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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上 0.7類文明

根據對能源的消耗以及熱力學定律,物理學家把文明劃分為I、II、III類文明。在這個尺度上,人類在公元2020年的文明約等于0.7類文明,雖然當時的文明仍然相當原始,但是向I類文明過渡即將發生。

但是從0類文明向I類文明的過渡也是最艱險的,人類的基因里仍然攜帶著叢林崛起時的野性。溫室效應、污染、核戰爭、原教旨主義、疾病仍然有可能將人類毀滅。人類成功解決這些問題都概率只有50%。因此,生活在2020年的這一代人是地球上所存在過渡人類中最重要的一代人;人類能不能安全地過渡到I類文明很可能要取決于這代人。

公元2020年濃縮了人類100年的風云變幻:世界范圍的疫情感染,經濟大蕭條,金融危機,種族矛盾......這是火的考驗,命懸一線的博弈。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至2020年的美國之旅......

神荼帶著他的助手圖南,來到一家餐館——據說這是當地的黑手黨開的餐館,否則在當地警察都沒有安全保障的城市,開餐館就等于自殺。

這里是廢墟之城,也是罪惡之城;這家餐館就像小小鸚鵡洲,攢居其中,在幕色中人聲鼎沸,燈火通明。沒人敢來這里滋事,餐館也不提供庇護;因為這樣的原因,反而讓這里成為底特律城最放心就餐的理想場所。

2人找個一個隱蔽的座位,點了店長推薦:一份法蘭克福香腸披薩,一份海鮮意面外加一份蔬菜沙拉。

上餐時,服務員是一位身材苗條的中年女人,好心提示2人看電視......

電視畫面混亂,播放的是今日發生的新聞:一名黑人男子因為涉嫌使用假錢,被警察暴力執法,跪壓窒息死亡。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游行示威,并與警察發生沖突,已經演變成大規模暴力騷亂。電視中播放的正是警察使用橡皮子彈、催淚彈向游行隊伍還擊......

正在這時,那位服務員過來為他們添水,神情有些傲慢,說道:“2位不是本地人吧?現在這個時期,少數族裔是不敢上街的,你們......應該藏起來......”說完轉身走了。

圖南看了一眼神荼,神荼倒是神情自若,繼續吃他的披薩,一邊吃還一邊點頭:“味道不錯。”

看著他,倒是有句話形容其絕世風采不為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黃河決于頂而面不驚。

突然“咣——”一聲,一塊大石頭砸在窗戶上,嚇得坐在窗口餐桌的顧客大驚失色、抱頭鼠竄。所有人向窗外一看,外面聚集著人群,手里高舉火把,手里拉著橫幅,高呼著口號.......或許從前沒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可現如今這暴亂的局面,大家群情激動、義憤填膺,當然夾雜著渾水摸魚、趁火打劫之徒。

“Fuck!”穿著制服的店長,深棕色的皮膚,卷曲的黑發,兇悍的從墻上摘下步槍,2步跨到大門口,沖著天上放了兩槍,嘴里罵道:“我看誰她媽的敢砸玻璃!?”......沒下文了。

大家都探頭探腦的伸長脖子往外看,原來一束紅外線正照射在店長胸前心臟的位置。店長此時已經扔掉了手中的步槍,舉起雙手......

“誰想做狗日警察的幫兇?!”一個喇叭頭子喊話。

店長忙解釋:“我可不是幫兇,我也深受其害......你瞧我是意大利人......”

......

“走不走?”圖南有些心里不安,心想:照這樣態勢發展下去,肯定會有人沖進飯館打砸搶,還是躲著點好。

“被急,先把飯吃完。”神荼還是不慌不忙的。

“我吃不下了,心里面懸著。”圖南小心臟撲騰撲騰滴,從前沒見過這種場面。

剛說完,“咣——”又一塊石頭砸在玻璃上。也許是看出防爆玻璃的原因,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大家紛紛開始向餐館投來石頭......店長命人把所有的燈關閉,剛想回身把大門關上,卻被一槍打在肩膀。瞬間店里傳來大呼小叫......緊跟著一群人沖了進來,他們把店里的顧客都攆了出去,讓店員都雙手抱頭跪在地上......

趁著混亂,神荼帶著圖南跑出餐館,來到一處街道。昔日的建筑已經殘破不堪,整條街上沒有幾個街燈是好的,在路邊的樹枝上,還停著幾只烏鴉,在夜晚顯得昏暗陰森。

神荼拉著她往前走,圖南忽然有種要去鬼門關的感覺,隨口問道:“你不會又像白天那么害我吧?”

“不會。”

路過一個路牌,上面寫著“康森大街”。

還說不是害她?

“我不去!”

“害怕了?”

“少用激將法!”

“那你在這兒等我吧。”

“我還是跟著你吧!”

“所以說女人善變嗎?”

“神荼,你是神仙誒!這么欺負凡人嗎?”

“你不能算凡人吧?”

“咦?你竟然會斗嘴誒!?”圖南好奇地停下來審視著神荼。

“走吧,我會保護你。”這一句倒是說的溫柔。

往前走了一段路,街道上漸漸人多了起來,3322的姑娘站在街頭,穿的廉價的皮衣,皮靴,有的穿的像舞廳里的銀光球,閃亮亮的;頭發被染成各種顏色:紅的,藍的,粉的,綠的……倒是鮮艷。妝容也極盡夸張:濃烈的眼影,腥紅的嘴唇,遠遠看著,像個調色盤。

神荼獨自走了過去,和一位金發姑娘聊了兩句,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圖南。圖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沒多久,神荼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回來了。

“給你。”

圖南一看,是個化妝盒。

“干嘛?我不化妝。”

“我們去的地方……太素凈容易暴露身份,畫畫??!”

神荼不由分說的把化妝盒放在圖南手中,圖南接過來,還能怎樣?畫吧!誰讓自己是助手呢?

圖南為像模像樣的畫了畫。

“得濃妝艷抹,不能跟上班似的。”

圖南狠了狠心,又是一頓刷,一頓涂。等到自己轉過身來,讓老板檢查一下工作成果,“怎么樣?”

神荼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把目光平移開,回答:“走吧”,說完拿過化妝盒扔在一邊。

“你怎么給扔了?不還給人家了?”

“買的。”

圖南回頭看剛才那位和神荼搭訕的姑娘,手里拿著百元大鈔親吻。其他姐妹一看,也迫不及待地對神荼喊話:“我有更好的……”

神荼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拉著圖南向一棟建筑走去——康森大街350號。

“一會兒進去,記得跟著我。”

“不跟著你跟著誰?”

神荼難得停下來,認真的叮囑:“千萬別跟丟了。”

“……我盡量吧!”

神荼想了想,把圖南的手心攤開,在上面畫了一道符。然后拉著圖南,站到康森大街350號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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