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斬龍臺
- 蒼云劍神
- 墨云生
- 2178字
- 2020-11-01 07:50:07
寒江兩岸,蒼山連彩霞,出峽復(fù)入峽。
崆嶺位于兩江水道天門峽西段偏中,吳楚交界江都城上游六百里處。崆嶺又名空聆,就是空船的意思。四十里寬的莽莽大江到達此處,奔涌的水道急劇縮窄,礁石險灘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激流湍急船路難行,此峽還有句俗語:“青灘泄灘不算灘,崆嶺才是鬼門關(guān)。”比起上游的青灘和泄灘,崆嶺峽才是最為兇險,是兩江上的“喇子口”。
這百里的崆嶺險灘,還有一處更為兇險之地,夜不行。
相傳上古舜帝遭逢虐世旱魃,久旱無雨赤地千里。舜帝急命黃莽蒼龍施雨潤地,而這蒼龍當(dāng)時卻正與霓仙云迷茍合,甚是不耐違背圣令,急施幕天暴雨,釀山洪暴發(fā),將一個完整平坦的歷山?jīng)_得千溝萬壑。舜王暴怒,將此孽龍斬首于崆嶺峽中。為警示后人做甚務(wù)甚,舜帝在此立起斬龍臺,映那真龍斑斑血跡常存不沒。
日積月累的歲月侵蝕,斬龍臺上的封印早已經(jīng)破敗。隨著黃莽大江匯入滄瀾,這兩江寒水交融匯集,江川水位早已升高百丈,斬龍臺就此隱沒峽江之中。
千年來,這滔滔奔涌的寒江水從來都沒有落下過半點,一塊面積有數(shù)百丈方圓的大礁石漸漸地映現(xiàn)水面。江水還在緩緩地下降,巨大的巖石表面卻甚是光滑,不見任何的淤泥青苔滋生。
忽的,臉盆大小的黑鱗貼著水面輕輕滑過。
咕咚!
有什么東西攪動了江底,泛起團團污濁向上翻涌,冒出巨大的水泡。慢慢褪去的江水,礁石頂部緩緩浮現(xiàn)而出,巨石下面像似藏著什么可怖的龐然大物。
嘩啦!
突然渾濁的江水噴涌起數(shù)十丈高的水花,碩大的黑鱗怪物鉆出礁石洞穴,龐大的身軀高高躍起,朝著寒江之心兇猛的砸了進去,激起層層的巨浪,霸絕無比的黑鱗破開激蕩的江水,快速的逆流而上。
身處崆嶺峽上游的林雨生還是雙手持劍昏迷在半空中,墨陽劍已經(jīng)不在吸取著水流,劍格上的邪眼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合,僅留猶如緊閉的單眸,一道細(xì)細(xì)的眼線橫在劍格。好似隨即都可以睜開作勢吞噬一切。
懷中的花貓漸漸地適應(yīng)了燃燒黑火的大劍,也不再懼怕此劍會吃了自己。花貓前腳收了利爪,使勁地在林雨生臉上拍打,希望借此喚醒主人。可是這樣拍打抓撓了半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兩江下游,隱昭水道。
江中擱淺的玉閣樓船,在三層甲板之上,邁步走下紅衣銀袍的兩人。二人登臨了一艘輕巧的舢板小船,船工用力推著搖槳,小船駛離的水道劃向淺灘。
紅衣仆人用著略微嘶啞的嗓音,悠悠說道:“公子!樓船艄公說此處距離隱昭城還有三灣二梁。平常時候沿江而下也就只有大半天的路程。”
“嗯。那應(yīng)該不是很遠了!我們走陸路應(yīng)該也用不了多久。”
因為江水退得太過厲害,小小的舢板也僅能在淺灘淤泥處停泊。望著還有數(shù)百丈距離的江岸,又打量了一下,小船前端的河床淤泥。面容俊美的少年,單手撩起銀袍衣襟下擺,右手搭住紅衣人的肩頭,足尖輕踏舢板船頭,兩人瞬間騰空而起。
呼呼!陣陣的勁風(fēng)刮過衣襟,破空之聲。
數(shù)息過后,少年連續(xù)幾次向下打出掌風(fēng)氣勁,借力拔高。一紅一白輕飄飄的幾個起落,飛離江灘落至數(shù)百丈外的草地之上。
“公子,是這邊!咱們應(yīng)該是朝著這邊走,順著江水下泄的方向。”
落地之后,銀袍少年有些沒辨別出方位。聽聞仆人大喊連忙轉(zhuǎn)身,快步追上紅衣仆人。
雖然二人是主仆的關(guān)系,紅衣人還是走在前頭,伸手幫著銀袍公子撥草探路。曲折的山路甚是難行,密林灌木雜草叢生。因為對這里地勢不熟悉,兩人用了大約一個時辰才走出此地。
望著前方不遠處若有若現(xiàn)的羊腸小道,紅衣仆人甚是欣喜,大聲叫嚷。
“公子,這邊有路,在這邊!”
“那里!那株小樹旁邊!”
紅衣仆人嘴上喊著,抬手指引著方位與少年觀瞧。
“三寶,只要有路就好,咱們就沿著這條小路向前走走看。”少年放下銀袍衣襟下擺,邁步朝著小路行去。
仆人三寶,連忙弓腰跟上。
就在主仆二人朝著這條小路行來的時候,數(shù)里之外,羊腸小道的盡頭與官道相連的釘子路口。十幾名穿著粗布麻衣的黑臉漢子,正仰躺依靠在一株倒地的大樹上,相互之間百無聊賴的戳白打屁。
“楊老二!你說今天能有人來嗎?”
“魏三那小子傳話來說,這幾天有條大魚會路過此地,要我們盯緊了可別把財主弄丟了!”賊母鼠眼的瘦猴子低頭擺弄著自己手中的尖刀,挖著露在草鞋外大母腳趾里的泥。
“魏三送的月鋼刀,你還真是當(dāng)個寶貝似的刀不離手!這好刀用來宰人剃肉相當(dāng)可以,怎的還用此刀摳腳!晌午時候你吃得最飽,等會跑肚拉稀去樹林子里撅腚,可不要用這刀挖屎啊!”
名為楊老三的瘦猴子大聲回罵:“我他媽不會砍個棍子蹭嗎!好像說的你撅腚就有紙一樣似的。”
胖子單手輕柔著自己的肚子,不去理會瘦猴子反諷的回罵,大聲地抱怨:“咱們在這都等了三天了,這土財主連個影字都沒見到!每天吃著殘瓜爛菜,本大爺?shù)亩亲映商炫芏抢。 ?
“是啊!金爺!”
“這魏三,到底靠不靠譜,不會是在調(diào)理咱們兄弟吧!”
“我還準(zhǔn)備劫點銀錢,好去那隱昭城醉仙樓吃頓好的!再去飄香院睡上兩晚!”
“對對!飄香院的小翠那紫禁葡萄,碧玉圓的,哎呦,我就流口水!”
無聊中的黑衣漢子正幻想著怎么劫一票大的,弄來銀錢好去快活。
行走在羊腸小道上的主仆二人,忽聞樹林外面有人,隨即加快腳步朝著林外走去。
紅衣仆人心中如釋重負(fù),一臉愉悅的說道:“公子,看來前方人聲嘈雜,這距離官道應(yīng)該不遠了。如果前方幾人能有代腳馬匹,奴家就去弄來給公子騎乘。”紅衣人一臉討喜,微笑如花奉承著。
兩人,從岔路口走出。出現(xiàn)在十幾名漢子身后的時候,主仆倆站于官道中間。
紅衣仆人對少年使了個眼色,便邁步向前,朝著身前十幾名漢子嚷道:“哎!你們這群山民野夫!此處是何地?去隱昭城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