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

所以，此時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到底在圖什么呢？

就，就沒有這樣的啊……

沒有這樣不做人的。

聞言，盛衍那一雙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一雙眼在夜色里顯得很亮，一瞬不瞬地盯著付羨白的側臉看，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不太認識付羨白了。

付羨白什么時候這樣溫柔過？

這人明明是一副‘別惹我’和‘都給我滾遠點’的生人勿進模樣，不說什么清風霽月，但橫豎就是話不多，一記眼神抄人家身上看過去的話，只有寒意，讓人生怯的那種。

……從來就沒有這么，溫柔過。

而且還非常不做人。

小彌兒不喜歡？呵。

若是付羨白喜歡的對象換成別人，身為兄弟的盛衍沒準兒還能像嘲諷其他朋友那般，說一句什么‘喲喲喲，這還沒結婚呢就妻管嚴啦’之類的話術，可偏偏，這人打一開始，就對自己妹妹不安好心。

而且他很直接，一點兒都不收斂。

想著，盛衍眨了眨眼，壓下了心里的那一點兒不快，扯了扯嘴角，隨即將手上的煙頭掐滅，隔著一段距離，精準無誤地投進了垃圾桶里：“行了，在我跟前說什么深情話呢？有本事去跟阿潯說啊。”

說著，盛衍的嘴角還不懷好意地壓下去一點點。

跟小彌兒說么？

嘖，他倒是說過類似的話，例如在競技場上，在重逢之時，CTL的走廊上，氛圍明明滅滅，曖昧至極。

還有……

還有窄小的車內。

只不過，那時候小朋友，實在害羞可愛，不過是一兩句言語，就被嚇得下了車，慌慌亂亂的，期間好像還順走了什么東西。

嘖，實在太可愛了，跟記憶中那個奶呼呼的小奶包貌合神合地疊在了一起。

在心里尋思著，忽然的，付羨白笑了笑，側過臉，難得愿意正眼看一下盛衍：“阿也，我說過的。”

啥？你說過啥了？

盛衍典型是那種開玩笑過后就把事情全數拋之腦后的類型，因此，當他聽到付羨白那似有若無，明明滅滅的笑聲時，先是怔了怔。

而后，在聽到他接下來的言語時，立刻就產生了一種‘媽媽我想原地遁走’的念頭。

那人嘴角掛著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極為美好的事情，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朝著盛衍搖了搖頭，輕聲道：“嗯？沒什么。你不是問我，這些話怎么不去跟小彌兒說嗎？”

盛衍扯了扯嘴角，勉為其難地給他面子，‘嗯吶’了一聲。

付羨白立刻道：“阿也，我說過的。”

盛衍：“……？”

“只不過，我好像把她給嚇跑了？”說著，付羨白輕笑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好像在回憶，很美好的，但同時又像是在覺得可惜——但不管是什么，總之在盛衍看來他非常的不對經，不對勁到有點兒……BT。

這還不足夠，那些話說過后，付羨白朝他擺擺手，語調輕緩，如晚風：“算了，沒什么關系，再接再厲就行，畢竟……那是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