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因為全江南都知道你是超人，如果我能玩超人我就是江南最牛逼的人。”李鼎九叉開腿，一泡尿，扭來扭去地耍得肆無忌憚。

“瘋子，你真的那么牛嗎？”李微塵抽出了一根黃鶴樓，甩了一下打火機點燃煙，樣子又酷又帥。

“你有什么了不起？那么牛逼，不一樣被我玩。”李鼎九叼根煙吐出一團煙霧，齜著牙，叉開腿螃蟹樣走了幾步。

“我要你跪下，不然，你兄弟會自己扇自己耳光，你信不信？”他歪著嘴笑著說。

“王胖子我要你扇自己耳光。”

王胖子現在像個小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脆弱地望著李微塵，跪在水泥地上正要抽自己的耳光。

“兄弟，算了。不然你肯定過不了今天。”那個速度快得恐怖的眼鏡男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李鼎九左邊。

“你是誰？你算哪根蔥？”

“我不算哪根蔥。”眼鏡男掏出一個不銹鋼酒瓶，咕嚕嚕喝了一口酒，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格外耀眼。

“不過我問你一句，如果今天我殺了你，把你的所有兄弟一起殺了，你認為誰會為你作證？”他殺氣凜然地橫了一眼李鼎九。

“你敢？”李鼎九注視著眼鏡男，身體不自覺后退。

“我不敢。”眼鏡男說完三個字，快如電掣，空氣被他排成一陣風，當他再回到原來站的地方，右手上勾鐮一滴血滴在地上，勾鐮比手掌還小，刃口卻亮如秋水。

“你這個慫逼凈會吹牛。”李鼎九張開嘴笑到一半，喉嚨里像卡著什么東西，口合不攏了。

他所有的兄弟全部倒下，喉嚨部位一條極細口子突然崩開，血像打開閘門的自來水，噴他一臉。

他都來不及恐懼，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身體都支撐不住，歪倒在地。

他手腳筋全被挑斷。

“現在，誰作證我殺了你兄弟？挑斷你的手腳筋？”眼鏡男面無表情幽幽地說，他指著李微塵，“他會作證我做的？”

“我什么都沒看見。”李微塵淡淡的說。

“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不得好死？”李鼎九咬牙切齒怒視著他們，趴在地上胡亂掙扎。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放了他兄弟的媽媽。”眼鏡男吐了一口口水，暖陽照在他身上，仿佛陽光都被凍住。

“做夢！我死也要拿她陪葬。”

眼鏡男搖搖頭，神情輕松得像風吹樹葉，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清風舒爽。

“何必呢，我不過是多殺幾個人，而你不但自己丟了命，還要送了兄弟的命。”他并不等李鼎九回答，直接走到李鼎九面前，勾鐮一甩，李鼎九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你為什么幫我？”李微塵冷眼凝視著他。

“主人的吩咐我不敢不從，怪就怪他不該為難你。”眼鏡男一笑，笑得有點苦澀。“我還真是羨慕你，從來沒有人這么在乎我的感受。”

“其實你不必殺這么多人，我有辦法讓他放了我朋友媽媽。”

“這些人還是死了好，他們活著，老實人就會活不好，我難得替天行道殺人。”他那雙眸子，冷酷中蘊蓄過往的回憶。

“你有沒有想過為別人而死。”他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李微塵怔住了，他還真沒想過。

“你真是太幸福了。”眼鏡男斜了他一眼，眼中充滿羨慕嫉妒恨，一縱身消失了。

“我媽呢。”王胖子被眼鏡男嚇得靈魂出竅，現在才回魂。

“你媽沒事，我們現在就接你媽去。”李微塵笑著拍拍王胖子肩膀。

王胖子將信將疑地跟在李微塵身后。

蕭瑟的秋風刮過廢舊工廠，血腥味很濃。

但等下將變得毫無痕跡，李鼎九等人將被莫名的失蹤。

遠處的李雪彤在直升機上，一襲雪白長裙，身姿窈窕，烏黑的長發在風中舞動，她舉著望遠鏡，盯著廢舊工廠的一舉一動。

“走吧！”

“是！”“呼呼”的直升機漸漸遠去。

……

李國明穿白色襯衫格子馬甲，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紅得像血的酒，凝視半晌。

他四周奢華的裝修變得虛化起來。只看到模模糊糊酒架上不同名酒的虛影。

眼鏡男悄無聲息地進來，取出酒架上羅曼尼康帝倒了一杯，輕輕搖晃酒杯，向李國明一笑。

“你的酒很不錯，人卻不怎么樣。”

“我人其實和酒一樣好。”李國明抿了一口紅酒，斜視著眼鏡男，“我們合作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啊。”

“錯，我和人合作，從來不看什么人，只看值不值。”眼鏡男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

“看來你很聰明，那些挑選背景的人從來活不長。”

“不挑背景的人，跟你合作也不見得能活長久。”眼鏡男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嘿嘿，紅酒不是這么喝的，你知不知道羅曼蒂康迪多少錢一瓶？”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該付錢了。”眼鏡男將酒杯放桌子上，轉過頭看著李國明。“奉勸你一句，有野心很好，野心太大也不好。”

“嘿嘿，你過界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另外想太多不好。”李國明面色嚴厲起來，他將桌子下的手提箱推過去，“我從來都很講信用，我希望你也是，你要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

眼鏡男并不打開手提箱，而是饒有興趣地盯著李國明，“我猜你昨晚睡的女人不好。”

“你不打開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李總為人。”他提起手提箱轉過頭瞥了一眼李國明，“再說，我不信有人膽子大到敢跟我耍花樣。”

李國明一笑，招招手，算是送別。

他翻看手機，向白紙上的紅玫瑰發送一條信息，“請你喝酒。”

白紙上的紅玫瑰：你還不配！辦好你的事就成。酬勞不會少你的。

李國明：你太兇了，但我喜歡。

白紙上的玫瑰：是嗎？希望你幸福快樂。

李國明欣然一笑，“嚇唬誰，現在你把柄在我手上，我還怕你不爬上我的床。”他摸摸自己帥帥的側臉。

這時候，唐震笑著走進來。

李國明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