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夫當關

呂布，孫堅自然是聽過這個名字，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雖然早就聽聞過呂布的武藝冠絕天下，可親眼看見，孫堅還是吃了一驚。

孫堅向前望去，呂布佇立在汜水關前，頭戴紫金冠，體掛百花袍，身披獸面金甲，腰系獅蠻寶帶，雖然只有一人，卻像是一道關隘。

孫堅雖然久經沙場，見慣了血雨腥風的場面，可剛才那一幕，著實驚到了他，只是一瞬之間，呂布便陣斬了祖茂和數十名的軍士，這般武藝，當真是天下無雙。

雖說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難免陣前亡，但祖茂對孫堅有如左膀右臂，斷臂之痛，若是忍下來了，孫堅以后在軍中的威望自然是要大受影響。

“呂布雖猛，莫非還能以一敵萬？”

想到這里，孫堅也不再遲疑，勒馬轉身，面向眾軍，說到：“弟兄們，前面的就是董卓手下頭號鷹犬：呂布，一起隨我，斬殺呂布，為祖茂將軍報仇！”

孫堅話畢，抽出匣中寶劍，便第一個沖上陣去了。

呂布看到千萬軍士如潮水一般向他涌來，依舊是不動聲色，看對面軍中為首的一人，手持寶劍，正在一隊軍士的簇擁下朝自己沖來，想必就是敵首孫堅。

呂布將手中的方天畫戟掛在馬上，右手取出弓囊中的龍舌弓，張弓搭箭，將弓弦拉滿，也不瞄準，便向孫堅的方向射去。

董卓的西涼軍，多擅騎射，呂布的騎射，更是冠絕古今。

特制的箭頭夾風而過，雖然此時呂布與孫堅相距數百步，早已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圍，但那箭頭已經臨近孫堅面門，卻絲毫不見減速。

“主公小心！”就在箭矢要到孫堅身前時，孫堅身旁的一位偏將，大喊一聲，便縱身朝飛箭而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孫堅擋下了這致命的一箭。

此時這支箭矢已經射出數百步，但仍不減勢，直接將那人貫穿，箭頭上裹挾的千鈞之力，硬生生的將那人拖出幾尺，可見力道之大。

祖茂才在陣前戰死，不出一刻，便又有一人在自己面前殞命，饒是見慣了生死的孫堅也不免發指眥裂，繼續策動戰馬，用更快的速度朝呂布沖殺過去。

在偌大的戰場上，一個人的戰死并不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孫堅的部將們卻看得真切，都暗暗的將孫堅圍了起來，恐怕呂布會再施冷箭，危及孫堅性命。

呂布見自己的那箭被人擋下，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將手上的龍舌弓收好，右手提起方天畫戟，驅動赤兔馬，便向著孫堅的大軍沖來。

汜水關前是一片平原，正適合沙場廝殺，呂布一路沖來，手上的方天畫戟，連連舞動，戟鋒劃過之處，必取人性命。只是頃刻之間，便已有近百人成為呂布戟下亡魂。

孫堅所統率的人馬并不全是江東精銳，臨行前，他特意留下一批人馬守衛江東，所帶的人有近四成是戰場經驗并不多的新兵，看到呂布如鬼神一般的殺戮，不免有許多人心生畏懼。

這一點也是孫堅早就料到的，對此他也早有準備，命身邊的傳令兵吹起號角，眾軍便放緩了沖鋒的腳步，部隊從中間部分一分為二，一邊向左，一邊向右，將呂布團團圍住。

呂布此時正殺的起勁，看到孫堅軍突然變換陣型，便先止住了赤兔，靜觀其變。

呼吸之間，呂布已被孫堅軍團團圍住，近萬軍士手持槍矛，如鐵桶一般，風雨不透，外圍還布有弓箭手，就算呂布有上天入地之能，怕是也在劫難逃。

可反觀一旁的呂布，仍是面無懼色，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呂布策動赤兔馬，認準陣中的一角，便沖殺過去。

呂布之勇，雖早已傳遍天下，可世人都只是耳聞，如今一見，真乃魔主降世，天神下凡。孫堅也沒有料到在近萬人的合圍之下，呂布竟然還能如此輕松自若。便派程普，韓當兩人上前去迎戰呂布。

程普韓當兩人得令，便策馬朝著呂布沖去，程普使一桿鐵脊蛇矛，韓當善射，在程普與呂布交戰到一起時，韓當從箭壺中取出三支特制的破甲箭，挽弓朝呂布射去，三箭齊發。

程普手舉長矛向呂布刺去，呂布只是將畫戟一橫，抬手來擋，待兵器接觸以后，將畫戟往斜后方一送，便卸掉了程普的力氣，又順勢將畫戟掄圓，戟上的月牙刃向著程普的盔纓而去。

程普此時身體已經失衡，剛才鼓足全身之力的一刺被呂布卸掉，自己反倒收不住勢，身體嚴重前傾，他余光瞟到了呂布的畫戟已經朝自己揮來，已經閉上雙眼，靜待死期。

就在呂布以為又要收下一個敵將人頭之時，他突然感覺不妙，這是他在戰場上經歷幾百場廝殺后留下的經驗。

呂布收回戟勢，此時正看到三支飛失正朝自己的面門而來，便舉起兵器去擋，三箭均被他擋下的同時，呂布也不禁贊嘆射箭之人的射術高超。

借著這短暫的時間，程普調正了身子，韓當也已經沖到近前，兩人一人舉矛，一人用刀，合力向呂布殺來，呂布一邊招架，一邊應付著戰馬周邊如潮水般的兵卒們。

三人戰了不到兩個回合，呂布便趁著將兩人兵器蕩開的機會，蓄足了力，一戟向韓當的戰馬前腿上揮去，呂布力大，加上畫戟也是當世神兵，那戰馬應聲倒地，韓當也摔在地上。

圍著呂布的軍士們見到韓當落馬，紛紛上前去扶，一時間呂布也不好近身，只是又砍到了幾個外圍的兵卒，卻只得留了韓當一命。

韓當落馬以后，程普靠一己之力也難以阻擋呂布的攻勢，勉強招架了兩個回合，便賣了個破綻，護著韓當一起撤了。

此時呂布不知道已經斬殺了多少士兵，原本赤紅色的赤兔馬，此刻身上又染上了一層血紅，呂布周身的戰袍鎧甲也已經換了顏色。

呂布看到程韓兩人后撤，也不追趕，此時汜水關內沖出一隊騎兵，大約數百人，便朝著呂布殺出的缺口而來。

那隊騎兵也是十分驍勇，雖然只有數百人，但卻沒有任何退卻之意，反而從每個人臉上都看到了興奮，這些人一路斬殺，很快便于被圍在中央的呂布會合到一起。

呂布與這隊騎兵會合之后，更是有如神助，將手中畫戟握緊，便向孫堅大軍殺去。

呂布周身遍布敵軍的鮮血，一桿方天畫戟揮舞開來，直嚇的孫堅軍中的新兵們連連后撤。

鬼將之勇，果真冠絕古今，僅率著一支五百人的騎兵，呂布便殺退了孫堅的大軍，期間斬殺敵軍千人，己方竟只有兩人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