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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盲眼畫師

  • 千秋悲歌
  • 浮華落沉
  • 5128字
  • 2020-11-01 10:11:03

“賣包子咯!新鮮出爐的的包子!”街邊小攤賣力吆喝著。寂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正考慮是否買一些包子帶回去給小道士和孩子們。卻被身后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看不見。沒撞疼你吧。”寂離回過頭看向撞他的人,只見那人手里拿著跟木棒,背后背著畫卷。眼睛上蒙著一條絲帶。

“沒事,你是書生?”寂離并沒有怪他,而是饒有興趣的與他攀談了起來。

“以前參加過科考,不過落榜了。”蒙眼男子有些遺憾道。

“那你身后背的是?”寂離望向他身后的簍子,詢問道。

男子哦了一聲急忙解釋道:“這是畫卷,我畫的。”男子略顯有些靦腆。

“可以給我看看么?”寂離語氣柔和。他到不是對畫有多大興趣,他就想看看失去光明的人,怎么作畫的。

蒙眼男子一聽有人想要看他的畫,也是高興。急忙取向身后的竹簍,放在地上,伸手進去摸索了一番,取出幾幅畫遞給了寂離。寂離將畫卷展開,眉頭不由舒展開來。情不自禁感嘆道。

“好畫!畫的真好!這畫中的女子怕是你心儀的女子吧。”

“誒,這。。”盲眼男子被寂離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神色有些局促,臉上也露出來一絲微紅。“嗯。”

盲眼男子說完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這些畫畫的都是她嗎?”寂離打量著眼前的盲眼男子。

“是。。是的,因為她是我唯一熟悉的人。眼睛看不見后,我腦子里能浮現(xiàn)的只有她的模樣。”男子說道。語氣帶有一絲唏噓。

“你看不見也能作畫?”寂離有些不可置信。

盲眼男子點點頭,語氣很是肯定:“可以的,雖然沒給別人畫過,但我有信心,只要讓我摸一下他的臉,我就能畫出來!”盲眼男子說這話時,身子不由直了直,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那你能幫我畫一幅嗎?”寂離頓時來了興趣。

“可以!”盲眼男子點點頭。

寂離見他同意,便四處掃了掃,看到一處有張桌子,將桌子搬了過來放在盲眼男子面前。

“在這里可以嗎?”寂離征求了一下盲眼男子的意見,畢竟是別人幫自己畫,還是得他同意就行。

盲眼男子摸了摸桌子。“沒問題,可以畫的。”說完便緩緩從竹簍里取出一幅空白的畫卷。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我可能需要摸一下你的臉。”盲眼男子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幾次這樣了,有些尷尬。

寂離則是裝作忘了,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摸吧!”說完便抓起盲眼畫師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盲眼畫師用手在寂離的臉上摸了摸,嘴里念叨了什么,好似再記什么東西一樣。但是寂離卻聽的很清楚,他這是在記自己臉的長度,和五官的尺寸。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盲眼畫師則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慢慢悠悠的回到畫卷前,寂離早早就替他將筆墨都準備好了,盲眼畫師摸到毛筆的時候,微微一怔,對著寂離點頭道了聲謝謝。這才專心致志的做起了畫。

寂離也不打攪他,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盲眼畫師身邊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盲眼畫師卻無暇分神。用毛筆勾上最后一筆后便放下了筆。

“好了。”滿眼畫師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語氣有些愉悅。

“是嗎!我看看!”寂離連忙接過畫卷,看到畫中人物,不由的嘖嘖贊嘆。畫中人物雖是毛筆說話,但是線條分明。臉部與寂離大差不差,可以說是極像。最厲害的是他畫的還光是臉,連身子都畫了。畫中的寂離,一席長衣,風度翩翩,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望著遠方美景。

“還別說,和這位小哥還真是像!”

“對啊對啊,真厲害。”

“這位小兄弟,也幫我畫一幅唄。”

“也幫我老婆畫一幅。”

頓時間眾人紛紛出價,希望盲眼畫師能給他們畫上一幅。

盲眼畫師則是搖了搖頭道:“各位, 不是不畫,只是在下畢竟是個瞎子,精力有限,所有不能持續(xù)作畫,還請見諒。”

眾人見他這番說話,也都有些惋惜的點了點頭,便散開了,還有些不死心的,隔著老遠還在問什么時候有空。寂離也是失笑一聲。

“你在笑什么?”滿眼畫師有些疑惑。

“我在笑造化弄人,讓一個本該看盡世間風花雪月的人變得如此,還好,你足夠堅強。”寂離將畫卷了起來,地還給他。

不料盲眼畫師擺了擺手道:“不用,這幅畫送給你了,也算是交個朋友吧,很感謝你所說的。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寂離。你呢?”寂離收下了畫,對著盲眼畫師詢問道。

“我叫思無涯。”盲眼畫師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思無涯!好名字!”寂離念叨了一遍,不由稱贊道。

“謝謝!”

“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

“我本就是為了尋她而來,我打算先在此地住下。”思無涯想了一下便有了打算。

“那天色不早了,就此別過。期待我們下次相遇,祝你早日找到畫中女子。”寂離笑著便轉(zhuǎn)身離開。

思無涯將筆墨裝進竹簍,忽然,手一頓,將竹簍一個錢袋拿了出來。摸索了一番,大概有幾百金幣吧。思無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笑容。“真是奇怪的人。”說完便再次背上竹簍,拿上棍子緩緩向前方走去。

寂離拿著畫回到了客棧,原本還沉浸在故人逝去的悲傷之中,現(xiàn)在也不由得淡了幾分。他回到房間,見到幾個孩子已經(jīng)清醒,嫣嫣正在給他們喂粥,小道士則是坐在一旁替小雨把著脈。

“怎么了嘛?”寂離見狀,不由疑惑道。

聽到寂離的聲音,小道士頭也不回的說道:“小雨說她身體不舒服,你當時也不在,所以我便查探一番。”

“有什么問題嗎?”聽到這話,寂離也是心中一緊。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不應該啊,自己檢查過了呀,不應該會有事啊。

小道士搖了搖頭,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不知道,我也查不出來。”

寂離眉頭皺了皺,催動靈識看向小雨,只見小雨身體里隱隱有黑氣在身體里竄動,但為什么小道士沒有發(fā)下呢。難道。。寂離猛然一驚,臉上充斥著興奮的神色。對著小雨說道:“小雨,接下里我傳你一篇功法,你照著這個功法學習。”說完便用手指向小雨的額頭,一道金光閃過。

小雨腦海里多了一篇氧氣的功法,就是在地窖中寂離運用的那一個。小雨照著功法上所說,盤腿坐在床上,吸氣呼氣,吸氣呼氣。整個人便沉寂了下來,呼吸在外人看來變得極其緩慢,這可把不明是非的嫣嫣嚇了一跳,還好小道士給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才沒叫出來。

小雨此時滿頭大汗,只覺得身體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多時,寂離再次查探的時候,身體中的黑氣融入了血液當中。

“果然!”寂離暗道一聲,有些興奮,沒想到千年難得一遇的空靈體被他遇到了。

人生下來就離不開五行,有的人一出生就只有一種屬性,所有修的功法也就是這種屬性的功法,但有些天賦異稟的人就有多重屬性,能修練多重屬性的功法。還有極個別特殊的存在,超突出五行之外的,就比如現(xiàn)在的寂離,和小雨,寂離屬于后天性的,小雨則屬于先天性的。先天性的如果不善加引導很容易便埋沒了。而且極其容易被怨氣,死氣等黑氣所纏上。

小雨常年待在怨氣極重的小巷,又被關(guān)在養(yǎng)有妖魄的地窖。怨氣和死氣都被吸入體內(nèi),兩者相互碰撞結(jié)合,沒有特定的功法,只能徘徊在體內(nèi),俺如果有功法加持,則可以將怨氣和死氣當做養(yǎng)料進行修練,從而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是。。”一旁的小道士疑惑的看向寂離,想要詢問格局究竟。

寂離也不瞞他,將小雨是空靈體制的事情告訴了小道士,這不說還好,這一說,小道士整個人都驚呆了。“居然是空靈體制!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啊,放在以前,各大宗門不得為了小雨打起來,發(fā)動宗門之戰(zhàn)都有可能。”

寂離點了點頭,同意小道士說的。然后有些糾結(jié):“我們是不是還要將她送到凌霄閣去。如果被人認出來,心地善良的人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有居心撥測之人,那小雨豈不是很危險?”

小道士也覺得有道理,但是細想一下又覺得這種事情不大可能,因為也就寂離看出來了,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出。凌霄閣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地方勢力,知道空靈體的人肯定少之又少,更有可能壓根不知道也說不定。

寂離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他怕出意外,到時候自己如果不在,那小雨豈不是任人宰割了。

“不是距離凌霄閣招生還有一段時間嗎?我們可以教他們修練,讓他們先突破筑基。這樣進宗門也算有保障。”小道士提議道。

寂離也覺得可以,便對著小雨兩人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叫你們修練,還有煉制丹藥。只有自己拳頭夠硬,才有話語權(quán)。”

二人聽者有些暈乎乎的,什么空靈體,聽起來好像很牛的樣子,明天就要開始修練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成為仙人了?

“不要好高騖遠,修練可是很辛苦的。”寂離看著二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二人見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感覺好像被什么給盯上了。連忙求助似的看向小道士。

小道士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被寂離教,也不知道是你們的福氣還是災難。”他內(nèi)心居然升起了幾分竊喜。他有些忍不住想要看到明天兩個孩子被寂離訓的哀嚎的樣子了。

“行了,我去買些要用的藥材,小道士你帶著他們出去逛逛吧,這幾天憋著也難受。”說完便往外走去。

兩個孩子見可以出去玩,高興的從床上蹦了起來,他們這么多天都待在客棧,都快要悶死了,終于可以出去玩了。急忙拉著小道士說道:“道士哥哥,走,我們出去看看。”說完便拉著小道士下了樓,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新奇的玩意兒就要停下來看看。不多時,小道士手中早就拿了不少東西。當然了,大部分都是小道士自己的。什么燒雞,糖葫蘆,糖油粑粑什么的,只要小道士看到了,就要去買一份。兩個孩子看到了,也直呼道士哥哥是豬。

小道士義正言辭道:“豬可是很寶貴的。豬全身都是寶,你罵我是豬,那可真是抬舉我了。”小道士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一旁的路人都不由覺得這個年輕的小道士有些臉皮厚。小道士可不管這些,手里拿著雞腿糖葫蘆,慢悠悠的跟在兩個孩子后面。

“快來看快來看!”這時候小雨對著下道士揮了揮手。小道士走上前去一看,原來是在逗蛐蛐。也不免覺得有些新奇。正向詢問一旁人該怎么玩時。坐在里面的一個中年男子笑著站了起來,敲著鑼喊道:“來瞧一瞧看一看了奧,斗蛐蛐,誰要是能贏過我,誒,看到?jīng)],這枚金幣就是他的,輸了的話就給100枚銀幣就行。當然還有報名費100銀幣。先到先得啊!”

中年男子費力的敲著鑼,一旁看戲的眾人則議論紛紛。

“贏了就給一枚金幣,輸了就陪二百枚硬幣。很劃算啊。”

“確實啊!不過我沒有那么多錢啊,也沒有蛐蛐,沒法比啊。”

中年男子聽到也是笑了笑,對這種人說道:“沒關(guān)系,我這里為大家準備了不少蛐蛐,都是免費提供給大家的,只要你報名,就能獲得一只蛐蛐。”

“那行!我來!”人群中有人安耐不住了,立馬站了出來,拿出一百枚銀幣的錢袋,扔到了中年男子手里。

“行!,您好好瞧,好好選。”中年男子結(jié)果銀幣,一臉笑呵呵的對著那個男子說道。

那男子在眾多蛐蛐只見來回徘徊,最終選擇了一只通體碧綠的蛐蛐。

兩人拿著各自的蛐蛐來到中間,將蛐蛐放到一個缽盂中。中年男子的蛐蛐剛落入缽盂中便對著綠色蛐蛐發(fā)起來猛攻,一下子壓到了對方的身上,三兩下便將綠色蛐蛐給咬死了。

“唉!”那男子見自己的蛐蛐被咬死,心里很是不服氣,但也沒有耍賴,一臉肉疼的拿出一百銀幣扔個了對方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慢著!你還沒給錢呢?”中年男子連忙叫住那人。

“什么錢!我不都給你了嗎?”被叫住的人一臉火氣,滿是不悅道。

“蛐蛐的錢你還沒給呢。”中年男子一臉狡黠道。

“什么!那不是免費給我用的嗎?”那男子一聽,頓時暗道上當了。

“是免費給你用的呀,但是卻死了呀,不得賠償嗎?”中年男子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樱炝松焓值溃骸耙唤饚牛「挪贿€價!”

“什么!一金幣!你怎么不去搶?”這次不光是那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怒罵這人是騙子。

中年男子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的望著眾人:“玩不起就別玩,是我逼著你玩的嗎?趕緊的,別廢話,快給錢,否則,我就報官抓你了!”

男子臉色一白,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一臉慘然。“我沒那么多錢啊!”

中年男子有些不樂意了。“沒錢你玩什么玩!別墨跡,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麻溜的。”說著,別給身旁幾個大漢使了個眼色。一瞬間,男子身邊便圍了幾個大漢攔住了去路。

“今天不拿出值錢的東西就別想走了!”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怎么可以這樣!”

“還有沒有王法了!”

見到此景,人群里怒罵聲,斥責聲四起。中年男子充耳不聞,絲毫不理會他們。繼續(xù)瞧著二郎腿扣著耳朵,時不時吹兩下。

“道士哥哥,這人真過分,還不講衛(wèi)生,真臟,我們走吧!”小雨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到他一副邋遢樣子還不以為意的樣子,覺得胃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滾,有些受不了。

小道士點了點頭,他也看不下去了。這人不僅心眼臟,全身都臟。便拉著小雨二人準備離開。

“慢著,你們剛剛是不是罵我來著。”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他聽到了小雨和小道士的交談,看了一下,就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柔弱書生,便起了心思。

“我們可沒有罵你,我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你確實很臟。建議你去河邊洗洗,當然記得去下游洗,上游洗的話,估計下游的人也過不下去了。”小道士言語誠懇,但卻惹得圍觀眾人大笑。中年男子被氣的臉色發(fā)青。

“好小子,居然敢罵我,今天你別想走了!來人,將他們特給我留下。”中年男子冷很一聲,對著一旁正在扒男子衣服的眾人命令道。

“是!”大漢們聽到后起身來到小道士面前,本來就看起來瘦弱的小道士在他們面前顯得就更加弱不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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