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神的右手

聯軍眾人雖然一路奔勞，但袁紹卻不敢讓將士駐營休整。

虎牢關與汜水關近在咫尺，若是大軍駐扎休整，被守關統領看出了端倪，派快馬向汜水關求援，呂布引著騎兵前來，到時被前后夾擊，這可是袁紹最不想看到的。

諸侯聯軍到虎牢關前，不展旌旗，不喊口號，只是做起了攻城準備。將云梯和投石車等物都移到了陣前，一副要強攻關隘的模樣。

眾諸侯此時對袁紹之前的情報深信不疑，都盼望著手下士兵能先攻下城樓，搶下首功。

此時，虎牢關的城門卻緩緩的打開，從關內走出一隊人馬，約有幾千人，皆是勁裝的騎兵打扮，所乘的軍馬均是矯健的西涼駿騎，為首的人一副文臣打扮，左右各有一人。

率軍出城的人，正是李儒，而在他左右護衛的兩人，則分別是李存孝和張遼。

李儒現在還不想讓呂布露面，所以才只帶了張遼和李存孝。

張遼此時雖然官職不高，但他的能力，李儒心里十分清楚，畢竟是曹魏五子良將之首，聯軍一方若是隨便派出一人，想來張遼定然是可以應付的。

看到有部隊出關，袁紹命士兵們暫時停下了攻城的準備，此時一旁的孔融和王匡已經按捺不住，這兩人在朝中都任太守一職，在眾諸侯中也只能算次流，如今這等良機，這兩人自然是不想放過的。

孔融與王匡未向袁紹請示，便派出了自己手下的武將出戰，張遼此時尚未成名，李儒一副文臣打扮，李存孝更是十足的生面孔。再加上這三人只領了幾千士兵。

在孔融和王匡眼中，虎牢關空虛的消息已經坐實了，現在正是天賜良機，不趁機建功，更待何時。

兩人將手一揮，其麾下的武安國和方悅便策馬出陣，向著李儒等人沖來。

李儒之前只是在董卓身邊出謀劃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也許是統馭值提高的緣故，此時身在沙場之上，看著就要沖殺過來敵將，李儒卻沒有絲毫害怕，竟然還有一些興奮。

李存孝看到敵陣沖出兩人，也興奮了起來，便想提槊迎戰，卻被李儒止住了，李存孝這種級別的殺招，李儒現在還不想使出來。

他轉身看向一旁的張遼，說到：“文遠將軍，以一敵二，不知可有信心？”

張遼也不多言，此刻敵軍沖來的兩人，張遼并不放在眼里，他知道李儒點自己上陣是給自己機會，便雙手抱拳向李儒行了一禮，說了句：“遼去去便回”，便策馬舉刀沖了出去。

方悅和武安國在各自的軍中都是大將，早已養成了跋扈的品性，看到敵陣里只沖出一人，兩人還想互相謙讓一番，便將馬勒住，方悅向著張遼喊道：“來將通名！”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張遼的戰馬并不減速，徑直朝兩人沖來，只見一道銀光閃過，方悅便已身首異處，身軀跌落馬下，汩汩的鮮血從腔子里流了出來。

武安國看到上一秒還在一旁說笑的方悅此時已經踏上黃泉，只道張遼竟然偷襲，絲毫不遵陣前斗將的規矩，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大錘便向張遼砸來。

有道是刀行厚重，劍走輕靈，張遼方才的一刀，勢如奔雷，這才能一擊得手。

可此時武安國仗著一身蠻力舉著大錘向張遼砸來，錘上裹挾的何止千鈞之力，張遼也不硬接，只是輕輕一扯韁繩，側身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武安國一錘落空，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他運起氣力，一錘便向張遼橫掃而來，張遼雙腿夾緊戰馬，上身后仰，錘風從他鼻尖掠過，卻并未觸碰到他。

連續兩擊落空，武安國此時也心急了起來，凡使鈍器者，前三招最為要命，借著體力充沛，加上兵器本身的自重，招招都是催筋斷骨。武安國也是靠著這三招在軍中混出的名堂。

可此時，前兩招都被張遼輕松躲過，武安國正欲蓄力使出第三招，張遼卻突然說到：“我已經給你兩次機會了，現在輪到我了。”

話音一落，張遼便揮舞著手中大刀砍向武安國，武安國只得舉錘抵擋。

張遼使的是一把黃龍鉤鐮刀，比起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則多了幾分靈刀，加之張遼也是刀法嫻熟，大刀劈來，寒光奪目，武安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在沙場上廝殺了數個回合，武安國只是抵擋便已用盡了全身力氣，可張遼的攻勢卻愈發猛烈。

武安國只覺得汗如雨下，手中的大錘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張遼也看出了武安國敗象已現，手上的動作加快，攻勢更加迅猛。

就在這緊要關頭，武安國額上的一滴汗珠落入眼中，武安國一時分神，張遼看準時機，手中的黃龍鉤鐮刀閃過，生生的斬斷了武安國的一條臂膀。

武安國吃痛跌落馬下，張遼也收起了動作，將刀掛在馬上，對著武安國說到：“吾乃張遼張文遠，留你一條狗命，回去稟報袁紹，想取虎牢關，先贏了我張遼再說！”

武安國強忍著斷臂之痛，俯在馬上，逃回了陣中。

兩人的這場戰斗，各方都看在眼中，看到張遼取勝，李儒微微點了一下頭，饒有玩味的問向李存孝：“存孝，方才那兩人，若是由你出戰，不知如何啊？”

李存孝哼了一聲：“若是由我迎戰，只需一擊。”

李儒知道李存孝所言非虛，繼續說道：“別急，既然帶你來到了陣上，必然會派你出戰，只是這些小蝦米還不配讓你出手，耐心等待就是了。”

李存孝聽著李儒的話，眼中閃爍出了一絲光芒。對于李存孝這種天生的戰神來說，能讓他興奮的東西，出了戰場廝殺，再無他物。

此刻，一陣西風吹過，卷起陣陣黃土和地上的殘枝敗葉，袁紹等人向著沙場看去，只有一人一刀一馬。

張遼此時剛剛得勝，橫刀立馬佇立在陣前，意氣風發。向著聯軍喊道：“吾乃張遼，誰敢來戰！”

張遼話音剛落，諸侯聯軍中沖出了一道黑影，黑面黑髯，黑盔黑甲黑鬃馬，手上端著一柄蛇矛，一丈有余。

那人一邊向張遼的方向沖來，一邊喊著：“張遼小兒，吾乃燕人張翼德，前來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