子的？是誰說長大了要娶我的？現在說話不算數了？”

“都說了是小時候！”菀澈盡力解釋著，“后來不是解釋清楚了嗎？我愿意像一個哥哥一樣好好保護你。你就不能像一個妹妹一樣乖乖地做我的好妹妹嗎？”

“不能！”芷柔雖然看起來小小的，還是個孩子。但是在這種大事上還是很有主見的，“是你讓我從小就把嫁給你當成夢想的。從而錯過了最佳的婚嫁年齡。現在，你想反悔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年紀已經大了！你讓已經十七歲了的我，到哪里再去找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是你自己硬是要等我學成的，我又沒有讓你等！”菀澈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逼瘋了，向前兩步，把住芷柔的肩膀，認認真真地對她說，“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我們不合適。讓你好好尋個好人家，可你硬是要等著。十七歲怎么了？不還是可以找個好人家嗎？有你菀澈哥哥在，一定幫你好好找個良人的！”

“我不要！我只要菀澈哥哥。”芷柔滿臉委屈，簡直就要哭出來一樣，“我不要菀澈哥哥幫我找婆家，我就要菀澈哥哥！”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菀澈無奈地松開手，覺得已經不是快要被逼瘋了，而是已經瘋了。現在的菀澈，不是“封菀澈”而是“瘋完徹”吧！絕對瘋得完全，徹底。

“我簡直跟你不能溝通。”菀澈面色一沉，忽然整個人都好像陷入了黑暗。靜靜的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芷柔在一邊呆呆地立著，開始小聲地啜泣，卻一點不敢再說什么。

終于，菀澈嘆了口氣，緩緩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仿佛重如千斤的字，“隨便你吧。”

忽然間，啜泣的芷柔微微一頓，連啜泣的聲音，都不敢再發出了。最深沉的傷害，不是報復，而是，終于無所謂了……

芷柔想過自己的后果。可能會成功，平安嫁人。也可能會失敗，遭人恨遭人怨。可就是沒想到，最后的結果，居然是，無視……

“菀澈哥哥……你……就那么不在乎我嗎？”

沒有理會芷柔如抽筋撥骨的疼痛，菀澈徑直走了出去。只留下從剛才就在藏書堂當臨時校工幫著先生收拾殘局的辛云楓皺著眉頭從藏書堂的窗口斜斜望向芷柔那柔弱的小身板。

也不知道在藏書堂后站了多久，直到陽光開始改變方向。直直地照在芷柔頭上。芷柔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是不想離去，只是傷心得，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忽然間一把傘頂在了芷柔頭上，芷柔忽然間，停止的啜泣開始崩潰，眼淚像決了堤一樣洶涌而出。目光越來越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