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諾千金
- 高山流水之君臨天下
- 易寒煙雨
- 4171字
- 2020-11-01 08:16:13
伯牙經(jīng)那對母女得知,臨淄城中有一個專門集散情報的地方,名曰“百聚樓”。百聚樓匯聚各國情報,大到各國內(nèi)部軍民政治之爭,小到江湖俠客風(fēng)云變幻,此地在多年前被齊國控制,也成為了齊國朝野之外第一重地。
但為了百聚樓之基業(yè),也面對平民百姓打探消息,除有關(guān)齊國之重業(yè)以外,均由來此之人相互打探。百聚樓被齊國安以重兵把守,這才使得百聚樓多年來從未有過一次紛亂。
伯牙探尋至百聚樓,來此之人幾乎覆蓋所有行業(yè),上到君臣佐使、文武百官,下到商旅行社、江湖俠士。伯牙進(jìn)樓時一人問道:“不知先生要什么樣的消息呢?”
伯牙回答說:“晚輩打聽一個人!”
那人隨即又說道:“在這里打聽到了消息就得給你打聽的人等價值的東西,你原意與否!”
伯牙搖了搖頭,道:“晚輩初問世道,并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可言。”
“有無價值是你與給你消息的人決定,這就要看你問的那個人需要什么。話我給你說了,你可以去尋人探知答案了!”
那個人說完便離去,伯牙心中很清楚,那個人并不是來打探消息的,因為他身上充滿了殺氣。正在伯牙凝神之際,忽然之間看見正樓上有一個老者正看著他,伯牙問候此人,老者示意到樓上,伯牙扶琴而去。
伯牙遠(yuǎn)在梯下就能夠感覺此人并非簡單之人。伯牙問道:“不知前輩找我何事?”
老者說道:“你可知道剛才那人是誰?”
伯牙顯得一臉茫然,“晚輩也是第一次見他,所以談何認(rèn)識與不認(rèn)識!”
只見老者回到座椅之前,抬起了酒杯慢飲,“那是齊國派遣到此的人,很強(qiáng),他只會對能夠一戰(zhàn)的人感興趣,而其他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然而你卻能夠與他如此交談,是不是意味著你本就不僅僅只是一個琴師呢!”
伯牙顯得很意外,老者并非習(xí)武之人,身上無絲毫內(nèi)力,但其威脅卻似乎絲毫不比冷血的殺手小。
伯牙卻也還是泰然自若道:“前輩說笑了,原本我只是一個商人,自從以前賺了一些錢財,才想清靜,所以就做一個琴師在各國游歷,偶爾習(xí)得一些劍術(shù)用以強(qiáng)身健體而已,前輩不愧為江湖之人,一語便逼我說出往事。”
老者走到伯牙面前,說道:“商人?你很聰明,但卻還不夠,能夠讓那個人退避的人,其實力無可猜疑是非常強(qiáng)的,你身上的內(nèi)力很強(qiáng),即使是如我一般從不習(xí)武之人都能感受到這內(nèi)力所形成的強(qiáng)大氣場。我是一個退隱之人,你以后如果不想與人刀劍出現(xiàn),就得隱藏自己的內(nèi)力才行。”
伯牙疑惑道:“你是誰?”
“這個百聚樓的主人,姜尋。你很強(qiáng)、很奇怪,我很想看看你背后的故事!”
“沒想到居然能見到百聚樓的主人,真是晚輩之有辛,但晚輩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也不值得您打探。”伯牙不曾想老者居然就是百聚樓的主人,驚奇之于也假意將話題繞開。
姜尋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愿說也罷,剛才那個人是齊國派遣于此的第一高手,他在這里有個習(xí)慣,就是與一些江湖俠客一決高下。由于齊王的嚴(yán)令,也不敢對一些人下重手,但別人對他的傷害他卻當(dāng)成是實力的證明,多年來他或輸或贏,但卻仍然敢于挑戰(zhàn)一些高手,而為何你身上明明散發(fā)著內(nèi)力,他為何卻沒有對你動手,你知道為何嗎?”
“晚輩不才,也許他看晚輩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小琴師,不值得他出手罷了!”伯牙表示很疑惑。
“那我便告訴你,因為他不敢出手!”姜尋淡然道。
“晚輩不解,只要他不將晚輩打傷,相信齊王也不會怪罪于他,為何他會不敢?”伯牙依舊很疑惑。
姜尋再次解釋道:“你身上的內(nèi)力看似極弱,但每一絲氣息卻都如暗潮般洶涌,你這種氣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人足以敬畏一生的人,那個人叫成連,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他沒有關(guān)系,當(dāng)年與他一見的那種力量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是他教我揮動的第一劍,只可惜我已錯過習(xí)武的最好年華,只學(xué)會察言觀色的皮毛,所以所以我才能在不會絲毫武藝的情況下感受到你的內(nèi)力。”
伯牙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驚訝,“既然你都知道這些,那我也就不必刻意隱瞞,我的老師的確叫成連,但他確實也僅僅受于學(xué)生琴藝之術(shù),其劍法武學(xué)只是老師即興授些皮毛防身所用。”
姜尋笑道:“可能就如你所說,你到這里想必也是為了探尋消息而來,今得偶遇,不妨告訴我,我這里幾乎匯聚了百聚樓的情報,如若我不知,你在此也不可能再有所收獲。”
伯牙見姜尋不再逼問,倒也是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多謝樓主,晚輩想找一個隱身于世的刺客,他叫做蒼狼王,不知樓主可曾有些他的情報!”
“蒼狼王,吳國月裔刺客團(tuán)的團(tuán)長。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像狼一樣兇狠嗜血,每一個被他殺的人,要么背信棄義,要么弒君殺妻,江湖之上人盡皆知,他是一個俠客,但他也曾有過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dāng)伯牙提起蒼狼王,姜尋似乎很是了解,但不難從姜尋眼中看出,他與蒼狼王似曾相識。
“蒼狼王,弒君殺父?魚腸?”伯牙脫口而出。
伯牙曾聽成連提及過,各國名劍俠客眾多,每一把都有其特長,而世人依出處類別排列各大劍譜,伯牙也只從成連那聽得其中少許。
而其中一把便就是魚腸劍,魚腸劍被冠于勇絕之劍,但也是弒君殺父之劍,得此劍之人必是不懼世間強(qiáng)敵,逆理不順、臣以弒君、子以殺父的人。
而據(jù)姜尋說,蒼狼王每殺一人后倍感此劍邪惡之處,所以他想將這個宿命改變,于是他便提出“執(zhí)此之劍,一諾千金”的承諾。
凡是能夠打敗他的人,他將以魚腸劍起誓,對此人衷心不二,因為他只想把這把劍成為勇絕之劍,而不是弒君殺父之劍。
伯牙此刻似乎有些明白當(dāng)時成連讓他找蒼狼王的別有用意,勇絕之劍?衷心不二?一諾千金!到底有何意!
姜尋搖了搖頭,道:“蒼狼王幾年前隱居在了臨淄城郊外的月陰山中,但你也要知道,他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死約,為何叫死約,因為凡是見到他的人,要么你死要么他敗,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殺了他。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你也說你只會一些防身之術(shù),去和像蒼狼王那樣的江湖高手相比,無異于以卵擊石。”
“多謝樓主好意,我找他另當(dāng)有他事,這也是老師先前提及過的事”伯牙依然決定要前去。
“成連說的?他這是讓自己的學(xué)生去白白送死嗎?”姜尋再次露出了疑惑的面容。
“莫非樓主與老師相識過!”借此機(jī)會,伯牙便想問出這個姜尋的身世背景。
姜尋望著窗外,道:“多年前我與成連和蒼狼王以及其他四人縱橫諸國,當(dāng)時我們六人縱橫諸國從未有過對手,不然你認(rèn)為我怎會如此了解蒼狼王,直到……直到大哥的死去,我們便逐漸被其他人取代。”
“大哥,樓主說的是?”伯牙突然之間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姜尋嘆了嘆氣,似乎有些不愿回憶,“大哥與成連最先相識,然后在各國與我們幾個結(jié)識,成連被叫做楚國劍圣,而大哥則被叫做諸國最強(qiáng)之劍,兩人合力,在諸國已無對手,但大哥為了我們的一個兄弟,依身赴死,實為遺憾啊!最后大哥遺子也不知去向,大嫂也隨大哥而去。等等!大哥的遺子?你叫什么名字?”
伯牙也意識到,姜尋口中所言的大哥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蒼狼王與成連他們也似乎有著很深的淵源,成連讓伯牙尋蒼狼王似乎也有其他安排,眼前的這個姜尋,也毫無疑問是老師與父親的生死之交,也許有些答案只有見到蒼狼王才會得知。
于是伯牙與姜尋告別道:“晚輩名伯字子牙,待我回來定會向樓主坦白,就此告別!”
伯牙轉(zhuǎn)身走出了百聚樓,姜尋心中充滿了疑惑,當(dāng)年他大哥的遺子和成連同時不見了蹤影,他心中不免暗想“莫非大哥的遺子還存于世?伯?子牙?又代表了什么?”
伯牙心中也甚是疑惑,成連為何讓他找蒼狼王,他們本應(yīng)是生死之交,為何又讓伯牙來尋他?是相信伯牙能夠勝他,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某種約定?
伯牙的力量雖能勝于成連,但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連自己都不得而知。成連在當(dāng)時可是被稱為楚國劍圣,為何要帶自己遠(yuǎn)離亂世?
伯牙又是如何對成連與他自己父親的劍術(shù)如此透徹,似乎本來就有一般的熟悉,當(dāng)年伯牙的父親與成連他們幾個又有著什么故事,這一系列疑問都是一個未知。
幾日后,伯牙來到了臨淄城郊外,卻隱約聽見前方似乎有所躁動,伯牙疾步走去,遠(yuǎn)遠(yuǎn)望去,是一伙山賊在作亂,伯牙走進(jìn)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那對母女,看旁邊那老漢便是這老母的長兄,想必這些山賊是為錢財而來。
于是伯牙上去問道:“不知各位好漢是否為得錢財而來,你們看這對母女與那老漢也知他們并無錢財,所以還請各位不要傷害的他們才是!”
“錢財?可笑的東西,我們只是來報仇雪恨,這女子的父親當(dāng)年把我們一個個逼上絕路,現(xiàn)在她父親已死,剩下的仇得她來還。不要以為躲在平民百姓家中就能與世隔絕相安無事。”說話的是一個充滿殺氣的人,看來這老母并不是這女子的母親,其身份另有其他。
話落之際,那人拔劍刺向了那老母,隨后又殺了那老漢,伯牙看見了那個人眼中的仇恨與憤怒,頃刻間,伯牙看見了這個世界,那是一個生與死的世界,強(qiáng)者生,弱者死!
那老母臨死前抓住伯牙的手說:“沒想到竟然如此與恩人再見,實屬無奈啊!我們雖無任何淵源,但我懇求你以后保護(hù)好小雪,她不應(yīng)該死,二十年前她父親把她交給了我,想讓她遠(yuǎn)離亂世而已,誰知天意弄人,還是引得仇人至此,我深報歉意,上次的恩情都未報,卻又要再次麻煩恩人,實在不好意思了。”
話說完,那老母已氣絕,老母的手緊緊抓著伯牙的手也瞬間松開了,伯牙就那么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此時的伯牙心情十分矛盾!
當(dāng)那人再次把劍向那女子刺去時,那人眼前突然昏黑,手中之劍瞬間被折成兩段。他抬頭一望,一個身軀強(qiáng)健的屹立在面前,伯牙終究還是選擇了出手,那種力量,談何強(qiáng)大,那個人瞬間失去了知覺。
那人恐懼道:“這種力量,好強(qiáng),你是誰?”
“伯牙。”伯牙轉(zhuǎn)頭說了一句。
“伯牙,從未聽說過,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之強(qiáng)的人,能死在你手里也不冤,但請放過我的兄弟們,他們是無辜的,只是為了保命才跟了我。”
那個人手插劍于地而死,其他人紛紛慌亂而逃。伯牙嘆息道:“就如你所言,我放了他們,你也可安心了!”
伯牙問道那女子:“你的名字叫什么?”
女子答道:“雪。”
伯牙顯得有些逼問道:“那老母不是你母親,你卻看似很傷心,是為了紀(jì)念她還是你就叫做雪?”
“父親希望我與世隔絕,賜名單字雪,就如雪一樣,洗刷掉那些往事。”
伯牙撿起來地面掉落斷劍看了看,道:“那老母在臨死之際和對我并不了解的情況下讓我保護(hù)你,你可愿意?”
“大媽是一個好人,我相信她不會將我交付給一個她不信任的人,以后,還麻煩恩人多多包涵。”
伯牙沉思了一會,說道:“獨雪情何以堪,你與那老母相依多年,以后叫雪依可好?”
“依雪相伴,自后就叫雪依。”
“我現(xiàn)在要去外郊月陰山找一個人,你要去嗎?”
“雪依愿伴前往。”
伯牙與雪依埋葬了老母老漢之后前往月陰山,這個雪依的身份讓伯牙很好奇,她的父親是誰?為何招來仇家追殺?伯牙又忽然之間多出了許多疑惑,這個雪依又到底是誰?又有著怎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