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看著臺下的蘇洋，一臉傲嬌。看到沒這就是本王的實力，當漢王還是有好處滴。

還沒等漢王傲嬌夠，蘇洋開口了。

“天階，很強嗎？”

漢王很受傷，蘇洋這是什么眼神，是在懷疑我的實力？尷尬的正了一下身板，漢王接著說。

“不只是強，還很稀有。一個人窮盡一生，都未必能修煉到天階，除非有大機緣，這和天賦都沒多大關系。我知道的現世還活著的天階，不超過十個。”

蘇洋驚訝，而漢王接著說。

“若你掌握了這傳國玉璽，你就會感覺到，包括非修行者，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靈根，只是靈根中所蘊含的靈氣多少不同。一個人出生，靈根中所含的靈氣越濃郁，說明他修煉的天賦越佳，可有些人再有天賦，都不可能到達天階的層次，更有甚者連修行之路都走不上。”

“照您這么說，每個人出生就有靈氣，那是不是代表著每個人都可以修煉？”

“可以這么說，但是卻沒辦法這么做。”

蘇洋疑惑的看著漢王，這是為什么呢。

“首先，天地靈氣稀薄，若人人都是修煉者，這天地靈氣，不夠所有人用來修煉，那就很難再產生大修為者，有些事，還需要這些大修為者去抗。”

“其次，經脈問題，不是人人都可以順利打開經脈，很多人，打開經脈的方式不對，很容易重傷自己，破壞經脈，成為廢人，嚴重的，甚至爆體身亡。”

“然后就是功法問題，如今，大多功法都掌握在各大門派、家族手中，這些東西，就是各門派家族的立根之本，一般不會外傳。很多門派的功法都是要等門下的人修煉到玄階巔峰時，才會傳授功法，助他們進入地階，像一般的散修，進入玄階都很不容易了，地階更難。”

“最后，人口紅線問題。修行者和非修行者、人族和妖族共同有過約定，不會超過這個修行者人口紅線。”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要有人口紅線。若修行者過多，非修行者會怎么想？這世界非修行者還是占大多數的，我們總歸是異類。若你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一天突然發現，這世界上有人居然會飛天遁地，輕易出入你的家門，殺你如同殺雞一般輕松，你會怎么想？”

“如今科技發達，修為再強的人或許躲的了幾發子彈，那他能躲得過導彈，甚至是核彈嗎？為什么我們所做之事都極其隱秘，出門辦事都要穿戴畫有隱身靈符的衣服，就是不想讓非修行者發現，這世界上還有人和他們不同，會對他們產生威脅。”

蘇洋若有所思，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好像也是非修行者，這他喵的怎么就發生這么多事在我身上，還感覺理所應當。

“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我問你，你要如是回答，不要隱瞞。”漢王挺起身姿，身上散發出王道之氣，雍容華貴，給蘇洋一種想臣服的感覺。

這一刻，蘇洋感受到作為國度王者的氣息，一個上位者應有的王道之氣，蘇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感覺在漢王面前，一切謊話將不攻自破。

“你姓蘇，那你跟蘇一玄是什么關系？”

“之前救過我的那個金色人影？我并不認識他。”蘇洋在控制身體時，聽見朱芷清和林無雙兩人，好像叫過這個名字。

“此人本是金光寺的弟子，法號一玄，還俗后，給自己的法號前面加上了姓氏，改名蘇一玄。他之前在鎮仙閣任過白虎堂長老一職，現在的白虎堂長老魏鷹，就是他的徒弟。”

“在你還是襁褓之時，他就帶著你去過金光寺，你頭上的封印就是寺里住持和我父親，上一任漢王三人所為。”

“如今你封印破除，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魔氣，看來當日封印你人杰之相，是為了防止體內魔氣與人杰相交相呼應，使魔氣強大。”

“你若不認識他，他為何會花大價錢請兩位高手幫你封印人杰相，在你出現問題時，暴露身份前來幫你，即使不惜化身消散，自己受到反噬，也要幫你。”

“他為什么要幫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叫蘇一玄的人，家父名為蘇正，也沒有其他親戚在世了。”蘇洋也納悶，這人是誰，白玉京說他修為很垃圾，但在蘇洋看來，此人肯定比鎮仙閣那兩個長老強。至于說蘇正就是蘇一玄，根本沒有一點依據，單純根據金光人影和蘇正的身形來看，就已經可以否認這一點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他了。”漢王眼中閃過龍紋，盯著蘇洋的眼睛，知道蘇洋并沒有撒謊，嘆氣到。

漢王不想浪費時間，繼續問到：“第二個問題，你想不想修煉，你現在剛接觸到修煉一事，現在可以做出選擇。你若不想，我可以安排人，把你記憶中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數幫你清除。”

“多謝漢王好意，既然我已經接觸到這些，而且漢王應該也知道，人杰相意味著什么，必然是這世間禍亂的中心，我不想下一次再看見身邊的人受傷，力不從心。”

蘇洋知道，按照白玉京和自己父親的說法，自己的命運是逃脫不了與這些妖魔鬼怪，玄之又玄的事情產生交集的。蘇洋也知道，就像那天在幻境中一樣，自己若是不強大起來，下一次不知道又會是身邊的誰，受到傷害，父親、李偉、小白小柒，甚至是陳靜，他身邊的人，他想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們，而不是只能在一切結束后，一一打開他們的棺槨，在一旁暗自恐懼。

聽見蘇洋肯定的回答，漢王點了點頭。

“好，很好的回答。你若想修煉，可以拜我為師。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作為這個國度的王，我所擁有的修煉資源絕非那些小門派能比肩的。”

“你先別急著回答，先聽完我第三個問題。你想做王嗎？繼承我的位置。若你拜我為師，下一任王，就是你了。”

蘇洋略微震驚，雖然之前他已經猜到了，漢王從開始花大價錢救治小白、小柒他們，到現在不遺余力的為自己解惑，他就隱隱猜到，這漢王是想拉攏他。但當漢王親口說出來時，蘇洋避免不了震驚。

蘇洋站直身子，向漢王鞠了一躬，隨后說到，“漢王今日所做的一切，我蘇洋必將銘記于心，多謝漢王。”

聽到這里，漢王也知道，這小子是要拒絕自己的好意了。他本以為，蘇洋剛剛接觸到這一切，對這王者之座應是羨慕至極的，若是以此為誘惑，他必然會答應。已經知道蘇洋要拒絕，但漢王也是耐心的聽完了蘇洋接下來所說的話。

“先說一聲抱歉，漢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實話，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只會考慮自己的利益，最多包括我身邊的親戚朋友。若讓我管理一個國度，其他的先不說，我感覺不到一個月，我就有把握后宮佳麗三千，宮殿金碧輝煌，一人獨權專制。”

漢王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子，敢這么說，說不定還真敢這么做。

“其次，我這人從小生活在市井之中，沒有大能所有的寬宏之心，完完全全的小市民心理，路上有人吐口痰在我鞋上，要是我打得過，我必然上去給他兩個大嘴巴子。夏淵此人，把我家毀了，還殺了我的小黑，傷了小柒，這仇，我不可能不報。要我當了王，我第二天就找到他，拿人間之力把他轟成渣。”

蘇洋心善，做事理智，但是絕對不是吃虧的主。不但是夏淵，若他為王，那天在NY市場中的光頭大漢，蘇洋必定會將這股惡勢力連根拔起。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真實。不過夏淵這人，鎮仙閣會處理好他。他這人，雖然手段狠辣，卻算不上壞人，他有他自己的目的，關乎世間安定的目的。”作為鎮仙閣閣主的親傳弟子，漢王對夏淵此人還是有些了解的，漢王雖說對夏淵的行為不齒，但對于夏淵這種做事果斷，明白取舍的做法，漢王還是略做欣賞，與帝王之道有幾分相似。

“他還不壞嗎？隨意捕殺妖族，取妖族妖魂本源作為修煉，殘忍至極。沒有任何理由就隨意闖入我家，亂殺無辜，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壞人。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對于我而言，他就是壞人。”蘇洋不解，聽完漢王所說，心中不免有些憤怒。

“你……”漢王也略顯不滿，卻依舊跟蘇洋耐心說到：“好人，壞人，該怎么定義呢？他手段是狠辣，做事不講道理，但是心中存有大義。我給你舉個例子吧，若殺十只妖，卻能換來人間百年甚至千年的和平，這種殺戮，你說……”

“那為什么是小黑和小柒，他們又做錯了什么。”蘇洋打斷漢王的話，他不理解，這種事，一定要有犧牲嗎？人間的和平，不應該是自己創造的嗎？若是用將世間染成鮮紅，才能換取和平，這樣的和平還有什么意義。

“本王都說了是舉個例子，你非要和本王抬杠？”自己講話被打斷，漢王也有些生氣。

“不想有犧牲是嗎？本王告訴你，在你魔化的時候，多少人死在你一拳之下，又有多少人，被你魔氣抽干了血肉，你知道嗎？”

漢王停頓了一下，沉默，議事廳有些靜的可怕，空蕩蕩的泛出肅殺的寒冷，外面沒有一個人，都早早的躲起來了。蘇洋滿臉驚慌失措、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蘇洋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其他人，聽漢王說到，心跳逐漸變得紊亂。

“你要學會控制你的情緒，難道還想讓悲劇重演嗎？”漢王見蘇洋顫抖的身子，提醒到。

蘇洋盡量將自己的身子坐直，可心中的卻忍不住去想這些事，即使情緒不再變化，蘇洋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漢王的眼睛。

“唉。”

漢王看著低頭不語的蘇洋，嘆息一聲，打破了平靜。

“本以為你嬉皮笑臉，是個溫和、通達之人，沒想到會如此倔強。本王的父親在本王上位的時候告訴本王，君王，要懂得取舍之道。本王現在有些后悔，想禪位于你。你心性不佳，不懂取舍之道，不配坐這個位置。”漢王恢復平日的樣子，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眼中卻滿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