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讓蘇盛潯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果然，還是不可避免地提起這件事了嗎……

洗漱間里，蘇盛潯嘴里尚且還叼著牙刷，眼簾閉起，心跳很快，且無奈。

幾秒后，蘇盛潯潦草地抓著牙刷柄在嘴里倒騰了兩下，接了水弄了兩口，清了清嗓子，才道：“不，不怎么疼。”

“嘖，不怎么疼，那到底是疼還是不疼啊？小彌兒，聽這動靜，你是在刷牙嗎？”

語音那邊的聲音慵慵懶懶，甚至是有些愜意的，蘇盛潯眨了眨眼，甚至能想象到付羨白沒準兒這會兒正坐在電競椅上，慢條斯理擺弄著手指上的死皮那般的漫不經心。

深呼吸了一下，倒也不是蘇盛潯樂意，反正此時此刻，她的心跳很快，程度已經到了連帶著腦袋都叫囂著疼。

原本……反正就是沒現在那么瘋狂就是了。

捏著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沉默了一會兒，她咬了咬唇：“是在刷牙，不怎么疼就是不怎么疼。”

就像在說繞口令，蘇盛潯說完之后，便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些燒了——被自己臊的，不管是現在，還是回想起昨天。

又或是，二者皆有。

“行，我不折騰你了還不行嗎？”付羨白那邊在忍笑，語調里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沉默了幾秒后，付羨白又道：“但是小彌兒，你昨天好像還挺放肆的？這筆賬，我如果想要跟你算一下的話，大約也是不過分的，對吧？”

蘇盛潯：“……”

果然啊，還是繞不出，逃不掉。

蘇盛潯沒立刻回話，她的眸子在那一刻止不住地往四處瞟，嗓眼在喉間滾動的那一瞬，蘇盛潯仿佛感覺周遭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她，讓她透不過氣來。

心里緊張思忖著，腳下的動作不自覺地加重力道，踩著拖鞋朝外走，因為緊張，在經過衣櫥時，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把上抓緊，也不為拿衣服，反正就是忍不住一開一關的——然而就是因為這個動作，蘇盛潯又想起了某些不該想的事情。

……關于她還沒把外套還給付羨白這件事。

然后又聯想到了昨天。

要命了。

挑了挑眉，有那么一瞬間，蘇盛潯甚至覺得自己是有些生氣的——只不過在下一秒聽到付羨白的聲音時，那股子氣都忽然沒由來地卸了。

“小彌兒，你又不回話了哦。所以，不過分，對嗎？”

深呼吸了一下，蘇盛潯的心里漫上來一句‘破罐破摔’：“嗯，不過分——所以您老有什么要求就盡管提吧，孩兒滿足您還不行嗎？”

不帶一點兒喘氣，很著急地說完。

臉紅的不像話，說著，蘇盛潯腳下的步伐加快，下一秒，整個人朝著床上倒去，這還不足夠，連帶著，還在床上翻滾了好一會兒，被子全卷到了自己的身上。

電話那邊，是付羨白似有若無的笑，對方好像很滿意，那股子笑悠悠傳來，有些欠打，但同時又是夾雜著不加掩飾的自然和純粹，嗓音略有些啞：“都滿足我嗎？小彌兒，你這話真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