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農(nóng)家小日子

不加掩飾的夸贊，惹得白鈺瑤臉又紅了，真的控制不住。

“你認識的我是什么樣的？”白鈺瑤問。

季子羨徐徐道：“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相處，哪怕我們見過許多次，你每每見到我還是會躲開?！?

白鈺瑤思索一下，打掩護道：“那不是與你不相熟嘛，快晌午了，我們午飯吃什么？”很是自然的岔開話題。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隨意做吧。”早上吃的是小米粥配昨日剩下的青菜，中午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xù)吃剩菜。

其實對于剩菜白鈺瑤心里有點兒膈應(yīng)，但是在這兒半個月，她也知道蔬菜在這青黃不接之時有多難得。

“后院還有只野雞，你想怎么吃?”季子羨問著，拉起她的手朝后院去。

白鈺瑤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有些傻眼，在京城時，她也見過不少新婚夫妻，即使是夫君陪著妻子逛街，兩人之間也有一拳的距離，這樣明晃晃的親密更是沒有。不過，她也沒有說破，身為夫君喜愛自己的娘子，這些想要親近的小細節(jié)最是唬不了人。

“都行?！?

“好，下午小楓在家陪你玩兒，我去山上看看陷阱里有沒有獵物，明日陪你到鎮(zhèn)上買些東西以便后日回門兒用?！?

季子羨三言兩語做了安排，白鈺瑤滿頭黑線，好歹她也是為人婦了，怎的給她的安排卻是小孩兒陪玩兒？

她思索一會兒問：“上山有危險嗎？”

“今兒只是在山前轉(zhuǎn)轉(zhuǎn)，沒危險的，別怕。”季子羨說著捏捏她的手指安慰道。

“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嗎？”白鈺瑤瞪著大眼睛問。

村里她都逛遍了，除了一口古井也沒什么特別的，或許上山會發(fā)現(xiàn)些其他東西，比如季子羨時常幫原身帶的果子。

季子羨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心跳加速，口齒生津，慌忙轉(zhuǎn)開了眼，“好?！?

白鈺瑤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了，踮起腳尖湊近他，“羨哥哥手怎的生汗了，耳朵也紅了?！?

季子羨瞬間全身僵硬，刻意轉(zhuǎn)過頭不看她。

這便是夫妻嗎？她也太磨人了。

*

季子楓放學(xué)歸來，只見自家哥哥在給野雞放血，嫂嫂蹲在一旁看得興起。

他關(guān)上門朝他們走過來，如常的喊一聲“哥哥”，再看看一旁笑盈盈托腮看他的白姐姐，有些害羞的朝哥哥身后躲了躲，如蚊子哼哼般的改口喊了一句“嫂嫂”。

“你怕我？”白鈺瑤挑眉問，實屬明知故問。

之前在家里見過，那時他還會跟她一起蹲在樹下畫畫，現(xiàn)下又怎的會怕？

果不其然，小孩兒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怕?！敝皇钦f出來的話依舊很小聲。

“好了，別逗他了?！背洚?dāng)大家長的季子羨利落的給雞放完血，起身對一旁逗趣兒的小媳婦說一句，又趕弟弟去燒火。

小家伙顛顛兒的跑進了灶屋，腳步輕快，看來心情甚是不錯。

“做紅燒的可以嗎？”季子羨瞧見因無聊而晃進來的白鈺瑤，隨口一問。

“家里有醪糟嗎？”白鈺瑤邊問邊湊過去看一旁擺放著的調(diào)味品。

除了鹽，剩下的幾種都只是用了一點兒。

“這些調(diào)味品都是前兩日買的，所以還剩一些?！?

白鈺瑤點點頭，村里人吃飯都吃不飽，又怎么會花錢買這些。

半個多時辰，紅燒雞塊兒，炒白菜和米飯都做好了。

還好他家沒有鄰居，不然準被這香味兒勾得垂涎三尺。

“吃肉啊，白菜有那么好吃嗎？”白鈺瑤在季子楓夾了第三筷子白菜時開口。

說著，夾起一大塊兒肉放進他碗里，“你干活兒了的，多吃點兒是應(yīng)該的，再者我不是客人，你也不必敬著我?！?

絮絮叨叨白鈺瑤，看見兄弟兩人沒有再拘著，這才心滿意足的再次動筷子。

不得不說，這男人做菜的味道還不錯！

用過午飯，兩人商量著什么時候上山，季子楓在他們要走的時候直接跟在了身后，表明了自己也想去的想法。

季子羨沒有什么反應(yīng)，白鈺瑤倒是覺著，這孩子太過內(nèi)向了，與原身不遑多讓。

“走吧?！奔咀恿w把門鎖好，走過來拍拍發(fā)呆的白鈺瑤。

三人朝著山上的方向走，季子楓乖乖巧巧的走在哥哥身邊，經(jīng)過一條岔路口時卻是選了另外一條。

“哎！他……”白鈺瑤剛想喊他，季子羨安撫道：“無礙?！?

她只得點點頭，想來是兩條路最終會匯成一條。

“你多大開始打獵的啊？”白鈺瑤邊注意避開兩邊的樹枝邊問。

“十三?！?

他爹去世之后。

“哦，那你挺厲害的?！卑租暚幱芍缘目滟?，十三歲的她，還整日與花無澗幾個好友到處瘋玩兒。

季子羨內(nèi)心本無波瀾，聽見她的夸獎時卻是蕩起了漣漪。

“你爹娘什么時候故去的？”白鈺瑤問著，抬頭看他。

季子楓腳步微滯，剛要開口卻是聽她嚷嚷，“若是為難便不要說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我十三歲那年……”

他爹是被黑瞎子當(dāng)心撓了一爪子，還不等他們把他送到鎮(zhèn)上的醫(yī)館，整個人已經(jīng)不行了。

郎中只說了一句“沒救了”，他們只得把人帶回來。

而他爹果然沒有撐過那天夜里，身死下葬。

“啊，你能一個人把小楓帶大，真棒！”白鈺瑤側(cè)身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夸獎絲毫不摻水分。

誰知季子羨卻是搖搖頭，“他幼時我上山之時，他一個人嚇壞了，經(jīng)常會夢魘，而且因為常吃冷飯而身體不太好。”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實屬無奈之舉，你不必太過苛責(zé)于自己?！卑租暚幷f著，拍拍他胳膊以作安慰，卻是被他一把牽了手。

白鈺瑤本就不是矯揉造作之人，也就隨他去了，繼續(xù)安慰道：“更何況，他年齡還小，日后還能補回來，你別憂心。”

“好?！奔咀恿w目光如水的看她，心里一陣軟。

“山上有果子嗎？”白鈺瑤看著長出新芽的樹木問道。

卻是引得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眼神中有探究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