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死不能
- 醒龍
- 我糕呢
- 3274字
- 2020-10-31 23:43:35
張小洛仔細一看,這塊五彩斑斕的不規(guī)則石頭,竟然還在吐著泡泡!
“啥玩意這是?石頭中毒了?”張小洛一臉詫異。
噗嗤一聲,陳耳聽到張小洛這話,直接笑了出來。
古元則是滿腦門子黑線,這塊石頭,可是了不得的寶貝,他都有些舍不得拿出來!
“你去劍宗,如果過不了入門考核,就把這東西給劍宗三長老,他會收你為徒。”
“記住啊,過不了才用這東西,若是你能憑借自身實力通過入門考核,就把這玩意還給我。”古元叮囑道。
“我懷疑,你又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張小洛一臉懷疑。
“被你看破了啊,可你又能怎么辦呢?難道你不想確保自己,能夠百分百進入劍宗?”
古元笑瞇瞇的看著張小洛,像一只狡猾的老狐貍。
“行,那這吐泡泡的石頭,我就收下了,不用還的那種,對吧?”張小洛說道。
他哪里不明白,古元既然給出了這塊奇特的石頭,就沒有收回去的打算了。
古元收起笑容,嘴角抽搐了幾下,這石頭,他還是真心舍不得啊!
“來,咱們繼續(xù)聊聊那余白靈吧。”
“余白靈自斷一臂,取骨為劍,一步邁出,竟是入了登龍境,第二步邁出,已然上了第二層樓,第三步邁出,上了第三層樓……”
“當(dāng)他邁出最后一步的時候,念入道門逍遙,成就亞圣!”
“余白靈……”
古元正一個人說的興起,忽然聽得嘭一聲巨響,那大門,竟是被關(guān)上了,他和陳耳,被關(guān)在了門外。
古元滿臉愕然,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對待他。
“這個家伙!師父,讓我去揍他!”陳耳氣得面頰子都鼓起來了。
“罷了,走吧。”古元搖頭失笑,這算是閉門羹嗎?他倒是嘗到幾分閉門羹的滋味了。
身為黑騎天字一號的他,從來只有讓別人吃閉門羹的份,今日算是因果循環(huán)嗎?
“羅里吧嗦的老頭。”
張小洛關(guān)上門,拍了拍手,倒頭就睡。
隔天一早,整個云河鎮(zhèn)看上去有些騷動。
原來,是因為城門口擺放了一堆人頭,都堆成了小山了!
這些人頭,似乎還經(jīng)過了放血處理,故此城門口一絲血跡都沒有。
然而,場面還是有些恐怖,可一些人卻看著解氣。
因為,這些都是陰山那伙山賊的人頭!云河鎮(zhèn)的不少人,都被他們洗劫過。
縣令匆匆趕來,看了一眼后,連忙讓人潑油燒毀。
正午時分,張小洛站在衙門口,思量了老半天,還是覺得,應(yīng)該把信交給縣令保管。
他們云河鎮(zhèn)的縣令大老爺,可是出了名的清廉,風(fēng)清氣正!
上午,他已經(jīng)去長隆布莊請辭,作別了掌柜的和一干伙計。
“老哥,縣令在嗎?”
今日衙門口值守的,是張小洛熟悉的那個老捕快。
“在里面,進去吧。”
微瞇著眼像是在打盹的老捕快,用手指了指衙門里頭。
張小洛點了點頭,踏入了大門內(nèi)。
講真,他還是第一次來到云河鎮(zhèn)的衙門。
衙門地面上,全都鋪著青石地磚,地面上還有一些黑褐色的東西,像是干枯的血跡。
“你來了?”
縣令李龍興背負雙手站在大堂內(nèi),抬頭看著上頭那“明鏡高懸”的牌匾。
張小洛有些意外,李龍興似是知道他要來一般。
“縣令大老爺,能幫我個忙嗎?”張小洛覺得,這樣開口似乎有些冒昧,可他已經(jīng)開口了。
“可以。”
出乎張小洛的預(yù)料,李龍興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張小洛抬了抬眼皮,知道我要拜托的是啥事嗎?這就答應(yīng)下來了?
現(xiàn)在的人,似乎都挺喜歡裝深沉的。
“城北三里巷倒數(shù)第三棟,是給你留的宅子。”李龍興說道。
嗯哼?倒是奇了怪了,這李龍興怎么和古元一樣,都知道他想要干嘛?
難道,李龍興也是個高手?
“直接把錢給我吧,信就不用留了。”李龍興說道。
張小洛內(nèi)心有些小復(fù)雜,因為他覺得,自己有種被人擺布的感覺,內(nèi)心的想法,怎么這么容易被人知曉。
張小洛原本是想給李龍興一封信,信中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他藏銀子的地點的。
一旦他五年內(nèi)未歸,那么張小洛就拜托李龍興,拿著銀子去置辦一處宅子,然后把爺爺奶奶接過來。
但現(xiàn)在,張小洛還未開口,李龍興卻是直接給他安排好了宅子。
“古大人昨日來過。”李龍興的這句話,解答了張小洛心中所有的疑惑。
原來是古元這老頭的安排,這變態(tài)老頭,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啊。
不過,張小洛至今還是想不明白,古元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而古元索要的兩個人情,到底有什么意義。
“麻煩您了。”張小洛朝著李龍興拜了拜,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什么要收拾的東西,簡單的帶了一些干糧,就出了云河鎮(zhèn)。
天山劍宗,距離云河鎮(zhèn),有四百多里路,沒有個五天的腳程,走不到。
若是日夜兼程,也得要兩天的腳程。
不過,張小洛又不著急,故此選擇一邊游歷一邊前往目的地。
風(fēng)行鳥是人們最常用于傳遞消息的低級妖獸,代替了鴿子的作用。
對風(fēng)行鳥來說,日行千里都不是問題。
故此,李前程的死訊,在第二天晚間就送到了京城。
李府可以說是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宅子,足足有五進院落!
橫向還連接有兩個偏宅,每個偏宅,又有三進院落!
但是李家當(dāng)?shù)闷疬@樣的住宅,因為李家祖上,是幫大梁太祖皇帝開疆拓土的一等大功臣!
并且,李家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反心。
最關(guān)鍵的是李家的后人,懂得曲意逢迎,每次都能正確的站邊。
歷史上幾次大梁王朝的皇室變動,李家都是幕后贏家之一!
就拿現(xiàn)在來說,劉相劉廣成權(quán)傾朝野,而李三茂,是劉廣成兒子劉天和的拜把子兄弟。
如無意外,當(dāng)今大梁皇帝,是不可能扳倒劉廣成了。
接下來就看大皇子對待劉廣成的態(tài)度如何了,若是大皇子未來登基后,有意拔除劉廣成這顆毒瘤,那么李三茂權(quán)衡利弊后,會立馬倒向大皇子。
正在吃飯的李三茂,忽然聽到外面響起的咵嗒咵嗒的腳步聲,聽起來略顯急促。
李三茂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碗筷。
“老爺,怎么了?”李三茂的夫人蔣睛虹也放下了碗筷,不解的看著李三茂。
李三茂的身材極好極好,標(biāo)準(zhǔn)的七尺男兒,身體上的肌肉很有膨脹感,那是力量的展示!
唯一有些不和諧的,就是他那一個鷹鉤鼻。
李三茂沒有說話,看向門口,于是蔣睛虹也朝門口看去。
一名穿著鎧甲的士兵在門口單膝跪地,低下頭顱,雙手中托舉一個竹筒,舉過頭頂。
李三茂身旁的老管家快步上前,拿起竹筒,從里面抖出來一卷紙,然后跑回到李三茂身旁。
李三茂不知為何,伸出去拿信紙的手竟是微微顫抖,當(dāng)他拿到信紙后,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李三茂打開信,只是掃了一眼,整個人當(dāng)場呆若木雞。
“老爺,怎么了老爺?”蔣睛虹也察覺到不對勁。
“沒什么,習(xí)修閑的夫人生了,來向我請示,是否可以放他回去幾天,陪他夫人。”李三茂臉上浮現(xiàn)笑容。
“嗨,還以為什么事兒呢,那就放他幾天唄,習(xí).家世代為我們李家效力,放他幾天假,應(yīng)該的。”蔣睛虹笑著說道。
“嗯,準(zhǔn)了!”李三茂笑著點點頭,把信紙收回了袖口里。
接下來,李三茂和蔣睛虹照常吃飯,吃過飯后,李三茂去了書房,蔣睛虹則去了寢室。
李三茂剛剛推開書房的門,再也繃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老爺!”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大驚失色。
“徐福,去盯著夫人,如果她朝書房過來了,提前通知我。”
李三茂擺了擺手,示意老管家不用攙扶他。
“是。”徐福帶著一絲擔(dān)憂,去執(zhí)行李三茂的命令去了。
李三茂從架子上拿下一塊布,擦去地上的血跡,走到桌案前,隨手丟了布,取出袖子里的信紙。
信上內(nèi)容是關(guān)于李前程的死訊,李三茂培養(yǎng)的私人斥候,已經(jīng)進行了一番調(diào)查,但是并沒有什么收獲。
“曹正清回來了嗎?”李三茂問道。
“還未回來,預(yù)計兩天后才能回到京都。”一個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明日去趟曹府,我要個交代!”李三茂雙目充血。
八人去接受考核任務(wù),只有曹正清一個人活了下來,他不信這里面沒有貓膩!
“安排人手,給我徹查此事,如果我們的人查不到,去聯(lián)系劉總督!”李三茂咬著牙說道。
“是!”黑暗中的聲音又進行了回應(yīng)。
嘎吱一聲,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蔣睛虹推門而入。
“夫人。”李三茂愣了一下,隨后看向蔣睛虹身后低著頭的徐福。
“徐福!”李三茂呵斥一聲。
“不要怪他,是我硬要來的。”
“剛才桌上吃飯的時候,我就發(fā)覺到了異常,你吃飯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點,夾菜也變得不規(guī)律了。”蔣睛虹嘆了口氣。
李三茂夾菜的規(guī)律,一般是一口葷菜,兩口素菜,幾十年了,從未改變。
“夫人……”李三茂嘴唇蠕動,不知該如何開口。
“程兒的事?依程兒的性格,出事是遲早的。”蔣睛虹復(fù)又嘆了口氣,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可他死了,那是我們的兒子!怎么可以死?”李三茂目呲欲裂。
“有時候,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最痛苦的是,求死不能!”
“我會找到那個人,在我有生之年,不會讓他死,我要折磨他百年!”蔣睛虹的話,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江湖豪門蔣家,那是個讓人仰望、懼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