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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朱東家豬東家

“咱們今天還沒有練大字呢。”

“練大字?”

里正驚訝出聲。

云梅回頭。

一臉得瑟地小模樣:

“是呢,我和弟弟在跟著楚躍哥哥學認字。

姐姐給我們買了好幾本書呢。”

“你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

里正由衷贊嘆。

“都是溪兒幫別人看病賺的錢。”

云順與有榮焉,很順嘴地說出了看病收錢的事。

里正聽得一怔,接著笑開了。

“那是,溪兒有一技之長,而且又住在鎮上,給人看病方便。”

“嗯,所以我們一家才決定留在鎮上住。”

云溪默算一下時間,然后從里正身上拔出銀針。

邊拔邊說道:

“里正叔,你要不今晚就留在我家住吧。

要連續施針三天。”

“這樣啊,那我得讓人帶話回去,好讓家里人放心。”

里正出門找人帶話回云家村,順便去仁和堂抓藥。

等里正一走,張秀蘭趕緊拉云溪坐下。

先看一眼對面剛坐下的楚躍,接著一臉神秘看著云溪。

被張秀蘭看得莫名其妙:

“娘,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莫非我臉上有銀子?”

說到銀子,云溪把從混子頭頭那里打劫來的五十兩交公。

看著五十兩銀票,云順和二舅,二舅母,張秀蘭等驚呆了。

“溪兒,你什么時候又賺了五十兩銀票?”

他們怎么不知道?

二舅母和張秀蘭一臉懵逼地看著云溪。

云順和二舅同樣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呃……被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云溪還真有些不習慣。

趕緊開動腦子,想說法。

不料,楚躍這時開口了:

“是這樣的……”

接著,楚躍避重就輕,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什么?還是這么好的劫匪,主動給你們五十兩作償?”

“錯了。”正好遇到不認識的字,云梅拿著《千字文》興沖沖跑出來,剛好聽到大人們的談話。

她立馬糾錯。

“怎么錯了?”

張秀蘭四人幾乎異口同聲,視線全部聚焦在云梅身上。

于是,云梅講了一個跟楚躍完全不一樣的版本。

“事情是這樣的……”

“……姐姐讓弟弟踢那混子頭頭的雙腿之間……”云梅說到這里時,云順和二舅,楚躍三人不自在夾緊雙腿。

目光灼灼盯著云溪,好似要在她身上盯著幾個窟窿來。

而張秀蘭和二舅母臉色發白地看著一臉平靜的云溪,久久沒有說話。

云溪呢,壓根沒有發現大人們的異常,正搖頭晃腦說得津津有味呢。

“……弟弟聽話照做,混子頭頭怕了,趕緊說他腰間有五士兩銀票。

于是,銀票就到了姐姐手里。”

原來銀票這樣來的,頓時張秀蘭覺得手上的銀票特別扎手,趕緊塞回云溪手里。

“你還是留著自已個花吧。”

想了想,覺得不妥,又從云溪手里抽走銀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銀票放到了目瞪口呆的云順手里。

“你是男人,又是一家之主,這銀票還是你放著好。”

溪兒真是太膽大包天了,一個姑娘家,居然說出這么羞恥又丟臉的話。

幸好她當時不在場,要不然她以后怎么抬頭做人。

張秀蘭萬分慶幸自已沒有跟去。

然而,下一刻,云梅的話就像給平地扔了一枚炸雷。

“當時好幾個男人在場呢。

對了,其中一個跟楚躍哥哥還是認識的。”

說著,云梅一臉求表揚地看向楚躍。

楚躍沒想到話題居然繞到他身上了,趕緊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

“沒錯,我偶然認識他們的。”

“他們?到底一共幾個人?”

張秀蘭一聽,這還得了,聲音陡然拔高,把云梅嚇得一跳。

云順趕緊伸手把云梅撈進懷里,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慰:

“別怕,你娘不是說你,別怕啊,梅兒。”

“爹,我有什么好怕的,楚躍哥哥救了我和弟弟,還有姐姐也趕來了,只不過,比楚躍哥哥晚些時辰。”

云梅還以為張秀蘭他們在說這事,趕緊解釋。

云順感激朝楚躍道:

“楚躍謝謝你,又救了我家松兒和梅兒,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好。”

張秀蘭聽到,瞬間怒轉睛。

她撫掌大笑:

“這不簡單,讓云溪幫楚躍做一身衣服啊。”

“啊?”云溪一下子從椅子跳了起來。

廳里幾個見狀,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楚躍期盼的眼神,在聽到云溪這話時,明亮的眸子驀地暗淡下去。

原來她不愿意為他作衣裳。

“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秀蘭頓時不滿意了。

溪兒布料都為楚躍買回來了,現在當著人家的面不想為他做衣服,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見張秀蘭誤解了,云溪只好硬著頭皮說出理由:

“娘,我拿銀針可以,但是繡花針什么的,我是真的不會。”

她一個現代人,哪里拿過針縫衣服啊。

衣服破了,最多拿到縫紉店讓人家給縫好給錢就是。

原來是不會。

并不是溪兒不愿意為他做衣服。

楚躍黑玉石般的眸子瞬間煥發璀璨光彩。

“楚躍哥哥,你的眼睛好亮啊。”

云梅拿著書本,湊了過去。

云梅拿著書本,湊了過去。

“楚躍哥哥,這個字怎么念?”

云梅指著書上的某個繁體字。

楚躍一看,立馬揚唇笑了:

“這個字念楚,姓楚的楚。”

“楚,姓楚的楚,那不是跟你的姓氏一樣嗎?”

“沒錯。”

楚躍笑容如春風,瞬間暖化了廳里所有人。

當然也包括云溪。

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

比流量明星吸引人多了。

若是放在現代,他定是紅得發紫的巨星。

暖男住在她家隔壁呢。

云溪看著楚躍,美滋滋地想著。

不料,被楚躍抓個正著。

云溪躲避不極,只好低下頭看自已的鞋尖。

臉蛋卻不爭氣地發熱了。

看著這對年輕人,眉目傳情的甜蜜模樣,樂壞了張秀蘭和二舅母。

兩人時不時一會兒看看云溪和楚躍,一會兒朝對方擠擠眼睛,無聲交流著。

二舅母:姐,你家好事將近了。

張秀蘭:我巴不得楚躍馬上成我家女婿。

二舅母:快了,快了,你沒看到云溪對楚躍也有情嗎?

張秀蘭:溪兒總算開竅了。

……

云順和二舅則是一臉欣慰地看著云溪和楚躍,有種我家女兒初長成的安慰感。

張秀蘭決定趁熱打鐵,讓兩人的感情好上加好:

“溪兒,還會做衣服,可以現學啊。

娘教你。”

“我也可以教你。”

二舅母跟著附和。

云溪:……她太難了。

最后,楚躍一臉春風得意地被云梅拉去書房了。

張秀蘭趕緊去屋里拿出那匹青色布料。

二舅母一看這色澤,情不自禁伸手在布料上來回摸了摸。

嘴里一個勁地贊嘆:

“真是塊好料子,摸著真軟滑,想來穿上身上舒服又涼快吧。”

張秀蘭聽到,生怕她弟多想,慌忙解釋:

“這是溪兒為了感謝楚躍幫忙買宅子,還有救我們一家人,特意買給他的。

你們不知道,順子哥當初就是在路邊摔斷了腿,老云家的人像沒看到一樣走了。

好在楚躍路過那里,把順子哥背到鎮上,并墊了醫藥費。

而且,溪兒在山上滾下來,也是楚躍救的。

今天,松兒和梅兒能安全回來,也是楚躍去救的。

說起來,我家,除了我外,其他四人的命,都是楚躍救回來的。”

“哎呀,真是天大的緣份啊。”

二舅母聽得高興撫掌。

凝神想了一會兒,看著二舅急道:

“張云,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你快想想,我記得子墨說過的。”

頓時,張云的濃眉擰成了一大字的川字。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想出來。

倒是云順想出來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是這句。”

二舅母皺著眉冥思苦想。

二舅突然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

好像叫什么救命之恩,當什么報。”

“沒錯,就是這句。”

二舅母高興得一擊雙掌。

笑得見牙不見眼。

“救命之恩,當什么報來著。”

她重復著二舅的話,突然,她起身,快步朝書房的方向走。

再出來時,她笑出了眼角清晰的紋路。

“還是松兒厲害,我一說,他就懂了。

原來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說著,她笑呵呵地看著云溪,嘴角向上揚著,顯示著她的好心情。

“溪兒,我們就等你的以身相許了。”

“那他救了我家四人,照二舅母的意思說,那我爹,我,還有松兒和梅兒都對楚大哥以身相許了?”

“噗嗤”一聲,云順和二舅同時笑噴了,好在他們沒有喝茶。

要不然,放在桌上的青色布料就遭殃了。

“溪兒,你二舅母是關心你才問的,再說,娘看楚躍是個好了。

而且是這種過了這個村,就再沒有的好男子。”

張秀蘭苦品婆心勸。

云溪一聽煩了,下意識反駁。

“娘,我還小,不想這么早談親事。”

“那你想什么時候談?”

張秀蘭緊緊追問。

云溪伸出三根手指。

“三個月?”

見云溪沒作聲,她趕緊改口:

“三年?”

云溪點頭。

張秀蘭驟然變了臉色。

聲音隱隱帶了怒氣:

“三年后,你就十八歲了,成老姑娘了。

你不怕四周鄰里說閑話,可是你娘我和你爹還要面子呢。”

“娘,面子比活得開心重要嗎?

還是說面子能當飯嗎?”

“面子當然能當飯吃。

面子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張秀蘭覺得面前的女兒好陌生,跟過去聽話順從的女兒一點也不像。

看著云溪清澈而又委屈的大眼晴,張秀蘭覺得自已魔怔了。

明明面前就是自己的女兒啊。

而且溪兒也解釋過,摔傷頭后,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性子才變了。

平靜注視張秀蘭看自已怔怔出神的模樣,云溪多少能猜出一些想法來。

原來又開始懷疑她了嗎?

但是,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她不想偽裝。

前世活得太累,這世她不想再委屈自已了。

面子什么的,都沒有活得自在,開心重要。

而想活得自在,開心,前提是有尊嚴,有錢。

“爹,娘,女兒目前,只想賺夠銀子,把醫館開起來。

至于親事,若是遇到合適的,女兒會考慮的。”

“你不喜歡楚躍?”

張秀蘭像聽到一個天大的新聞,驚訝地捂住的嘴巴。

不巧的是,楚躍剛好出書房門,他練過武,耳力過人,本想聽云溪他們在說什么,不想卻把云溪和張秀蘭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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