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個有趣的例子是霍布斯鮑姆,參見E.J.Hobsbawm,Nations and Nationalism since 1870(Cambridge,1992)。在第46和75頁,他使用了“民族愛國主義”(national patriotism)一詞,并將英國都繹王朝時期的“民族主義原型”(proto-nationalism)視為與當代愛國主義(modern patriotism)相類似的東西;在第78頁,他提到“民族的或國家的愛國主義”(national or state patriotism);在其他一些地方(特別是第90頁),他區分了國家愛國主義與“作為政治力量的民族主義”。另可參見B.C.Shafer,“Bourgeois Nationalism in the Pamphlets on the Eve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 Journal of Modern History,Vol.10(1938),pp.31—50; and H.Kohn,The Idea of Nationalism(New York,1944)。
[2] “愛國主義與民族主義的混淆,甚至認為民族主義是愛國主義的一支的觀點表明,我們的確遺忘了歷史、遺忘了真正的過去。歷史上,真正的愛國主義者持有一套特殊的政治原則及相應的實踐,持有一種與當代民族主義大不相同的公民觀念。”參見M.G.Dietz,“Patriotism,” in I.Ball et al. eds.,Political Innovation and Conceptual Change(Cambridge,1989),p.191。“我們必須阻止將愛國主義與簡單的保守主義相混淆,阻止以譴責或蔑視的態度論及沙文主義和軍國主義而壓制愛國主義。很大程度上與所有其他人類活動相似,過去的愛國主義(今天)需要靈活、敏感和最為重要的富有想象的重構。”有關將愛國主義與民族主義區分開來的重要性的討論,參見J.Lukacs,“Nationalism and Patriotism,” Freedom Review,Vol.25(1994),pp.78—79。
[3] “Notes on Nationalism,” in The Collected Essays,Journalism and Letters of George Orwell(New York,1968),pp.iii,362.
[4] 路易斯·施奈德以相似的邏輯寫道:“民族主義首要地關注民族的獨立與團結,而愛國主義更關注影響個體服務于其奉獻目標——他的祖國——的激情,不管是保衛她免遭入侵,還是保護其權益,還是維持其法律與制度的活力與純潔。民族主義與權力的觀念難以分割;而愛國主義本質上是防御性的,不管是從軍事上還是從文化上講都是如此。但愛國主義的特征如此模糊不清,以至于它可輕易地被用于為侵略正名。”German Nationalism: The Tragedy of a People(Harrisburg,Ill.,1952),p.148.對民族主義與愛國主義的另一個類似的定義是C.J.H.Hayes,Essays on Nationalism(New York,1926),p.29。
[5]Nationalism and Social Communication: An Inquiry into the Foundations of Nationality(New York,1953),p.232,note 40.
[6] 赫德爾自己曾說:“這個普羅透斯一般被稱作民族特性”。Kleine Schriften 1791—1796,in S?mmtliche Werke,ed. B.Suphan(Berlin,1883),pp.xviii,57—58.格林菲爾德寫道:“民族——有時被稱作‘peoples’,有時被稱作‘nations’,也有時被稱作‘nationalities’——定義方式多種多樣,進而其成員身份的界定也相應不同。其所導致的多樣性既是民族主義的概念界定困難、普羅透斯性質的根源,也是導致學者們長期受挫的根源。”參見L.Greenfeld,Nationalism: Five Roads to Modernity(Harvard,Mass.,1992),p.7。
[7] Benedict Anderson,Imagined Communities: Reflections on the Origin and Spread of Nationalism(London,1991).
[13] Micheal Walzer,“Civility and Civic Virtue in Contemporary America,” in Radical Principles(New York,1980),pp.61—62,67—68.如同本書所引用的其他資料一樣,沃爾澤明確地指向美國。但我卻是從更大的視角來討論公民美德的。我認為沃爾澤與其他人的觀點是一種思想體系的代表,這一體系在自邦雅曼·貢斯當(Benjamin Constant)的《古代人的自由與現代人的自由》(The Liberty of the Ancients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Moderns)演說以來的當代政治文化中占據著核心地位。
[14] “權利只服從于法律,而不會為任何單一或更多個體的武斷意志以任何方式所抑制、阻止、消滅或虐待。任何人都有權表達其觀點,選擇職業并從事之,積累財產,甚至是濫用財產;來去自由,無須為其動機與承諾負責。”Benjamin Constant,“Of the Liberty of the Ancients compared with that of the Moderns”,in Political Writings,ed.,Biancamaria Fontana(Cambridge,1988),pp.310—311.
[15] M.Sandel,“Morality and the Liberal Ideal,” New Republic,7 May 1984,p.17.另可參見Id.,“The State and the Soul,” New Republic,10 June 1985,p.39.麥金太爾寫道,那種可以是美德,并確實是核心美德的愛國主義,是對特定共同體的忠誠。“愛國主義者并不贊賞其他國家所擁有的類似優點與成就,只贊賞自己國家的。對他/她來說,至少在作為愛國主義者時來說,并不只是視其為優點與成就,而是這一特定國家的優點與成就。”Alasdair MacIntyre,“Is Patriotism a Virtue?” Lindley Lecture,University of Kansas,26 Mar.1984.
[16] 正因如此,對團體的情感依附未必會轉變為一種團結一致或排除異己的行為,參見T.Todorov,On Human Diversity(Harvard,Mass.,1993),p.173。
[17] 沃爾澤曾寫道:“團結是左派的愛國主義;它往往取代了公民身份感甚至是對國家的熱愛。”Walzer,Obligations: Essays on Disobedience,War and Citizenship(Harvard,Mass.,1970),p.191.
[18] 在對20世紀60年代美國政治激進主義的失敗的反思中,約翰·沙爾(John Schaar)就對美國激進政治而言的愛國主義的重要性作了重要考察:“20世紀60年代的激進分子并未對其美國同胞說明,或多或少地,他們與其同胞一樣關注并共享一個國家。沒有任何蔑視他人的人可以指望能教育別人。復活的激進主義必須是種愛國主義的激進主義。它必須共享并關注共同的事務,即使它與同胞們之間存在著‘愛人間的口角’。”參見John Schaar,Legitimacy in the Modern State(New Brunswick,NJ,1981),p.287。另一個對社會主義者應當嚴肅地采取愛國主義的勸告可以在坎寧安的論文中找到,參見Hugh Cunningham's,“The Language of Patriotism,1750—1915,” History Workshop,Vol.12(1981),p.27。“社會主義者需要問的問題是,是否可以剝奪那些右派的愛國主義話語——那在帝國主義時代已經成為其最為基本的一部分;是否可以確切地將愛國主義與保守主義現在所調用的全無歷史基礎的愛國主義相區分。”新近的針對左派不采納愛國主義的有說服力的反駁,可參見R.Rorty,“The Unpatriotic Left,” New York Times,13 Feb.,1994,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