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柒柒聽到了下人的稟告,一下子跳了起來。
“爹爹要停止我的生日宴?”
那下人一邊擦著汗,一邊解釋道:“是啊,不過小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城主已經為了疫情的事焦頭爛額了,如果再拿不出一個有效的辦法,城中那些人心惶惶的人真的都得鬧起來。”
“鬧起來鬧起來!你們天天在這危言聳聽,本來爹爹不讓我出城已經夠讓我難受的了,現在又要停我的宴會,這是要悶死我嗎?”柒柒氣的小臉漲紅。
“爹爹在哪,我要去找他!”
“小姐啊,這不好吧!城主正跟著宸王宸王妃討論東西,您……”下人徹底是慌了,他知道,一旦這個小祖宗要做什么,旁人是一定攔不住的,果不其然,就見她一下把桌子上的東西掀翻在地,冷哼道:“別擋我,再擋我,我就告訴爹爹把你扔進疫情區。”
那下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宸王妃是吧!”柒柒道,“等著吧,我去找她!”
“小姐!小姐?”后面下人勸不住,就見柒柒氣哼哼的跑出去了。
與此同時,房間內,蘭嫣然正在和城主談論疫情,只聽“嘭”的一聲,門從外面被踹開,一個年歲不過二八的翠色一群小姑娘氣勢洶洶的從門外跑進來。
“宸王妃是誰,我要見見!”尖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眉頭一皺,那小姑娘卻依舊叫道。
“城東這邊是我家,怎么,宸王妃不敢來見?頒布了那么個悶死人的命令!”
蘭嫣然戲謔似的看向成豬,只見城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終于忍不住了,大喝道:
“柒柒,干什么呢?怎的如此教養!宸王妃也是你能隨便污蔑的嗎?”
“爹,你兇我?”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柒柒睜大了眼睛,毫無征兆的大哭起來。
“爹,你為了一個外人兇我!我……我不活了!”柒柒道,聲音撕心裂肺,看得周圍眾人眼角一抽。
“令愛果真是活潑的緊啊!”蘭嫣然打趣道,對著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小姑娘,雖然她在言語上多有冒犯,可蘭嫣然生不起氣來,反倒是用眼神示意城主哄勸。
而顯然,城主并沒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只急得滿頭大汗,他越是不想在王妃面前丟面子,柒柒哭的越兇,而自己也越沒辦法安慰。
等到最后,城主已經不曉得做什么能止住柒柒的悲聲,只好雙手一攤,道:“王妃,小女實在是不懂事,請您見諒,現在她哭成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不如您先隨我一起去四處疫情區看看吧。”
“好啊!”蘭嫣然點點頭,她這時候也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確實哭的有點慘了,再加上她現在確實擔心疫情的事情,干脆的答應道。
“來人,還不將小姐帶下去,等什么呢?”
城主發話了,在場的下人老媽子不得不連拖直拽的帶著她下去了。
“不過王妃,那感染
之地十分兇險,我看您還是做好防護措施比較好。”城主說道,看蘭嫣然點頭,這才讓人拿出用艾草熏過的面紗來,讓蘭嫣然帶上。
疫情爆發的地方乃是山腳下一處,蘭嫣然由人引著看過去時,那最嚴重的地方,已經由人圍起了柵欄,為了防止里邊的人往外逃竄,已經派了不少手拿利刃的哨兵往來巡視。
城主見蘭嫣然看向那的眼神流露出不忍,只能是無奈道:“我等也沒辦法了,為了防止大規模的爆發,只能是先控制成這樣,再往里面走,就會有很大風險感染了。”
“我知道!”蘭嫣然收回了情緒,“你們做這些也不容易。”
“我們再往旁邊走走吧!”蘭嫣然如是說道。
她身后,匆匆趕來的趙景斯江圣陽一行人慌忙將人叫住,道:“王妃,留步!”
蘭嫣然扭回頭,一見是他們,愣了愣,而趙景斯已經大步走過來,一下子將人擋在面前,道:“怎么這么早出來卻不同我們說一聲。”
蘭嫣然看著他眸子中翻涌上來的情緒,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唾沫。
“你……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疫情要緊,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聽到她這樣狡辯,趙景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遮掩住眼中的情緒。
“王妃!”匆匆跑來的江圣陽青黎兩人道,“我們發現了線索,就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個小村落中,這里面住了一個藥師,他之前也曾出現過類似的狀況,聽旁人說,他城外的草藥他最熟悉,說不定,那一大片的腥草就跟他有很大關系,不如我們去問問吧。”
兩人很好的破壞了氣氛,蘭嫣然也趁機躲開了趙景斯的視線。
“好啊!”蘭嫣然道,被一旁的青黎拉住,兩人自行在前面走著。
而另一旁的江圣陽看出了趙景斯的落寞,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一番探查下來,那老藥師果然承認,他之前是有過類似瘟疫的癥狀,因為以為是普通的感冒,所以貪圖方便,誤采了城郊附近的腥草當三星草用。
蘭嫣然讓隨行的醫師去檢查他的身體狀況,發現除了有些體虛之外,并沒有疫情的癥狀。
“但是,腥草并不能讓人傳染!”青黎突然道,有些一籌莫展,書中只寫了腥草會引發人身體不適 可即便是大面積服用,也不會弄成這么大的癥狀。
“的確!”蘭嫣然道,“不過線索到這里 又斷了,我們怎么查?”
“我們不如順著這條線索,順著水流網上勘察。”青黎建議,“因為腥草所在的地方,大都是水源充足的河流水附近。”
她的提議一出,蘭嫣然的眼睛亮了亮,道:“的確得如此了。”
事不宜遲,幾人當時分頭順著河流找 ,趙景斯單獨帶了人馬去解決疫情區的疏漏。蘭嫣然則是同余下的眾人來到了河流的上游。
上游的確是水質清澈,蘭嫣然留意的看了一眼河水,卻意外的發現水中有不少被切割成細絲的干腥草,這讓她有些意外。
而這時,青黎眼見,猛然發現在半山腰中,有一間草屋在裊裊散發著黑煙。
幾人走進 ,那半掩著的門中一些人正熱火朝天的加工著草藥,連蘭嫣然她們湊近了都沒發現。
“這是腥草,倘若是按照他們加工的步驟,那確實會成為傳染源!”蘭嫣然悄悄的捻起了一點粉末,仔細分辨了一下道。
“你們是誰?”大驚失色之下,只聽到身后一個男人的聲音。
眾人扭頭,只見一個干瘦的男子站在他們身后,神色戒備。
“你們是干什么的,來我們這里干嘛?”
“你又是誰?”蘭嫣然反問,沖著江圣陽使了個眼色。
“我,我是這里制藥廠的掌柜!”那男子得意洋洋的說道,說時遲那時快,江圣陽突然一個閃身 來到了那男子面前,劈手將他制服到了地上,并捂住了他的嘴,眾人趁周圍人不注意,讓江圣陽講他拖到了草叢中。
“你們弄這些東西,知道實在害人嗎?”蘭嫣然盯著他,眸中滿是嚴厲。
那人掙扎了一陣,見自己不是江圣陽的對手,一時間也停止了掙扎,倒在地上,面如死灰,此時一聽蘭嫣然這樣說,瞳孔猛然放大了一些。
見狀,蘭嫣然示意江圣陽松手。
“什……什么?”那掌柜似乎也是有些懵,聲音有些底氣不足,“我這明明是在救人!”
“無知只會害死更多人!”蘭嫣然陡然提高了聲音,神色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表情。
見那掌柜的神情有些呆滯,蘭嫣然繼續道:“你可知道這些藥會害了多少人?”
“疫情之所以這么嚴重,都是因為你們這幫人往河水里投了這藥!”
“這……”掌柜橫著脖子,直接道:“這又不只是我的事,整個東城地區,都是這種制藥廠,又不只是我們一家!”
“你說什么?”蘭嫣然大驚失色,青黎江圣陽也愣在當場。
“事態緊急,我們不能再耽擱了!”蘭嫣然道,“我們將他綁回去,同趙景斯商量,看能不能找到直接的解決方案。”
……
“所以說 你的意思是,這藥廠才是瘟疫的傳播場?”趙景斯雙手緊握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跪在地上的藥廠掌柜。
“對!”蘭嫣然如是道,“唯今的辦法,只能是先逐個擊破,把那些制藥廠一個個的搗毀。”
“好!”趙景斯答應了一聲,吩咐手下將那掌柜的收押起來。
“我現在就動身!江圣陽,你跟著蘭兒她們一道,僅憑我一己之力,是沒有辦法兼顧東西的。”
江圣陽答應了一聲,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見趙景斯已經帶著人快要走了。
“趙景斯!”蘭嫣然道,“你拿著這個!”
趙景斯接過蘭嫣然遞過來的一張令牌 。
“這是東城城主的腰牌,你的身份不便于在這里出示,有這個會好很多的。”
趙景斯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蘭嫣然的用意,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