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宮
- 一代醫(yī)女:鳳棲于楚
- 月不寒
- 3492字
- 2020-11-01 10:23:46
云溪一眼看上了棉布邊擺著的一布粉色布料,剛伸手去拿,不想有人比她快一步。
“伙計,這布料我要了。”
一聽聲音,不用看,云溪也知道是那個少女。
“姐,咱們看這邊的。”
“你喜歡粉色嗎?”
云溪低頭問云梅。
“喜歡,可是”
“伙計,你們庫房里還有粉色的布料嗎?要一匹。”
“有。”
下一刻,立刻有人應(yīng)聲去了后面的庫房拿。
“松兒,這嫩綠色喜歡嗎?”
云溪又拿起一匹布料,放到云松面前。
云松抿了抿小嘴,又看了看柜臺上其色的顏色,伸手一指:
“姐,我喜歡青色的,跟楚躍哥哥身上的一樣。”
“如你所愿。”
嘿嘿,他有和楚躍哥哥一模一樣的衣服了。
云松喜得見牙不見眼。
邊上張秀蘭已經(jīng)挑好了兩匹布料。
一匹淡綠色,一匹深青色,一看,云溪就知道是她和她爹云順的。
她娘根本沒有給自已挑。
云溪掃一眼柜臺,從中挑出一匹暗紅花紋的,走到張秀蘭身邊,對比著她的膚色。
云松和云梅很有眼力見地夸贊:
“娘,穿這顏色好看,白白的。”
白白的?
云溪聽到這形容詞好笑,應(yīng)該是說這皮料襯娘的臉色白了吧。
這會兒,伙計已經(jīng)把粉色布料放到云溪面前了。
“謝謝。”
云溪很自然說出來。
接著,給兩小家伙各自挑了兩套合身的衣服。
看到做夢都想要的衣服就在眼前,兩個小家伙高興地想原地蹦跳。
眼角余光瞄到那黃衣少女,兩小只立馬收了臉上的喜色,乖乖跟在云溪和張秀蘭身邊,眼巴巴盯著伙計已經(jīng)折疊好,在打包的衣服。
“算下一共多少銀子。”
聽到云溪要結(jié)帳,張秀蘭有些不舍地看了棉布料一眼。
這小動作,自然落在云溪眼底。
“娘,你也給外祖母,外祖父他們挑兩匹吧。”
“好。”
話一出口,張秀蘭迅速應(yīng)下。
云溪就知道她娘等在這里呢。
“一共多少銀子?”
云溪剛走到柜臺前,另一道我有錢口氣的女音響在耳邊。
接著她肩膀被人用力一撞,已經(jīng)有人站到柜臺前了。
云溪氣憤抬頭,就對上黃衣少女挑釁而又得意的目光。
“道歉。”
云溪冷冷地看著黃衣少女。
黃衣少女抬了抬下巴,沒出聲。
“溪兒,算了。”
張秀蘭見云溪又和剛才的少女對上了,趕緊去拉云溪的手。
“紅丫,跟一個鄉(xiāng)下人計較什么,別丟了我朱府的臉。”
云溪尋聲望去,靠近鋪子門口站著一位滿頭珠釵,穿著大紅色錦衣的少女。
看她嘴邊那顆跟小西瓜子一樣大的黑痣,云溪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古代的媒婆。
不等她開口,就聽那少女一臉陶醉道:
“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小姐天生麗質(zhì)嗎。”
沒有還這么自戀,云溪趕緊收回目光,憋住沒笑。
“小姐,這村姑剛才說咱們朱府什么陽什么陰,什么虎什么威來著,反正奴婢聽著,不是好話來著。”
黃衣少女見小姐訓云溪,云溪沒有說話,以為她怕了朱家,趕緊抓緊機會告狀。
“你傻嗎,沒說咱們朱府是鎮(zhèn)上的地主富戶嗎?”
“沒說我家有多少下人嗎,沒說我家正在擴建房子嗎?”
聽到這里,云溪耳朵一動。
狀似無意問了一句:
“你們府里是不是有人從屋頂上摔下來了,還摔破了肚子。”
“你怎么知道?”
那小姐一臉驚訝,接著大罵起來:
“只怪那人太笨,做事又慢,摔傷了,竟然還敢找我爹討要工錢,沒打死算是不錯的。”
“他又不是你府里的下人,你們竟然敢打他?”
本來云溪想說二舅,但想到她娘張秀蘭還在邊上,于是改了他。
“事都做不好,還想要工錢,做夢。”
朱家小姐加重了語氣,一臉鄙夷。
“你們就不怕報應(yīng)嗎?”
云溪知道跟這人說不通,以為自已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看來,想要幫二舅要回工錢,只有想其他的辦法。
于是,云溪沒有再理會一臉得意的朱家小姐,結(jié)了帳,交待伙計直接把布料這些送到仁和堂。
便帶著張秀蘭和云松,云梅出了錦繡坊。
走出兩步,云松突然伸手拉住了云溪的衣袖。
云溪低頭,觸上云松明亮的大眼睛。
“姐姐,”云松扭頭朝后面的張秀蘭和云梅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
“剛才那丑八怪是不是說的二舅?”
“你知道?”云溪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云松點頭,聲音依舊很小:
“我只是年紀小,又不傻。”
話落,他特意挺了挺小胸脯。
一副你別小瞧人的模樣。
看得云溪心都軟化了。
不自覺伸手,用力揉了揉云松干枯又黃軟毛。
“姐,你別揉了,揉亂了就不好看了。”
在外面,要注意形象啊。
“切,揉亂了,你還是姐的弟弟,還是小帥哥一枚。”
不經(jīng)思索的話脫口而出。
云溪想改口都來不及了。
竟點忘了這是在古代。
她趕緊把目光瞄向弟弟云松。
只見云松小小眉毛擰了擰,然后抬頭,一臉疑惑:
“姐,什么是帥哥?”
“就是長得像年畫里的福娃娃,不過,弟弟現(xiàn)是瘦版福娃娃。”
“姐,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的話好多啊,而且好多詞,我以前都沒有聽過。”
云松發(fā)現(xiàn)姐姐跟過去不一樣了。
話多了,眼睛也有了光彩,最重要的是會醫(yī)術(shù),而且還賺了銀票。
想到剛才在布料鋪子維護他的模樣,云松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以前姐姐也維護他,可是只敢在家里挨著他沉默地坐著,哪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也不客氣去摸別人的新衣服。
還跟別人對罵。
他好喜歡這樣的姐姐。
瞧見他眼眉彎彎的小模樣,云溪好笑地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那你喜歡現(xiàn)在的姐姐嗎?”
“喜歡。”
“走,咱們?nèi)佡I筆紙墨硯。”
看到書鋪,云溪直接牽著云松進去。
張秀蘭見到,低頭問云梅。
云梅搖頭,她趕緊沖云溪的背影開口:
“溪兒,你和松兒去就行,我跟梅兒在外面等你。”
看到近在眼前的書鋪,張秀蘭情不自禁想起以前在老云家時,從大侄兒云天生窗前過,云老太都跳起腳來罵她晦氣,污染了云天生書房的事。
還當著云家所有人的面說,若是云天生考試成績不好,就是她害的。
從那以后,張秀蘭都是遠遠避著云天生的書房。
有時候?qū)嵲诒懿婚_,只能一陣風跑過去,結(jié)果當然少不了云老太的一頓臭罵。
書鋪里很安靜,前排的書架旁,站著三五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在看書。
聽到動靜,他們下意識抬頭,下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一個小姑村竟也來書鋪買書?
看他們穿著比街邊的乞丐都不如,還敢來書鋪?
誰給他們的膽子?
.......
云溪牽著云松一臉平靜走向柜臺方向,無視面色古怪的掌柜,直接報出自已要買的東西:
“一本《三字經(jīng)》,一本《千字文》,一本《弟子規(guī)》,一本《百家姓》,外加兩套稍好一些的筆墨紙硯。”
說完,低頭看一眼身邊的弟弟云松。
見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如一株小松柏。
朝他投一個贊許的目光,云松收到,回云溪一個微笑,同時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學姐姐一樣,無視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這感覺比吃了肉還高興。
有過之前在錦繡坊的經(jīng)歷,云松神情越來越自然了。
看到柜臺上堆著的四本書和筆紙墨硯,掌柜一心二用,一邊計算這些的費用,一邊用懷疑的小眼神偷瞄云溪。
這姑娘穿的也太寒酸了,能付得起錢嗎?
莫不是個騙子吧?
“快點,我趕時間。”
看不慣掌柜的尿性,云溪沉著臉催促。
邊上的伙計動作利落地把這些都打包好了,掌柜才慢吞吞報出價錢。
“一共十四兩。”
隨著掌柜話音一落,四周圍寂靜一片。
云溪把銀子放到桌面,發(fā)生清脆的響聲。
掌柜見到,眼睛放亮,雙手快速從桌上抓過銀子握在自已手里。
生怕慢一步銀子就不是他的了。
那手速那貪財?shù)哪幼屧葡獓@為觀止。
看到云溪姐弟出了書鋪,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從書架后,滿臉陰沉地走出來。
“十四兩,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邊,見云溪姐弟出來,張秀蘭趕緊湊過來問花了多少錢。
云溪報了一個數(shù)。
張秀蘭頓時跳了起來:
“他們搶錢啊。
買了那么多布料,都沒有超出四兩。”
“娘,你不想弟弟和妹妹像大堂哥一樣讀書識字嗎?”
“可是,這也太貴了。”
“貴有貴的好處,比方說,你合作跟別人做生意,不識字,又不會算數(shù)。
如果是正直的人還好說,萬一是心術(shù)不正的人呢,你什么都不懂,那只有吃虧的份。
比方二舅,如果他識字,會算帳,那么,朱家人就不敢欠他工錢和醫(yī)藥費。”
“你說的好像是這個道理。”
張秀蘭暈呼呼點頭。
等她反應(yīng)過來,
見云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出去十四兩,張秀蘭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敗家的女兒。
“姐,你這么多書做什么啊?還有筆?”
云松和云梅異口同聲。
張秀蘭的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收高嗎,你們不小了,也要開始啟蒙了。”
“姐,我和弟弟才四歲,不大。”
為了證明自已說的是真的,云梅還特意伸出四根短短的手指。
“你不想讀書,想做什么?”
云溪見云梅眼珠滴溜溜轉(zhuǎn)著,笑得一臉明媚。
“吃好吃的。”
原來是個小吃貨。
云溪彎了彎唇。
“姐姐,那不是楚躍哥哥嗎?”
突然,云松望著前面某一處。
云溪等人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就見身材挺拔,一身青衣的楚躍,從大酒樓的大堂走出來。
抬眸往上,懸掛的門匾上寫著龍飛鳳舞地三個大字“美味軒”。
莫非楚躍大哥跟美味軒有合作?
云溪記得張秀蘭說過,楚躍很可憐,云家村的人都排斥他。
他的父母親呢,還有他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想著,云溪越想越覺得楚躍的經(jīng)歷跟前世的自己很相像。
只不過不同的是,前世的自已在后面碰到了一位好院長,對她親如女兒。
正想著,耳邊就響起云松稚嫩而興奮的聲音:
“楚躍哥哥!這邊。”
感受四周人投射過來的怪異目光,云溪好想裝作不認識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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