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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夢境

  • 山海神器錄
  • 物什
  • 2743字
  • 2020-11-01 10:36:08

這兩天,在給張初云發過消息后,李米一直都在關注著令牌的動靜,不過張初云那邊始終都沒有回應。李米猜想可能張前輩最近在忙吧,之后再多聯系幾次試試吧。恰好今天又是王鈺和方君澤約好到府上畫像以及李米和王鈺約好的日子,他便收拾了一下去尋方君澤,打算和他一道前往王府。

其實,張初云并不是不想回應李米,而是此時的她正陷入一場循環的幻境之中,或者說是一場夢,沒有辦法察覺現實世界里自己周圍的凍動靜。

在夢中,張初云變成了一位小城里普通人家的少女,模樣還是那個模樣。每個清晨,她都會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的桃樹下,或擇菜、或刺繡。

以前都是這般模樣,不過最近有些許的改變了。除了忙活手中的事,她時不時地會放下手中的物件,用手支著自己的臉頰,呆呆地望著遠處,似乎在等某個人的到來。

一周前,門前的桃花開得正盛,少女端著針線準備坐到桃樹下繡花,打開門后,卻發現門外站著一位青衣男子。這男子身姿挺拔,儀表不凡,渾身散發著書香。少女心想:這就是人家說的那種讀書人嗎?

那男子聽到開門聲,轉過頭去,發現一個妙齡少女正在看著他。他仔細地看了看少女的臉后,竟然是看得有些呆了,視線久久沒有移開。少女發覺了男子的視線,臉頰不自覺地發紅,眼瞼低垂,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輕地避開了男子的目光。

青衣男子見狀,自覺失態,忙道了一個歉,對少女解釋道,自己是踏春尋花而來,正巧看到這里桃花盛開,風景獨好,便不自覺地在此停留良久,如果打擾到了姑娘,他現在就離去。

少女聽了男子的解釋,心中了然了,當下搖了搖頭輕聲地說了一句公子勿憂,并沒有打擾到我,然后就繞過了男子,坐到了樹下開始繡花,完全不在意男子接下來會做什么。

聽了少女的話,男子也就不急著離開了,看著桃花下少女恬靜的神態,完全專注地在繡花,周圍的事物好似與她無關。但是人不在意物,物卻青睞人,每當微風拂過,便有幾瓣桃花落下,偶爾會有一兩瓣落在少女的頭發和衣衫上,桃花與少女,分外相合。

男子看著這樣的景象,便覺得春日里的桃花也沒有她好看,于是駐足在此,靜靜地看了好久。

少女終于完成了手中的手帕作品,滿意地看了看,便打算回家中將手帕收起來。剛起身,少女便發現那個男子還站在自己門前,當下一愣,試探地問道:“公子可是還有什么事嗎?”

“啊啊,沒有沒有,只是這邊的風景太好了,便不知不覺間逗留了好久,姑娘繡的花真好看,我可以出錢買下來留作紀念嗎?”男子被少女的問話打亂了思緒,還好沒發現自己偷看她的事情,當下急中生智地解釋道。

“是嗎?既然公子喜歡,那就贈與公子吧!”少女還是第一次聽到除父母之外的人夸獎她,而且還是一位英俊的男子,心中不免頓起漣漪,有些害羞,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這不好,不好,所謂無功不受祿,姑娘雖然贈我繡品,但我也不能坦然受之,過幾日,過幾日我拿一物件與姑娘互贈可否,就當是姑娘讓我在此賞花以及贈我繡品的酬謝。”男子微微擺手,拒絕了少女的好意,隨后又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稍微有點自得地講了出來。

少女見那男子這般模樣,當下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既然你堅持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苯又衷囂叫缘貑柕溃骸澳?,我這就先進去了?”

“好啊,姑娘慢走。”男子傻不愣登的,姑娘家說要走,他就真的讓人家走了,活該那啥。

少女見此,便也只好回去了。在進門的那一瞬間,突然又轉過身來問了男子一句:“互贈了物品后,你,你之后還會來嗎?”

男子聽了先是一愣,轉而又欣喜起來,快速答道:“會的,我還會來的?!?

雖然他過幾日就要離開小城前往另一個地方的書院讀書,但是明年就會回來,他還會回來的,男子這樣想著。

少女聽了以后,紅著臉點了點頭,隨后邁著小步子進了院子,手中那塊手帕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

男子看了看少女的背影,帶著喜悅的心情,也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心想:要用什么禮物送給少女作為酬謝呢,嗯,不如就用那塊母親給我的佩玉吧。

兩個年輕男女就這樣在短暫相遇后,又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了。

少女就是從那日起,每天都會早早地來到桃樹下等候,忙活手中的事情也不再那么專心了,總是會不自覺地發起呆來。少女發呆的時候腦袋是空空的,就只裝了一個男子的模樣。

可是,這已經過去七日了。還好,七日也算是幾天后的范疇,再等等,他應該就會來的,少女這樣想到。

又過了幾天,已經是十幾天后了。他可能是有些事情耽擱了吧,忙完了事就會來了,少女這樣安慰自己道。

桃花開了又謝,少女的心思從期待慢慢變為了失落,在來年桃花再次盛開之時,少女的父母即將帶著少女離開這個小城。少女回頭看著門前的桃樹,一滴淚水緩緩從臉頰滑落。那塊手帕被少女攥在手里,但不知為何,少女的手突然松了一下,那手帕便從少女的手中滑落,少女急忙去抓,但是一陣風刮來,手帕被吹了起來,盤旋著掛在了桃樹梢上。少女見此,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大概這就是命中注定吧。之后少女便不再管那塊手帕了,在父母的催促中,她最終還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母親看到自家女兒盯著桃樹看了一會兒后竟是哭了出來,還以為是舍不得那株陪了她好久的老桃樹呢,忍不住安慰道:“囡囡不哭,新家門口也有一株桃樹呢?!?

就在少女從城門出城的不久之后,一個青衣男子卻是從另一個城門進城了。

“叔父,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不回家了,等我處理完后再回去拜見父親與母親。”那男子也不等他叔父的同意,便自行趕往自己心心念念良久的那個地方。

這男子正是那個與少女做了約定的人。

話說那日男子回家后,他的父親便喚他到身邊,將那位叔父介紹與他,隨后吩咐男子明日便與那位叔父去那所書院讀書去吧。

男子一聽,頓時一驚,連忙詢問為何會這么趕,之前不是說還要等幾天的嗎?

男子的父親卻解釋道,你那位叔父恰巧有些事情要趕過去,便提前動身了,隨后又詢問男子是否有什么事情要處理?

男子想了想,他與那少女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父母命,不敢辭。男子第二日還是和那位叔父離開了。這一走就是將近一年時間。

男子懷著忐忑而期待的心情來到那個熟悉額院門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來了手敲響了門。

熟悉的聲音并沒有出現,熟悉的人也沒有出來。

“后生,別敲啦,那家人已經搬走啦!”鄰居不忍男子一直的敲門聲,終于是出來告知他這個消息。

“什么?!老丈可知曉這家人搬哪里去了嗎?”男子慌亂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嘍!”

男子聽了這話,瞬間就像失了魂一般,步伐虛浮,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那株桃樹下,一屁股跌倒在地。

而此時,一個手帕從桃樹上飄然落下,恰好落在了男子的手中,男子本想將那來歷不明的手帕扔掉,卻在抬手的一瞬間看到了一株熟悉的花,手帕角落還刻了一個“張”字。

男子內心瞬間大悲不已,脫口而出:“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哈哈哈!”

這首詩念完之后,周圍的場景突然變換,男子憑空消失了,出現的又是少女坐在桃樹下繡花等人的場景。

張初云便陷入 這樣的夢境循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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