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wèi)隊長壯實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小山,絲毫無法撼動。反倒是撞上去的蘇佑感覺腦袋被碰的有些疼痛。
“對不起、對不起。”
蘇佑連忙道歉,守衛(wèi)隊長擺了擺手,側(cè)身讓開了身子。
“拿著你的身份牌,剩下的路自己走上去。”
守衛(wèi)隊長把身份牌扔還給了蘇佑,蘇佑握著身份牌呆了呆。押送蘇佑的幾個守衛(wèi)在城門口就被禁軍給攔了下來,除了守衛(wèi)隊長,此刻身邊就還有四位禁衛(wèi)軍。
四名禁衛(wèi)軍分列成兩邊站著,一動不動。唯有守衛(wèi)隊長望著蘇佑,眼神示意蘇佑自己朝前走。
擺在蘇佑面前的是一條筆直朝上的通道,通道中間的石刻上雕刻著張牙舞爪、威風(fēng)凜凜的五爪金龍。而兩側(cè)則是一階階筆直的梯步。
視線盡頭則是一座恢宏的宮殿,那里,就是蘇佑的目的地。
走到這里,奇怪的是階梯上沒有任何的守衛(wèi),這和之前五步一崗以及偶爾的巡邏隊伍嚴(yán)重的不符。重重禁衛(wèi)軍拱衛(wèi)的皇宮之內(nèi),居然在這里有了很大一部分的空白區(qū)域,若是有敵人潛伏到這里直接殺進(jìn)上面的正殿之內(nèi),那不就是沒有任何的防備?
甩開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思想,蘇佑邁出腳步,朝著階梯踏了上去。
同樣的青石地板,但蘇佑腳步落下在階梯上的時候,感覺卻一下子變了樣。雖然一步一步的不斷的登著階梯,但是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中間那整塊巨石雕刻的五爪金龍所吸引。
特別是五爪金龍上方那巨大的兩雙眼睛,在蘇佑的感知中,仿佛那五爪金龍活過來一樣,雙眼一直都緊緊的盯著移動中的蘇佑,帶給蘇佑如山如岳般的威勢感。
越往上,壓力則來的越是劇烈。
這一條階梯并不是很長,但蘇佑卻走的極為辛苦,等到徹底的踏上頂端的青石地板時,那股由石雕巨龍所帶來的壓力才一下子消失。
渾身上下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額間此刻還滑落著滴滴汗水,蘇佑看了一眼天邊的月亮,算了算居然時間一下子過去了足足兩個小時。
望著并不是很長的階梯,蘇佑渾然不敢相信就這么一段距離自己走了足足兩個時辰,可事實卻就是如此詭異。
蘇佑很想再看一眼那石雕上的巨龍,但意識中仿佛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誡自己,趕快離開才是首選。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意識占據(jù)了上風(fēng),蘇佑邁步離去。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一股驚天動地的龍吟就像是劃破夜空的雷鳴,在蘇佑耳邊、腦海中轟然響起。
剛剛邁出腳步的蘇佑條件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龍吟聲卻無孔不入依然的響起,震得蘇佑沒有任何反抗的直接意識一沉,昏倒在了階梯上方的青石地板上。
而就在他倒下的前方,恢宏的宮殿觸手可及。
明亮的大殿之內(nèi),莊嚴(yán)且又肅穆。文臣武將分成兩列站在寬闊的大殿之內(nèi),而在大殿上方的位置,黃金色的龍椅之上,端坐著一位身披皇袍、頭戴皇冠的人物,只是想要認(rèn)真的去看清楚這位皇帝的容顏時,一道道猶如水紋般的漣漪卻阻擋了視線,讓人看不真切。
大殿的正中央,蘇佑的身子軟到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就像是睡了過去,面龐之上還帶著很幸福的微笑,像是夢見了什么很開心的事情。
“這就是那個幸運(yùn)的小家伙?”
安靜的大殿內(nèi)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來自于上方龍椅上的皇帝。
皇帝很隨和的支起了下顎,身子向前探出像是打量著地上的蘇佑,殿下其他文臣武將都默不作聲。
“把他的身份牌拿上來。”
旁邊一個內(nèi)侍快步的走到蘇佑跟前,也不見他什么動作,蘇佑放進(jìn)儲物袋中的身份牌便自動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恭敬的把身份牌遞給這天下最尊貴的人手中,內(nèi)侍安靜的矗立在一旁。
皇帝就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把玩著手中不大也沒有什么特異之處的身份牌,久久不語,也不知道此刻他的面部表情和想法會是什么。
“有意思,小家伙居然還在1926號監(jiān)獄待過,嗯?未知的信息?鬼城酆都?”
皇帝喃喃自語,聲音溫和中帶著驚訝,回蕩在整個宮殿之內(nèi)。
“眾愛卿以為如何?”
皇帝放下手中的身份牌,轉(zhuǎn)而詢問起下方的大臣。
下方文臣武將先是齊齊行了一禮,文臣中才走出一位年紀(jì)偏大的老人道:“陛下,此子果真在1926號監(jiān)獄服刑過,那萬萬不可重用。大秦地域廣闊,人杰地靈,擁有無數(shù)有資質(zhì)以及潛力的后輩,比之天賦、幸運(yùn)者同樣不少,完全沒有必要把一個身份賦予眼下這實力低微、且在監(jiān)獄里待過的小家伙。”
老人一開口,身后的一部分文臣以及武將中的一些人也都附和起來,都很贊同老人的觀點(diǎn)。
上方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卻不做回答,依然把玩著手中的身份牌。
武將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之前在城樓之上的青衣中年人,站立在武將隊列中的青衣中年人沒有換裝,依然還是那身打扮,在這大殿內(nèi)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四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挑出來指責(zé),反而是看見中年人走出來,之前發(fā)表意見的老人輕微的皺了皺眉頭。
“陛下,臣下想問可能知曉這小家伙是因為何事而流放到1926號監(jiān)獄?”
青衣中年人恭敬的詢問道,之前皇帝陛下的自言自語,眾人都聽在耳中,但卻也不明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青衣中年人的詢問正好也是他們想知道的。
“其實朕也很好奇這小家伙是犯了何事才會受到如此懲罰,可惜身份牌中的記錄卻是未知,哪怕是我開了天眼,也絲毫看不透。”
皇帝一番話說的輕松,殿下其他人卻震驚了起來。
“陛下,雖然無法得知此人犯了何事,但江龍能看上的人物,而且還能得到黑獄將軍的推薦,此子身上必定有過人之處。老臣相所言確實有理,但若是這樣處理,那陛下曾許諾給黑獄將軍的允諾恐怕.。。”
青衣中年人一番話讓文臣武將中小聲的議論起來,有些人贊同老臣相的,也有人贊同青衣中年人的,不一而論。
老臣相踏前兩步,剛要再說些什么,上方的皇帝揮了揮手,溫和的道。
“兩位卿家所言都是有理,此事朕會給黑獄將軍一個交代。至于這小家伙,如今實力確實太差,就先觀察觀察。百年一屆的大選即將開始,到時候再做定奪吧。”
皇帝下了定論,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躬身行禮,但眾人的目光卻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此刻依然陷入沉睡昏迷中的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