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只有車夫和三公主的婢女一起來了。
皇帝看著滿屋子的人,皺了皺眉,不知道太后和皇后又再搞什么。
太后見了皇帝,立馬讓他坐到上座,然后道:“皇上,宸王妃故意設計陷害阮世子,哀家想讓你來為阮家人主持公道。”
皇帝看了一眼蘭嫣然,蘭嫣然沒什么表示。
皇帝心下了然,知道蘭嫣然應該又被針對了,他耐著性子聽完太后將事情解釋了一遍,接著對著車夫和三公主的婢女道:“你們說說那日是什么情況?”
皇后知道三公主沒有來,心里更加得意,這樣一來,不就是車夫和婢女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
車夫先答道:“回皇上,那天確實是宸王妃約了三公主往國公府后門走。”
一邊的婢女也點頭附和道:“皇上,那日是宸王妃攔下了要回府的三公主,說是要帶三公主去一個地方。”
蘭嫣然一聽,就知道這兩個人是被皇后收買的,她斂神不說話。
因為她發現車夫有風濕,他的腿并不好,但是剛剛車夫從她身邊過去的時候,她聞到車夫身上有一股花的味道。
如果她沒記錯的花,這種花經常被人制作成花茶,而皇后則是極其喜歡這種茶的,如果剛剛車夫和婢女都是在皇后寢宮被收買的話,那他們勢必碰過了皇后寢宮的花茶。
蘭嫣然想了一會,道:“等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三公主的車夫。”
太后見蘭嫣然這么久都不說話,還以為蘭嫣然要放棄了,她剛想要治蘭嫣然的罪,結果蘭嫣然就說話了。
太后其實不想要蘭嫣然再問什么話了,不然剛湊好了可以治蘭嫣然罪的證據都會被蘭嫣然給推翻。
皇帝卻道:“宸王妃你有什么要問的要說的,直接說,若你是被人誣陷的,朕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皇帝最后一句話加重了語氣。
車夫和婢女明顯抖了抖。
蘭嫣然對著車夫道:“你是不是有風濕病?就是經常腿疼,尤其是陰雨天的時候?”
蘭嫣然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蘭嫣然怎么突然給人看起病來了。
那車夫也是愣了一下,道:“回王妃,小的確實經常腿疼。”
蘭嫣然了然地點點頭,然后轉頭看向皇帝,道:“皇上,臣女想讓幾個太醫給臣女帶一些藥和工具過來。”
皇帝雖然不明白蘭嫣然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聽到蘭嫣然的話,還是點頭答應了。
皇后有些著急,車夫和婢女都招了,為什么皇上還不治蘭嫣然的罪,反而讓蘭嫣然一個勁地搞一些與這件事情不相干的東西。
皇后本來是想喊皇帝來給蘭嫣然治罪的,如果是皇帝親自給蘭嫣然定罪,即使后面趙景斯來求情,皇帝也不會輕易饒過蘭嫣然。
但是如果是太后定罪可就不一樣了,趙景斯求一求皇帝,太后還不是要照著皇帝的指令放過蘭嫣然。
結果皇帝明顯是幫著蘭嫣然的。
不一會,太醫就帶著蘭嫣然要的東西來了。
蘭嫣然接過太醫手上的東西,便開始制藥。
眾人看著蘭嫣然的動作,都是一頭霧水。
過了好一會,皇后終于坐不住了,道:“宸王妃這是在做什么?”
蘭嫣然抬眼看了一下皇后,沒有說話。
皇帝也由著蘭嫣然,并不阻止。
蘭嫣然將藥制作好之后,便將藥遞給車夫。
那車夫看著蘭嫣然遞過來的要,眼里帶著懷疑 生怕蘭嫣然氣他做假證,便要毒死他。
蘭嫣然看出了車夫的遲疑,有些不耐煩的道:“不是毒藥,可以治你風濕病的特制藥。”
車夫有些惶恐,他做假證陷害了蘭嫣然,蘭嫣然竟然還給他制藥。
車夫將信將疑地將藥給吃了,結果不到一刻鐘,他就渾身麻痹,倒在了地上。
車夫倒下,眾人均是一驚。
皇后更是反應最大的那一個,他怒道:“大膽蘭嫣然,你居然當場殺害證人!”
忽然車夫掙扎著動了一下,接著不再動彈了。
蘭嫣然道:“我是在給他治病,不過他好像在吃我的藥之前喝了一種花茶,與我給的藥相克,所以才會動彈不得,不信,可以讓太醫診斷一下。”
其實聽到蘭嫣然說花茶的時候,皇后心下微微一沉,有些慌亂。
皇帝倒是對蘭嫣然的這個結論非常感興趣,他道:“既然太醫都在這里,那便不讓太醫看看吧。”
太醫得了皇帝的命令,立馬上前查看車夫的情況,他們相視一眼,倒是有些經期。
皇帝道:“如何?”
其中一個太醫道:“宸王妃說的確實不錯,而且王妃這種藥聞所未聞,但是是當前治這種病最好的藥了。”
有了太醫的肯定,蘭嫣然突然厲聲道:“據我所知,車夫喝的花茶只有皇后有,所以嫣然想知道,三公主的車夫去皇后的寢宮干什么?”
皇后一驚,隨即鎮定下來,道:“皇上,臣妾一直在這里,怎么可能會召見三公主的車夫呢!”
皇帝不說話,只是示意蘭嫣然繼續說下去。
“皇上,方才嫣然看到皇后身邊的宮女離開了一會,待她回來后,皇后突然提出要召見三公主的車夫和婢女。”蘭嫣然道。
皇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皇帝突然厲聲道:“你們兩個,還不說實話嗎?難不成還要等朕給你們用刑?”
車夫和婢女一見皇帝發怒,當即就嚇到了。
婢女立馬磕頭,道:“回皇上,是皇后的宮女找了奴婢,說是要奴婢在皇上審問宸王妃的時候,指認宸王妃!”
婢女說完,從身上拿出一些珠寶,那些珠寶明顯就是皇后的私物。
皇帝眼神忽然變了,怒道:“皇后?!”
皇后見瞞不住了,直接道:“確實是臣妾喊人收買了他們。”
皇帝怒不可竭,道:“看來之前的禁足根本沒有給你留下教訓,既然如此,從即日起,沒有朕的命令,皇后便只能待在寢宮里,不許會見任何人。”
皇后垂下眼眸,眼里閃過一絲不甘。
阮家人見皇后的計謀破滅后,不禁想到了之前皇后說過的話。
要是不把所有過錯推到蘭嫣然身上,皇后便不答應退婚。
國公夫人一咬牙,上前一步,道:“皇上,當時我們出來的時候,分明就是蘭嫣然帶著三公主過來的!”
這時候門外忽然沖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進來,眼神就鎖定在國公夫人身上,國公夫人見到來人,立馬就來氣,結果就被那人狠狠地打了幾巴掌。
國公夫人捂著臉,震驚地看著對方。
“司露!”皇帝也是一驚,怒道。
來人正是三公主趙司露。
三公主原本不想來的,結果她無意中聽到宮女都在議論阮家人來退婚的事情,她立馬怒了。
她還沒有先說不嫁,阮家人竟然先進宮來提退婚。
于是她立馬沖了過來,結果就聽到國公夫人還在那說國公府后門那件事,她腦子一熱,立馬上前扇了國公夫人幾巴掌。
三公主聽到皇帝喊她,她立馬道:“父皇,我不嫁!”
皇帝有些不滿,道:“你自己的選擇,怎可不嫁?”
三公主道:“我現在選擇不嫁了。”
國公夫人看著三公主和皇帝的對話,雖然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忽然想要三公主嫁給他們家世安了。
就憑皇帝對三公主的寵愛,他們家娶了三公主也會有好處的。
三公主道:“父皇,我都都聽到了,他們想要退婚,那我現在就說清楚了,不是他們退婚,而且我要退婚。”
國公夫人一聽,哪里還會讓三公主真的退婚,于是立馬道:“三公主你誤會了,我們沒有退婚。”
三公主冷笑道:“我都聽到了,你就是要退婚。”
國公夫人看著三公主真的要退婚的樣子,終于知道皇后的話是沒有用的,最后的決定權一定是在皇帝和太后手里,于是她道:“太后,我有一些話想要跟你說。”
太后有些不解,她道:“說吧。”
國公夫人道:“太后你也看到了,三公主執意要退婚,可是我們軟家并不想,所以如果太后不想要今日在國公府發生的一切傳出去的話,希望太后能勸勸三公主。”
聞言,太后倏地瞇起了眼睛。
今日國公府發生了什么?三公主在國公府后門打罵了阮世子和孔錦沁,那孔錦沁去國公府去干了什么?
太后心里了然,知道國公夫人這是在拿孔錦沁的清譽威脅她。
太后看皇帝都沒有說話,心里也不知道要幫誰,于是決定裝傻,道:“哀家不知道國公夫人你在說什么。“
“哼,不知道?”國公夫人冷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你的侄女和我們家世安茍且嗎?”
蘭嫣然聽到這個,心里了然,她就知道那名女子沒有那么簡單,居然就是當初太后想要指婚給趙景斯的孔錦沁。
國公夫人忽然看向蘭嫣然,道:“王妃,之前是我錯了,我現在懇求你勸勸三公主。”
國公夫人是忽然想起國公府后門的時候,三公主和蘭嫣然是一起出現的 ,于是她便以為蘭嫣然和三公主關系很好。
蘭嫣然看著地面,假裝沒有聽到。
只是之前國公夫人的話早已經在眾人間炸開,被人群遺忘的孔錦沁躲在角落里,心里一陣慌亂,她看到大家的視線都投向她,她立馬道:“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去過國公府,在國公府后門只是路過。”
孔錦沁說話的時候,情緒激動,她腰間的一樣東西不停的搖晃著。
蘭嫣然看著那個香包極其眼熟,突然道:“不對,不一定去過國公府,你腰間的香包就是國公府園子里的花制成的。”
孔錦沁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太后聞言,有些不堪重負地閉起了眼睛,良久之后,她才道:“司露,你聽話,還是不要退婚了。”
三公主知道孔錦沁和阮世安有染,她就已經有些瘋了,她瞪著孔錦沁,忽然抽出自己腰間的鞭子,直接向孔錦沁甩去。
孔錦沁嚇了一跳,立馬往后退了一步,鞭子剛剛觸及她的臉,在她臉上劃出一道細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