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縣城賣菜買肉

許是因為白天蘇小穗鬧的厲害，晚飯的時候大家倒都處的相安無事。

蘇明福厭惡李淮茹是個鄉下女人，吃過晚飯就去了以前蘇家老四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淮茹趁著蘇家人不注意，帶著仨閨女悄悄離開蘇家。

因著村子距離縣城遠，母女三人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到縣城。

這縣城名叫青山縣，是周圍各村落買賣東西的聚集地，這不，剛一進城，便聽到街邊賣貨郎的叫賣聲。

清山縣并不是很大，醫館統共也就三家，蘇小穗同人一打聽，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家醫館。

看診的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聽完李淮茹的描述后給蘇小米把了脈，又仔細檢查了耳朵和嘴巴，最后搖了搖頭，十分惋惜道：“大娘，這丫頭說話的毛病是不可能治好了，你們還是回去吧！”

李淮茹一聽這話，原本充滿希望的面孔立馬垮了想下來，摸著蘇小米的腦袋，聲音近似哀求道：“大夫，您再好好瞧瞧，我孩子才六歲啊，難道她就一輩子不能開口說話了嗎？”

“我就是再好好瞧也沒用！”大夫說著，語氣便有些嚴厲：“當初小丫頭發高燒你就帶該帶過來醫治，現在都兩年過去了，這再簡單的毛病也早就被拖成不治之癥了！”

聽著大夫的話，李淮茹一把抱住蘇小米，自責道：“小米，是娘對不起你！”

蘇小米在一旁生氣道：“娘，這不是你的錯，要怪也該爹和奶奶！要不是當初他們攔著不讓給妹妹看病，妹妹也不可能變成啞巴！”

蘇小穗嘆了口氣，雖然這樣的結果她也預料到了，可當親耳聽到時，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因為沒開藥，大夫很好心的也沒收她們錢。

離開醫館時，大夫瞧著面黃肌瘦的蘇小米，忍不住對李淮茹道：“大姐，你這孩子氣血兩虧，體格虛的很，家里頭要是有條件的話，就給她買點兒肉和雞蛋補補吧，否則，這么小的孩子怕是有夭折的可能啊！”

“夭折”兩個字聽的李淮茹大驚失色，立馬緊緊抱著蘇小米道：“知道了，　大夫，我以后一定好好養她！”

出了醫館，李淮茹滿臉內疚的表情，眼里的淚水也沒停過，緊摟著蘇小米不敢撒手，唯恐她下一秒就沒了。

蘇小穗拉著蘇小麥的手靜靜的走著，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

“小穗，昨天你二伯他們是不是給了你一吊錢？”許久之后，李淮茹擦干眼淚問道。

“嗯，娘，我帶著呢！”蘇小穗用手拍了拍荷包道。

“這錢能不能先借娘使一下？”李淮茹有些難為情道：“娘手里頭沒錢，可大夫說，你妹妹身體虛，所以……”

李淮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小穗打斷：“娘，咱們可是母女，這錢雖是我要來的，那也就是你的！”

說完，蘇小穗從李淮茹的手里一把抱過蘇小米，朝她瘦弱的臉蛋上親了親，高聲道：“走，咱們現在就去買肉，晚上咱們吃肉咯！”

“好，吃肉咯！”一旁的蘇小麥開心的喊道。

縣城的集市很熱鬧，這里賣東西的大多都是青山縣附近的村民，有人拿著家里頭攢下來的雞蛋過來賣，也有人把自家種的蔬菜瓜果擺在地上交易，還有包子、饅頭、點心等，琳瑯滿目，熱鬧非凡。

蘇小穗來縣城的時候把自己昨天在山上抓的山雞還有木耳、菌子和山楂也帶上了，瞧著集市上剛好有塊空地，干脆也把東西擺了出來。

“小穗，你這是做什么？”李淮茹看著女兒的動作，略有些不解道。

“娘，你帶著小米去肉攤上割肉吧，我想在這里試試看，能不能把我昨日從山里頭摘來的東西賣掉！”蘇小穗把錢給了李淮茹后，便扯著嗓門開始叫賣起來。

這年代，未出閣的小姑娘一般都在家里待著，極少出來拋頭露臉，更別提像蘇小穗這樣高聲叫賣的，因此，她這話一喊出，立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小姑娘，你這木耳咋賣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挎著竹籃問道。

“嬸子，十文錢一斤，今兒我第一天來賣，你要買一斤的話，我再送您二兩！”蘇小穗笑著道。

一聽還有贈送，女人爽快的掏出十文錢買了一斤，蘇小穗出來沒帶秤砣，就跟旁邊賣青菜的大嬸借了把秤。

這邊蘇小穗的買賣做的很是不錯，那邊李淮茹帶著蘇小米卻遇到了麻煩。

“大哥，給我秤半斤肉！”李淮茹在肉攤邊猶豫半天后，終下定決心指著一塊肥瘦相間的肉喊道。

“好嘞！”賣肉的老板心腸不錯，見李淮茹還有她懷里的孩子都瘦巴巴的，干脆給她割了半斤肉后又送了兩根大棒骨頭。

李淮茹掏荷包時，不小心將蘇小穗給的一吊錢掉在了地上，可正當她彎腰去撿時，旁邊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眼疾手快的搶先把錢抓在了手里。

“大姐，這錢是我的……”李淮茹指了指女人手里的錢，聲音弱弱道。

“放屁！這錢分明就是我掉出來的！”胖女人雙眉倒豎，一手叉腰，十分兇悍道。

胖女人的男人也在不遠處賣肉，同這肉攤的老板有幾分交情，肉攤老板便好言勸道：“王家大嫂，我親眼瞧見這嫂子的錢掉出來被你撿了，你趕緊把錢還給她吧！”

姓王的女人聞言，絲毫沒有悔意，反而張嘴罵道：“這是我跟她的事情，要你個殺豬的插什么嘴？還是說你想操這鄉下女人，所以幫她說話博好感？”

肉攤老板被這女人的污言穢語說的惱羞成怒，大聲吼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怪不得你男人的肉攤沒生意，如此看來，都被你這惡婆娘給趕走了！”

“放你娘的狗屁！”一聽肉攤老板這話，胖女人立馬唾沫橫飛的罵道：“我男人生意好著呢，倒是你，瞧著這肉都快臭了，怕是放了好幾天都沒人來買了吧！”

這女人的潑辣整條街都知道，肉攤老板又不善言辭，瞧著周遭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怕往后沒了生意的男人當下一甩手，氣沖沖道：“好好好，算我今日出門沒看黃歷，這事我不管了！”

“本就沒讓你管！”

胖女人說完就要拿著錢離開，卻被李淮茹攔住了：“大姐，我求求你了，就把錢還給我吧，這是我給我女兒買肉的錢！”

“放屁！這錢分明就是我的！”胖女人一把推開她，厲聲罵道：“你看看你，穿的跟個臭要飯似的，別說這一吊錢了，怕是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吧！”

胖女人說著，故意把一吊錢拿到李淮茹的面前晃蕩了一下。

“你把錢給我！”李淮茹瞧著那錢心頭一急，不管不顧的朝胖女人撲過去。

“哎呦，大庭廣眾之下還敢搶錢！”胖女人一個側身，李淮茹沒控制住身體，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女人指著摔的不輕的李淮茹大笑起來，邊笑邊對周圍的百姓道：“你們瞧瞧這臭女人狗吃屎的樣子，真是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