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仙
- 劍氣山河
- 多一刀
- 2532字
- 2020-11-01 07:12:23
胡蠻兒緩緩睜開雙目,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間客棧內(nèi),正躺在軟塌上。身上裹滿了繃帶,稍微動一下都引的全身鉆心的疼痛。
試了幾次想爬起來看看,發(fā)現(xiàn)做不到,只好放棄了。
“吱呀”一聲,房間的木門被從外面推開。胡蠻兒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陸嫣然正端著一盆清水走進房間,銅盆上還搭著一塊毛巾。看樣子在胡蠻兒昏迷的期間,應(yīng)是陸嫣然在照料著。
胡蠻兒張嘴試了試,發(fā)現(xiàn)雖不能動,但開口說話還是無礙的。
“這是何地?”微弱的詢問自胡蠻兒口中飄出,
陸嫣然聞聲先是一怔隨后一絲欣喜之色自眼底閃過。繼而恢復(fù)如常,冷冷道:“你醒了,醒了就好,你先休息,我去通知其他人。”話必便轉(zhuǎn)身疾步離去。
“這丫頭本是個熱心之人,卻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累不累。”胡蠻兒這樣想著。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胡蠻兒扭頭望向門口處,首先進來的卻是宮保九這廝,所有人緊跟其后。不多會兒,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房間就擠滿了人,有些胡蠻兒自然熟實。但有幾個卻從未見過,皆以黑袍黑紗遮身,不露真容。
還未待胡蠻兒開口,宮保九搶先一步行至塌前握住他的手詢問道。
“胡兄弟你可算醒了,感覺如何?身體可還有地方感到不適?”
胡蠻兒有心想抽回自己的手,畢竟被一個男人握著……而且這個男人之前還是個淫賊。只是想想便覺得惡心。
但奈何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稍微有些動作就會疼的撕心裂肺。只好任由他這么握著,但總覺得有些別扭。只好扭過頭不去看他那張諂媚的臉,然后虛弱的回道。
“還死不了,不過你再拉拉扯扯我真的快惡心死了。”
宮保九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動作有些不太適宜。忙松開手輕輕拍了拍胡蠻兒的手臂開口道。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啊。胡兄弟你有所不知,你都昏迷了整整三日了。我等看在眼中甚是擔(dān)憂,該請的名醫(yī)都請遍了,可就是不醒。若是今日再不醒,我等……我等就打算給你準(zhǔn)備后事了。”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眼淚。
“你大爺……”胡蠻兒聽到宮保九要給自己準(zhǔn)備后事,氣的想要起身給他一個大耳光,卻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
“哎呦”一聲響徹整個房間。
陸嫣然站在眾人身后,竟忍不住偏過頭抿嘴偷笑了起來。
“行了別聽他瞎說,你沒事,就是傷的過重了些。全身上下被劍切了遍。這些只不過是皮外傷,倒無大礙。最主要的還是你體內(nèi)那道劍氣,一直在攻擊你的氣海。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不知誰在你體內(nèi)留下了一股真氣護住了你的氣海。以至于你的氣海沒被攻破。你也算命大,不然這次非死即殘。”
一旁靠在床梁的左良卿雙手環(huán)胸冷冷的道。
胡蠻兒這才記起那晚的那個孩童,忙問道。
“那個孩童模樣的怪人呢?捉到?jīng)]?”
“人?什么人?我們還想問你呢,到底是何人將你傷成這樣。你又為何出現(xiàn)在那片竹林中?”左良卿一臉疑惑的問到。
“對啊小師叔,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只有你和來錢躺在地上,再無他人。而且你還被傷成這樣。”一旁的張虎焦急的接過話茬對胡蠻兒說到。
胡蠻兒若有所思,隨即張虎又說到。
“哦……這次多虧了這位前輩,若不是他,憑我們幾個根本破不來竹林外的結(jié)界。更別提能尋到你了。”說著指了指盤腿坐在屋內(nèi)桌子上的一位矮小老頭,身后還背著個碩大的酒葫蘆。
胡蠻兒聽過前因后果知道是這位老者救下了自己心中感激不已,當(dāng)下便要忍著痛起身行禮。
老者看都不看胡蠻兒一眼,摘下身后的酒葫蘆猛灌了一口酒,隨后說到:“莫要謝老夫,要謝便謝我家先生。若不是我家先生吩咐,老夫可懶得管這閑事。”說著還指了指正滿臉堆笑看著胡蠻兒的宮保九。
胡蠻兒看看老頭,再看看宮保九。這是哪跟哪兒啊。
宮保九看著一臉詫異的胡蠻兒連忙擺手道:“不必,不必。咱們這一路同行,相互照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談謝不免有些俗了。是吧……陸姑娘。”說著還特意看向陸嫣然。
陸嫣然臉色一紅扭過頭去。眾人看在眼中,心中唏噓不已。
靜謐片刻后躺在塌上的胡蠻兒開口詢問:“這幾位是?”
宮保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未向胡蠻兒引薦過幾人。忙介紹道:“哦,他們幾個皆是在下的隨從罷了。之前說過,家中兄長全數(shù)夭折,只我一人無事,但我獨獨偏愛游歷四方,家中長輩不放心,這不派了幾人暗中護我周全。這不?見胡兄弟遇難,在下又無力施救,方才喚出幾人幫忙,實屬無奈呀。”
宮保九說完,轉(zhuǎn)身對身后立著的其余六人說道:“爾等速速上前見過胡公子。”
除坐在桌上的老頭外,其余幾人齊齊踏前一步拱手抱拳道:“歲寒七仙見過胡公子。”由于幾人皆是黑袍黑紗,胡蠻兒并不能看到幾人的真容,但通過幾人穩(wěn)健的步伐與氣勢便可以斷定這幾位定非凡人。
尤其是那老頭,看上去雖是矮小瘦弱,其貌不揚。但看他行如風(fēng)坐如鐘的姿態(tài),便可以看出,應(yīng)是一位隱世高人。
胡蠻兒略略點頭,算是還禮。
左良卿見幾人說完,忙插嘴道:“行了,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既然左良卿開口問了,胡蠻兒便只好一五一十的將那天夜里發(fā)生的事事無巨細(xì)的講述了一遍。只不過期間隱去了魔丸一事。畢竟這件事事關(guān)自己,胡蠻兒并不想讓過多人知道,再說就算是他也只是聽那神秘娃娃說起來了魔丸一事,具體是什么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待胡蠻兒講完,眾人全部沉寂下來。只有桌上的那個矮小老頭,聽到胡蠻兒說起那個娃娃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只是一瞬,并無人察覺。
“這人到底是誰呢?照你所說,這人修為如此了得,應(yīng)當(dāng)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才對。怎么聽你描述其樣貌,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左良卿聽過胡蠻兒陳述后,疑惑更深。
這幾人中,當(dāng)數(shù)左良卿見識最為淵博,連他都不知曉此人來歷,其他人更不必說了。
“人我是不知來歷,但那只獸……若是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遠(yuǎn)古荒獸窮奇。我看過一本古籍中對此獸有些記載。書中有云:“其狀如牛似虎,蝟毛,有翼,銘曰窮奇之獸。厥形甚丑,馳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號曰神狗。不過這獸應(yīng)該是與龍一同絕跡了才對呀?”。略作思索后,左良卿繼續(xù)說到。
左良卿說完,屋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
或許是身體有傷較為虛弱的緣故,此時胡蠻兒輕輕咳了兩聲,臉色略有些蒼白。
陸嫣然看了一眼胡蠻兒,有些擔(dān)憂道:“行了,下次再見到殺了便是,我們一起上還怕他不成?難道他有三頭六臂?還是讓小師叔好好養(yǎng)傷吧。”說完便先行離開了房間。
眾人聞言,一陣寒意飄過。
待眾人散去,胡蠻兒獨自躺在榻上望著屋頂梁上的那根吊穗,陷入了沉思。
客棧的某一個房間內(nèi)……
矮小老頭喝光了酒葫蘆中的最后一口酒,對宮保九說道:“先生,那小子口中的那個娃娃,我認(rèn)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