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愣了一下,他并不是覺得很驚訝,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想到了。
一旁的太監聽到皇帝的命令之后,立即去拿了毒酒過來。
黎遠看著送到自己眼前的毒酒,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拿過。
趙景斯心里一緊,眼睜睜看著黎遠要將毒酒喝了下去。
就在黎遠要將就被舉到嘴邊的時候,大殿外傳來一個聲音。
“瞞著,皇上,這件事全在微臣,還請皇上讓微喝了這毒酒。”
黎遠轉頭看去,瞪大了眼睛,喊道:“爹,你怎么來了?”
老將軍不看黎遠,直接歸來下來,定定地看著皇帝。
皇帝看到老將軍能站起來的時候,心里微微吃了一驚。
如果他沒記錯,老將軍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站起來了,現在能站起來,估計就是因為那株白磷花。
“皇上,這件事因微臣而起,請皇上饒了犬子。”老將軍見皇帝不說話,又重復了一遍。
皇帝看著老將軍,有些于心不忍了。
說到底老將軍也是保家衛國了大半輩子,現在要賜死黎遠確實有些讓人心寒。
皇帝沉默不語,心里有了些思量。
老將軍看著皇帝不說話,心里越來越捉摸不透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趙景斯見事情發展怕成這樣,于是上前,道:“皇上,臣弟以為,黎遠這次是完全出于孝心,從平日里來看,少將軍的忠心也是處處可見的。”
皇帝點了點頭,道:“景斯說的也對,白磷花這件事就到這里吧,朕也不追究了。”
黎遠一聽,心中頓時一片歡喜。
老將軍嘆了一口氣,還好蘭嫣然今天來找了他,要不然他就完全被黎遠這小子給騙了。
趙景斯淡淡地掃了皇后一眼,道:“方才皇后說的,實在有些偏激了,真的妄為皇后。”
皇后臉色一僵,之前她確實說話太偏激了,但是不這樣說,皇帝肯定不忍心賜死黎遠,只是現在皇帝還是放過了黎遠。
三公主道:“皇叔,皇后說的也沒錯啊,我看就是皇叔太天真了,什么人都敢相信。”
趙景斯眼神暗了暗,道:“皇上也相信了本王的話,怎么?三公主莫非也覺得皇上的決不對你?”
三公主一驚,她怎么敢質疑皇帝啊,她急忙道:“我我才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含血噴人。”
趙景斯笑了下,沒有說話。
皇帝也覺得今天的皇后有些太激進了,他還沒有說什么,皇后就一直說要將黎遠怎么怎么樣。
皇后看見皇帝向她看過來,心里一緊,道:“黃色 ,是臣妾糊涂了。”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你,道:“以后這種事情,皇后還是不要參與了。”
皇后愣了愣,道:“臣妾知道了。”
出了大殿皇后狠狠地瞪了趙景斯一眼,道:“趙景斯,給本宮等著。”
趙景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隨時奉陪。”
反正皇后對付蘭嫣然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打擊一下皇后,只怕皇后會忘了蘭嫣然是他護著的人。
在回將軍府的路上,老將軍沒好氣地瞪了黎遠一眼,黎遠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不怎么好,他道:“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我不知道,你就打算瞞著我?然后等我知道之后,白發人送黑發人?”
黎遠訕訕一笑,不說話了。
“還好哦今天宸王妃來找我了,不然……”說著,老將軍心里一陣后怕是。
蘭嫣然在王府里呆了一天,聽到皇帝不追究黎遠的消息的時候,心里有些欣慰,還好她去找了老將軍。
畢竟老將軍帶兵打仗多年,皇帝不可能不念及舊情的。
第二日,蘭嫣然就收到太后的懿旨,說是今日舒妃從禪院回來,太后決定大擺筵席。
蘭嫣然不禁有些疑惑,這個舒妃又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太后這么重視她?
蘭嫣然將自己的疑問跟趙景斯說了,趙景斯道:“舒妃一直被太后寵愛,所以這次舒妃回來,太后肯定是高興的。”
蘭嫣然點點頭,看來太后還寵愛不少人,至少之前的都沒有舒妃這么受寵。
蘭嫣然道:“那我們要不要去?”
趙景斯伸手敲了蘭嫣然一下,道:“太后說的是眾人全部到場,所以到時候你也要去,而且我見過舒妃幾次,她人還是很不錯的,跟太后不一樣。”
蘭嫣然突然特別想要見一見這個舒妃了。
趙景斯就知道蘭嫣然會好奇舒妃,、于是道:“三日后宴會,我們一起去看看,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朋友。”
趙景斯看出來了,蘭嫣然是非常喜歡交朋友的,只不過在這里,她很難交到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蘭嫣然聽了趙景斯的話,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太可能,舒妃再怎么樣,她都是太后身邊的人。”
蘭嫣然說的沒錯,就算再怎么樣,她和舒妃都是對立面。
趙景斯沉思了一下,道:“再說吧。”
三日后,蘭嫣然和趙景斯一起去了皇宮。
宴會在平樂苑舉行,蘭嫣然手里拿著一個小禮盒,道:“趙景斯,你說這個宴會是舒妃的生辰宴,我送個魚珠應該還過意得去吧?”
趙景斯聽著蘭嫣然的話,道:“你這魚珠可是價值千金,這都過意不去,那舒妃的眼光是要有多高。”
“說的也是。”蘭嫣然道。
這顆魚珠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的,要不是趙景斯說舒妃這個人不錯,她才不想送這個呢。
宴會開始之后,眾人開始送禮,輪到蘭嫣然的時候。蘭嫣然心里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后將自己手里的東西遞了上去。
舒妃對蘭嫣然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的,讓人將盒子打開,就看到錦盒里裝著的一顆白色的珠子。
眾人看到蘭嫣然 送的東西居然是一顆珠子,都大笑了起來。
“這送的是什么啊?”
“一顆珠子?宸王府真是小氣,居然隨便拿了一顆珠子就上來了。”
“對啊,這種珠子我家有好多呢。”
舒妃也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但是她看著蘭嫣然淡然的樣子,知道這珠子絕對不簡單,她讓人將珠子拿上來,她要仔細看看。
結果她一拿起這珠子,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從珠子那傳了過來。
舒妃觀摩了一下這顆珠子,然后道:“宸王妃,這可是魚珠?”
不得不說,蘭嫣然這回是真的相信了趙景斯的話,舒妃聽到眾人的言辭,第一反應不是質疑她,而是認真的看了一下,而且她竟然能認出這是魚珠,說明舒妃也是個博學多識的人。
眾人聽到舒妃的話,都愣住了。
什么魚珠?
蘭嫣然點頭,道:“這確實就是魚珠。”
舒妃見蘭嫣然點頭承認了,立馬 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她道:“這居然就是傳說中的魚珠,這么貴重的東西,竟然被宸王妃您當作生辰禮物送給了我。”
眾人見舒妃這么歡喜,都不禁側目,想要看看這魚珠究竟是什么,難不是她們所以為的普通珠子?
“舒妃,你說的魚珠是什么?”終于有一個人不禁問了出來。
“魚珠是海里一種特別珍貴稀少的珠子,就是這個,你別看它跟普通的珠子一樣,但是它冬暖夏涼,而且佩戴在身上,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對于女子,更是可以養顏簡直就是千金難求。”舒妃道。
眾人驚了,紛紛不可置信的看向蘭嫣然。
蘭嫣然聳了聳肩,坐回了自己凳子上。
“真是謝謝宸王妃了,也聽說了宸王妃的一些趣事,先見到宸王妃,才知道宸王妃果然與常人不一樣。”舒妃道。
蘭嫣然行走的動作一愣,然后轉身,道:“舒妃也是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呢。”
“哦?傳聞中的我是什么樣的?”舒妃道。
蘭嫣然忽然想要逗一逗舒妃了,她道:“傳聞中的舒妃溫文爾雅,今日一見,發現世人說的有些不對,溫文爾雅已經不能來形容舒妃的美了。”
舒妃聽了蘭嫣然的話,哈哈一笑,道:“宸王妃,你也好有意思,哈哈,要不你就坐在我舍旁邊的這個位置吧?”
蘭嫣然愣住了,眾人也愣住了。
今日是舒妃的生辰,所以舒妃的位置是特意安排的,也算是眾人中間最好的位置了,舒妃旁邊的位置更不用說了,那肯定也是好的。
蘭嫣然只是愣了一下,最后沒有推辭,就在舒妃的位子旁邊坐了下來。
太后看到舒妃的行為,只是眼神暗了暗,但是沒有說什么。
等眾人的禮物都送完了,太后請了人上來跳舞表演。
孔錦沁看到蘭嫣然離開了趙景斯,而是去了舒妃的旁邊,于是她走到了蘭嫣然之前的那個位置。
“王爺,錦沁覺得好無聊啊,你看看那些人跳的,都沒有錦沁跳的好看。”孔錦沁道。
因為有樂器的聲音,所以孔錦沁特意將聲音提好了,就是為了趙景斯可以聽清她說的話。只是這樣一來,不僅趙景斯可以聽到她說話,就連蘭嫣然和舒妃也可以聽到她說的話。
趙景斯低著頭,沒有理會孔錦沁。
孔錦沁不甘心。
現在蘭嫣然都不在這里了,她就不相信她不能讓趙景斯看她一眼。
于是孔錦沁又找著跳舞的人的各種毛病,一直在和趙景斯說話。
舒妃聽到孔錦沁的話,歪頭看了一眼蘭嫣然。
蘭嫣然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
舒妃想著畢竟是自己將蘭嫣然喊過來這邊坐的,所以才給了孔錦沁機會接近趙景斯。
她低著頭想了一會,然后道:“方才聽孔小姐一直在說這舞跳得不行,那不如孔小姐為我們獻上一舞?”
舒妃這話一出,孔錦沁立馬噤聲,她才不會跳舞。
“舒妃娘娘說笑了,錦沁還是不要上去獻丑了。”孔錦沁道。
舒妃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讓孔錦沁不跳,她看著孔錦沁,繼續道:“方才孔小姐不是說的很好嗎》那想必肯定比這些人跳的更好,今日是我的生辰,怎么孔小姐就這么不給面子嗎?”
孔錦沁一聽,知道自己必須得上場了,不然就是不給舒妃面子,但是她并不會跳什么舞啊,之前跟趙景斯說的,她也是隨便說說的,其實她根本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