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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跟他走的。”

云奕子離開后不久,鯊魚辣椒身后忽然響起說話聲。

鯊魚辣椒汗毛炸起,周身忽然爆發(fā)出驚人的氣勢,平地狂風(fēng)起,一股無比恐怖的妖氣騰空而起,天幕上的殘?jiān)聡樀糜钟钟侄懔似饋怼?

寬大的背脊生出背鰭,猩紅的眸子藏不住殺意。

立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矮小的身影,看著不過七八歲大,卻給了鯊魚辣椒生死間的大恐怖。

鯊魚辣椒看不透他的境界,八境妖王都看不透的境界……

他是真仙?!

可人間不應(yīng)該存在九境才是。

“你是誰?”

面前的身影笑瞇瞇的抬了抬手指,鯊魚辣椒瞳孔皺縮,妖丹處環(huán)繞的八字真言泛起微光,沖天的妖氣像是漏了風(fēng)一般泄去,鋒利的背鰭迅速退化,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他還能掌控那個玉梁君子留下的教化之道?!

他到底是誰?儒家的圣君?

人間怎么可能會有圣君存在?

“虛空雜貨店,徐彬,排行老六。久仰近海妖王大名,今日一見……”徐彬畫風(fēng)一轉(zhuǎn),不屑道:“也不過如此嘛,一條上了岸沒了牙的鯊魚,怎能被禍斗如此看重呢?”

鯊魚辣椒被卸了妖氣,妖丹又有八字真言死死壓制,面對徐彬刺耳的話語,只能苦笑:“你是來找我的吧,既然是找我的,就不要難為這孩子,它不是妖界的。”

徐彬瞇了瞇眼,就這么看著鯊魚辣椒將鯨落落推到后邊,又看著鯨落落倔強(qiáng)的跑回來,站在鯊魚辣椒身上,張開雙手:“壞小孩,有什么事沖我來,我叫鯨落落!”

“真不錯,真是感人肺腑。”

徐彬不僅鼓起了手掌,很快,又收斂起笑容:“近海妖王,看在禍斗的面子上,給你一句忠告,人間很快就會亂起來,這里不是你的心安所。”

本想替銀臨女帝收服一員悍將,見過之后他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正如他先前所說,一條上了岸沒了牙的鯊魚,那跟咸魚沒什么區(qū)別了。

他身邊,還真有一條咸魚,般配般配。

徐彬大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你認(rèn)識陛下?”鯊魚辣椒忍不住追上去詢問。

徐彬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他知道鯊魚辣椒想問什么。

“現(xiàn)在的你,沒資格問這個。”

說著,徐彬翻掌喚出一枚建木令牌,拋向后方。

“等你什么時候想起來自己是近海妖王那天,再來問禍斗的事情吧。”

鯊魚辣椒接過令牌,看著徐彬遠(yuǎn)去,低喃道:“果然……”

“果然什么呀?”鯨落落仰起頭。

“沒什么。”鯊魚辣椒收起令牌,又轉(zhuǎn)身看向云奕子離去的方向。

西郊的官道上,云奕子乘著月色,漫步行走,步伐不急不緩,速度卻是不慢,一步足有數(shù)丈,好似乘著風(fēng)一般。

經(jīng)過一個晝夜的感悟,云奕子對君子之道感悟更深了,應(yīng)用起浩然正氣,已然應(yīng)心得手。

“你怎么沒留下他?他道心恢復(fù)之后,可是妥妥的八境妖王,妖帝可期的究極打手啊。”

鴨子竄了出來,趴在云奕子的肩膀上,聲音略帶沙啞,聽著有些精神披靡的樣子。

云奕子說道:“我也想留下他,但沒那個實(shí)力。”

鴨子耷拉起腦袋,往后頭的大石村瞄了一眼,又道:“你傻啊,留不住他,可以把那小咸魚留下,很顯然小咸魚是他的軟肋。”

云奕子忍不住吐槽:“不都說兵家劍修性子都直么,你心怎么那么臟?”

“拜托,我現(xiàn)在只是一只鴨子嘎。”

鴨子隨口回應(yīng)一句,聲音越來越小,鴨脖子像面條一樣靠在云奕子的腦袋上,無精打采的,仿佛身體被掏空。

“鴨前輩,你怎么了?”

云奕子可算察覺到不對勁了,將鴨子捧在手中打量。

“困了,沒睡好。”

鴨子慵懶的抬了抬眼,打了個哈欠之后,又鉆入了云奕子懷里的玄同劍中。

“怎么了呢?”

云奕子嘀咕一聲,倒也沒多想,繼續(xù)一蹦一跳的在官道上蹦跶。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也看得出來,他有些缺心眼。

一夜轉(zhuǎn)瞬而過,云奕子還在路上,放眼前路,郁郁蔥蔥皆是山林,一縷青煙都看不到。

“這里怎么那么荒涼,走了一夜也遇不到人煙。”

云奕子嘀咕一句,又探查了一眼玄同劍,鴨子還在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陪他嘮嘮嗑。

“咦!有煙火!”

云奕子看見了煙火,距離他不遠(yuǎn)的山林內(nèi),卷起了一縷孤單的青煙。可能是進(jìn)山的獵戶,有獵戶就說明附近有村落。

說起來自己也好一陣子沒吃過任何東西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不餓了,可嘴饞是華夏人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戒不了。

腳步再一次邁出,腦海開始報菜名,一直報到“熗蘆筍,芙蓉燕菜,炒肝尖兒…”這段,云奕子才停下腳步。

蒼翠的山間,坐落著一座破廟,有簡單修繕過了痕跡,廟前有一片頗為平坦的空地,上面用石塊搭建起一座兩尺寬的灶爐,還架著一個大鍋,里邊滾著肉,飄香四溢。

大鍋旁邊晾著一塊寬大的黑熊皮,看成色,估摸著剛剝下來沒多久。

這么豪華的菜色,不像是獵戶設(shè)的,他們打的獵物可是要賣錢的,經(jīng)不起這般奢侈。

法眼朝著破廟內(nèi)一掃,掃到了一顆熟悉的赤子之心。

“彪子道友!”

云奕子快步走到空地上朝著里頭嚷嚷,彪子探出腦袋,看到是云奕子,連忙走出來:“哎呀,玉梁小兄弟,你是聞著味過來的吧?”

“啊這……確實(shí)。”

云奕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看你這樣就知道了,還得燉一會兒才能吃,來喝口酒先墊墊肚子吧。”

彪子大笑一聲,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遞給云奕子。

云奕子喝過酒,因?yàn)樗麕煾妇褪莻€酒鬼,自己也不免被帶壞了,下山至今也有兩三天沒碰酒了,他這么一說,饞蟲就起來了。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云奕子撥開塞子,一陣腥臭的酒味撲鼻而來,讓他的饞蟲立馬打道回府,并發(fā)誓再也不出來了。

“彪子道友,你這什么酒?”

彪子指了指邊上的熊皮:“熊鞭酒,可帶勁了!”

云奕子黑著臉道:“你這熊是不是剛宰的?”

“對啊,這熊快成精了,手底下沾了不少人血,還挺能抗揍,挨了我三拳才趴下……”彪子似乎在回憶,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盲點(diǎn),看到云奕子拿著酒葫蘆沒點(diǎn)反應(yīng),還好言寬慰道:“喝吧,沒事,管夠,這葫蘆內(nèi)有乾坤,藏了足有三千斤我自己釀的特制的百鞭酒,大補(bǔ)!”

好家伙,還不止一根熊鞭呢?難怪彪子長得這么彪悍,喝這玩意兒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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