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族的修士呢。壽元如何？”初步掌握情況后，陳年對人族的情況，也產生了疑慮。

“回稟礦長老爺，人族聽說情況比我們妖族，要好上很多。”兔子精怪一五一十說。

“只是，雖然他們與此方天地頗為契合，只是挺晚近百年來，卻是幾乎沒有凡人能夠突破練氣層。”

“至于那些修士老爺們，也很難再有寸進，整個人族的修為停滯不前。”

“還有這等事情？看來甘蔗沒有兩頭甜。”陳年暗自思忖道。

“好了，你現在帶我去轉轉。”陳年吩咐兔子精怪。

整個礦場規模不小，占地至少有數百畝，被一圈木制圍墻包圍住。從正門往里走，是一片用碎石鋪成的路面，兩旁是一排排蒼天古樹。

“綠化倒是不錯，不過這個蠻荒時代，放眼望去，除了山就是樹，哪里都是風景名勝區，哪里都是天然氧吧。”

陳年背負雙手，施施然跟在兔子精怪身后，心里胡思亂想著，慢慢察看著周圍的一切。

步行幾里路后，陳年來到了一座小山的腳下。

山不是很高，只是連綿山脈里，一處不起眼的小山頭。

“再往前走，就是礦區了，那邊是第一個礦井。”兔子精怪指了指前方，一個有些黑黝黝的洞口。

“怎么沒見人出來？”陳年微微由此皺眉。

“這個只是進洞口，卻不是出洞口，自然看不到人。”兔子精怪連忙解釋。

“有什么區別嗎？”陳年記得自己那個世界，卻是進出都是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是開鑿出來，供人族進入使用。礦場一共有百十個這樣的洞口，主要是為了方便進入挖掘靈石原礦。”

“礦里會根據幾個相鄰的進口，統一開辟一共同的出口，供拖運靈石原礦的妖獸進出。”

“那種象鼻獸，體型很大，一次可以拉很多靈石原礦，一般要幾處進口同時開挖，再交由一個出口集中運出。”

兔子精怪滔滔不絕道。

“原來如此，卻是因地制宜，還是挺講究科學方法的。”陳年心里暗想。

“那挖礦的人和妖，大概能活多久？”面對此方仙道世界的殘酷，陳年已經有了清晰地認識。

“人族活不過三十，妖獸都是累死后，被分尸作為人類的食物。”

稍有一些猶豫，“當然那些監工，也會吃一點。”兔子精怪立即回復道。

“那人吃人么？”陳年仿佛漫不經心地問。

“那自然是吃的，不過這是人族內部的事情，只要不耽誤挖礦，我們一般是不會過問的。”

“實際上，有些監工，還以玩弄人族女人為樂，摧殘幾天后，再吃下裹腹，已然是這邊的一種流行風俗。”

若不是看到陳年周身，沒有一絲妖氣散逸，有點不像平常的妖怪，兔子精怪肯定會諫言，推薦幾個長相不錯的人族女子，前來服侍。

只是雖然拿捏不準陳年的心思，可只看陳年化形后一點妖味都沒有，兔子精怪心頭就有些警覺。

這年頭，妖怪同情人類，人類喜歡妖怪的事情，早就是爛大街的常態，兔子精怪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撞到槍口上，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果然，陳年似乎有些不經意間，“那其他地方先不去了，帶我去那些喜歡玩弄人族女人的監工處看看。”

“幸好沒有自作聰明。”兔子精怪在心里長吁一口氣，腳下卻是改變了步伐方向，朝著最近的一個監工居住的洞府走去。

在第一個監工的洞府里。

陳年見到了一大堆人類的白骨，看骨骼形狀，都頗為矮小。

在第二個監工的洞府里。

陳年看到了四五個，被蹂躪得奄奄一息的人族女子，均失去了雙臂，原來那名監工就喜歡先把玩人掌，再一口吞掉。

在第三個監工的洞府里。

陳年看到了一個，長相頗為俏麗的女人，只是失去了雙腿，原來那名監工好美腿，把玩后慢慢吃掉，細嚼慢咽就像品味點心一般。

在第四個監工的洞府里。

在第五個監工的洞府里。

陳年終于按奈不住心頭的怒火，一把扯過兔子精怪，用著從未有過的陰寒聲音質問道。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所有監工都這樣，下面未去的幾十個監工洞府，是不是一個比一個血腥、骯臟？”

見到陳年一路上，越來越陰沉的面孔，兔子精怪已經在心里大叫不好。

如今被一把扯住，只能暗道不妙，但又不得不回。

只能用顫抖的聲音，弱弱地說，“奴才，奴才也是不知，一般監工洞府外人不得擅自闖入，奴才也是今次陪著老爺，才看了這么多洞府。”

雖然心里門清，可嘴上卻是不得不道不知，寧可得罪一個礦長老爺，也不能將那么多的同僚一下子全賣了，不然后面的樂子可就大了。

“那它們的根腳來歷你卻是可知？”見到兔子精怪好像視死如歸的模樣，陳年有些不置可否。

“不瞞老爺，這個奴才卻是略知一二。”

“它們大多是這百年化形的妖獸，原本都只是些普通的妖獸，所以基本沒什么來歷，”

“只是唯有兩位卻是不同。一位是豹子頭精怪，另一位是狼頭精怪。”

“那豹子頭精怪，卻是金光洞管事豹妖的本家侄子。”

“那狼頭精怪，來歷跟是不凡，卻是金光洞衛隊長，大狼妖的小兒子，那衛隊副隊長小狼妖，正是那狼頭精怪的親大哥。”

“聽說，因為犯了什么事，才在化形成功的關鍵，被貶黜至此。”

“因此才被斷了化形丹，最終化形時，跟我們這些普通妖獸一樣，不得完全，還保留著獸首。”

兔子精怪將自己知道的，竹筒里倒豆子般，一口氣全講了出來。

陳年卻是沒問那狼頭精怪，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才淪落至此，做個監工。

天底下骯臟的事情，不必去問，免得壞了心情和胃口。

不過既然問清楚了情況，陳年心底也自然有了計較。

“那其他地方我也不去了，你帶我去那，豹子頭精怪的洞府去瞧一瞧。”

見到陳年目無表情的清秀面龐，安詳慈和的眼眸，兔子精怪心里，卻是沒來由的一陣發寒。

只是，卻不得不聽從陳年的命令，領著往那豹子頭精怪的洞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