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付羨白先是怔了怔。

而后，在聽見蘇盛潯那接下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辯解之后，嘴角掛上了一抹不怎么明顯的笑。

“那個，我洗好了，如果你要的話，我現在可以上去拿給你。”

嘖，就隨便穿了搭了一下的程度，犯得著洗？

但聽了過后，付羨白就是覺得心情很好。

然后他就又克制不住內心的小騷動，側目看著蘇盛潯的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打量，但同時又挺克制，是不至于讓蘇盛潯覺得不舒服的程度：“哦？小朋友，那是你親手洗的嗎？”

蘇盛潯：“……”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關注點？

而且這人說話的時候，語調怎么還有一點兒看好戲，略帶著期待，且有那么一點點調戲意味是怎么回事兒？雖然但是……她好像又無從反駁。

畢竟那衣服確實是她親手……洗的。

一下一下，洗好了晾曬干，掛在屋內陽光最好的那處。

明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可現下，也不知道是付羨白說話的語氣太輕佻，還是她太敏感，那股子緊張感不由自主地漫上來，一點一點兒，越來越清晰地在侵襲她。

很奇怪，惹得她不自覺地用力，手指握住了安全帶，另一只手則是非常不自然地捏起裙邊的一點點，摩挲著。

“小彌兒，是你親手洗的嗎？”

哎呀。

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是見她不回答，付羨白又慢慢悠悠地問了一遍。

那狀態簡直跟蘇盛潯的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

死就死吧，認了。

但總歸還是嘴硬的，此時此刻，蘇盛潯緊張的同時，在腦海里拼命搜刮理由，幾秒后，她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掩飾尷尬和不安，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啞，略微一點點的顫：“那什么，你也知道，基地的洗衣機不怎么干凈，TYK那邊的洗衣機幾百年都沒換了……”

她努力斟酌字句的模樣很可愛，糾結時還皺起了眉頭，登時，付羨白就涌生出了一種自己在欺負小朋友的錯覺。

八年時間，是一點兒沒白等。

言語間，付羨白抿了抿唇，有些干，心猿意馬的，卻依舊故作淡然，直接打斷她：“小彌兒，我就問一句，是不是你親手洗的？”

蘇盛潯：“……”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蘇盛潯直接閉嘴了。

滴答滴答的時間在流逝，可付羨白就擺明了是敵不動我不動的政策，有耐心極了，就這樣陪她耗著。

一時間，車內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以外，還有蘇盛潯那怎么都平息不了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肆意地叫囂著她的緊張和不安。付羨白余光所及之處，是蘇盛潯那肉眼可見的小動作。

摳摳手揉揉裙角的模樣，實在無措又可愛。

車內的空調越來越涼，幾分鐘后，蘇盛潯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抵不住這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氣氛，視線在下一瞬飄忽至了窗外的景色上。

沒什么好看的，但她就是死死地盯著，目不轉睛，死撐到底。

終于——

“嗯，親手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