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哥哥，我作業(yè)不會做，腫么辦？”

本來朵朵跟阿奇的交往還算正常，被她奶奶攔截一次后，朵朵像是鐵了心要補償自己似的，說話都開始發(fā)嗲。

阿奇看朵朵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書包：“我寫完了，你去抄吧，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朵朵甜蜜蜜地扒阿奇的書包去了。

阿巧跟哥哥遞了個眼色，用口型說：朵朵姐姐說話好奇怪。阿奇瞪妹妹一眼：不許這樣議論別人。

阿巧跟著朵朵學，也吐了一下小舌頭。

朵朵回頭，正好看到倆兄妹無聲對話結束，她只瞅見個小尾巴：“你倆干啥呢？”

阿奇說不上態(tài)度好不好，直愣愣道：“我妹妹說你好笨，作業(yè)都不會寫，我告訴她你其實很聰明，只是心思渙散不愛學習。朵朵，不如，你期末考進前三名給我妹妹看看，怎么樣？”

朵朵石化。

阿奇不說話地看著朵朵，耐心十足。

阿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眸光一亮，但她馬上意識到這是哥哥和朵朵姐姐之間的對話，她不宜插嘴。

朵朵終于復活過來，她變得訕訕的，手里抓著阿奇的作業(yè)，帶回家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矜持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把阿奇哥哥的作業(yè)放回到他的書包里。

“阿奇哥哥，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不信我能考進前三，你為啥這么相信我？”

阿奇注視著朵朵，臉上不見笑容，但也稱不上嚴厲：“你不值得我相信嗎？”

朵朵跟被馬蜂蟄了一樣跳起來：“不不不！你看著吧，我就是塊璞玉！我會發(fā)光的！我先回家寫作業(yè)去啦，再見，阿奇哥哥！”

出于習慣，要回家的朵朵直奔窗口。都一腳踩上阿巧的凳子了，朵朵忽然決定不翻窗。她訕訕地收回抬起的腿，很淑女地小步快速移到臥室門口，要正經(jīng)從門里走出。

阿奇跟朵朵揮揮手：“再見，朵朵。”

朵朵還不忘十分有禮貌地跟阿奇奶奶再見。沒多久，聽見果果一聲慘叫，門環(huán)咣當一聲響，廊下的椅子倒了地，院子里雞拍動著翅膀咯咯亂叫……

“姐姐怎么這么毛躁啊，走一路，響一路。”阿巧嘆氣。

阿奇摸了摸妹妹的頭，將不久前妹妹借給他讀的《愛的奇妙滋味》還給了妹妹。他很少深度思考一件事，但他想清楚了朵朵喜歡他這件事。他無法回饋給她同樣的感情，但他可以轉(zhuǎn)換她的情感，幫她把熱情投射到學習上。

這是一件對他無害而對朵朵有利的事。

幫奶奶換薄被子的時候，他悄聲跟奶奶說了。奶奶直挑大拇指。

晚上小兄妹倆各看一會兒書后，照著尋常的節(jié)奏，到八點就開始洗漱，準備睡覺。八點半，紛紛躺在床上。燈都熄滅了，忽然聽見奶奶房間發(fā)出一聲驚嘆。

“老天，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因為熄滅了燈，這聲驚嘆格外清晰。

阿奇躺在床上喊：“奶奶，吃晚飯的時候我不是幫你確認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