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條形碼戰(zhàn)士
書名: 仙臨之禁作者名: 三五鶴本章字?jǐn)?shù): 4320字更新時間: 2020-11-01 08:47:21
登仙臺發(fā)出一陣嗡鳴聲,然后便不再繼續(xù)上升。登仙臺上的眾人都摩拳擦掌,準(zhǔn)備著大顯身手,猛地蹦向了另一側(cè)的臺階之上。那些蹦上臺階的人只是微微一停,適應(yīng)之后開始向著更高處的臺階進(jìn)發(fā)。
好像并不是很難,仍在登仙臺上的人們望著臺階上面仍舊健步如飛的眾人。心里面也放松了警惕,紛紛跳向臺階。
王黎看著周圍的人在不斷地減少,望著那離自自己足有一大步距離的臺階。暗暗給自己打氣:不怕,我不怕,況且老爺爺就在后面保護(hù)我,沒事的。王黎鼓足了勇氣,猛地向前一蹦。直接站在了第一層臺階。微風(fēng)一吹,王黎感覺身后的汗毛全部炸起,仿佛有著兇猛的野獸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在臺階上搖搖擺擺,始終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那些這時仍舊在登仙臺上未動之人,難免也是有著一些像王黎那樣對高處恐懼之人。其中還包括著一些之前就對王黎譏諷之人。看到王黎在臺階上顫顫巍巍始終不敢朝前一步的樣子。這些人好似忘記了恐懼。
“我就說嘛,這樣的人怎么會成功,你看他那個慫樣,一步都不敢邁,哈哈。”
“就是就是,還是趕快回家去吧,乖寶寶,快來吃媽媽的奶。”有人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將衣服掀起。這一舉動也是逗笑了眾人。
“快看,他人怎么不見了。”不乏眼見之輩,在談笑中突然發(fā)現(xiàn)第一層已經(jīng)沒有了王黎的身影。再往上望去十來層,仍舊不見王黎的身影。再往上望去十來層,已經(jīng)是大多數(shù)人都停留在的位置。那種高度對于登仙臺上的觀眾們來說已經(jīng)看不太清楚。根本無法分辨出哪一個是王黎。
“那傻小子不會是掉下去了吧。”
“應(yīng)該不會吧,前輩們不是說會救嗎。”
“難道他真的爬上去了。”眾人面面相覷,一瞬間少了之前的歡樂,再次變得死一般安靜。
王黎此時心情暢快,如同一只叢林里面追趕獵物的野獸高速的向前攀登著,已經(jīng)有不少先王黎一步登上臺階的人被王黎遠(yuǎn)遠(yuǎn)的甩開。被王黎甩開之人皆一臉吃驚的望著王黎,有心效仿,實在是越往高處的風(fēng)越強(qiáng)烈,那種源自本能的恐懼感成倍的增加,雖有心效仿,但當(dāng)他們互相張望時,發(fā)現(xiàn)有人也盯著自己。視線相視,不禁都羞愧地低下了頭,繼續(xù)趕路。
王黎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頓吃了十二只雞一樣爽快,一邊告訴移動著一邊想著。爹想不到吧,你兒子我也學(xué)聰明了一回,現(xiàn)在有那么多的人都不如你的兒子聰明。王黎想到這里像下瞄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這么高了。不禁心里又有一點小慌,然后下意識的將身體靠的離石階更近了一點。嘆了口氣,繼續(xù)如同蜘蛛一般爬著前行。
時間在緩慢地流逝著,太陽不知不覺地悄悄爬到了正午的位置。此時的太陽刺得王黎的眼睛生疼,王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索性閉上了眼睛。太陽刺眼的話那便閉上眼睛,這也是王黎的聰明之處。反正自己往上爬便是,也不需要眼睛。閉上眼睛后王黎心里一片寧靜,更加的專注。
此刻王黎已經(jīng)爬到了九十層的高度。石梯也開始發(fā)揮出了他那神秘莫測的威能。王黎感覺身上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壓著自己。每往上爬一層,這種壓迫感就越來越重。起初感覺是一個小孩子坐在身上,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兩百斤的胖子。再往后便超出了王黎對重量的認(rèn)知。只是感覺呼吸越來越重,四肢疼的仿佛要斷裂。繼續(xù)向上爬,王黎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噩夢一般。身體上的重力在不斷地增加,但身子又莫名感覺好像輕飄飄地,輕地好像能夠飄起來,一直飄到白云之上,然后狠狠地往下摔去。手腳仿佛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王黎感覺胸部很悶,但他不敢呼吸,咬緊牙關(guān)奮力向上又是一層。九十四。此時王黎一百層已經(jīng)很近很近。但王黎并不知道。他早就忘記了數(shù)字,腦海里只剩一個信念,那就是往上爬。爬,拼命地爬著。就像是一臺不知疲倦地機(jī)器。
“九十九。”陳晨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他的前方空無一人,這證明他只要在邁出一步后便能夠成為這次測試的第一名。但陳晨對此毫無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通過這次測試。還剩一步,一切便有了分曉。
“呼呼,呼呼。”陳晨癱坐在第一百層,這一層沒有絲毫的威壓。他大口的喘著氣,貪婪地吸取著周圍的空氣。第一次感覺到呼吸是那么讓人舒服的一件事。陳晨感覺痛快,放開衣領(lǐng),想要大喊幾聲。他張開了嘴,可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是的,他是一個啞巴。但只是張了張嘴后他便感到了滿足。對于那些在他后面的人,他心里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反倒生出了羨慕。參加選種的所有人都有父母陪同,只有自己是由村長陪同。母親殺了家里面很能下蛋的老母雞給村長做了下酒菜后村長才愿意給帶路。
家里還欠著父親在世時留下的賭債,母親每日操勞。白天工作完后,晚上還要同自己照顧所有的弟弟妹妹。那時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開口和母親說說話,逗母親開心。但這一切都是奢望。自己就像是父親留下的賭債一樣,也是母親的負(fù)擔(dān)。一個啞巴,是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的。
毫不夸張地說,一百層的石階是讓陳晨這么多年第一次感覺到輕松的地方,輕松到他能一邊想東想西,一邊看著下面的人仍在咬牙努力著。
王黎此時已經(jīng)對時間失去了概念,好像自己才剛剛開始,又好像是過去了數(shù)年。王黎的動作由之前四肢著地爬變成了全身伏在石梯上。本就有些破爛的衣服已經(jīng)在石階上被磨碎。每往前爬一步,都留下了一道干燥的血痕,混合著石階上細(xì)碎的小石頭,顯得猙獰又可怖。
陳晨望著飛在不遠(yuǎn)處的長老們,準(zhǔn)備招手示意自己要離開。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頂著自己的腳。低頭一看,是一個滿是血跡的腦袋,腦袋的主人正丑陋的趴在石梯上,指甲的縫隙里也有絲絲的血跡。陳晨楞了一下,他實在不敢相信爬上來會如此凄慘。看了看自已的手,沒什么太大變化。
“還不快滾開!”空中傳來了一聲呵斥,是一名長老。陳晨急忙地讓開。
那人終于爬上了一百層,但他卻沒有絲毫要停下地意思,繼續(xù)向前爬行。第一百零一層,已經(jīng)不是凡人能夠承受的地方。那人血肉仿佛要炸裂,可依舊保持著前進(jìn)的姿態(tài)。陳晨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告訴他,但又想起了自己是個啞巴。此人應(yīng)該是失去了意識憑著一股毅力往前爬的吧。想到此處陳晨要伸手搖醒他。可回頭看向長老一臉敬佩的神情,再看了看那人血肉模糊的身體,不由的害怕起來,不敢伸手碰他。
“不不,你確定是這里?”
不不晃動著頭上的兩個觸角,然后告訴齊銘就在這左右。
齊銘兩只大眼睛跟探照燈一般地晃動著,每掃過一處便發(fā)出一陣“嘖嘖”聲。嘆了口氣齊銘開始往更高處飛行,攀爬的人在漸漸地減少,但齊銘并沒有在意,他的眼里只有黑框長條方框。
“哎,不不,有的人的命啊,還不如一根雜草。”說完指了指,在一層臺階上的一株雜草旁邊寫著“40”。
然后齊銘繼續(xù)往上飛,在他就要失望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有一人的頭頂上黑框長條被綠色填充滿,并且一層綠色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旁邊的紅色寫著“999+”。
“哇靠,真的假的,條形碼戰(zhàn)士!”。說到此刻齊銘不禁有一點酸了,抬頭望向自己的黑框長條,同樣的條形碼款式,同樣的“999+”,但齊銘一直感覺自己的黑框不如此人的綠,紅色數(shù)字也不如此人的鮮艷。
“參見霸霸。”一旁的李滄海急忙向前拜道。
齊銘看著李滄海,指了指一旁問道:“這人早就合格了吧,怎么還在往上爬。”
李滄海答道:“此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只憑借著一股韌性再往上爬。”
“怎么不叫醒他。”
“這。”李滄海面露難色:“宗門規(guī)矩…….”
齊銘擺了擺手,向前走去。“嘶。”齊銘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人全身血跡斑斑,腦袋上全是血痕,血跡混合著汗液和灰塵在臉上滑動,已經(jīng)看不清容貌。齊銘推了推那人。
那人艱難地側(cè)頭望向齊銘聲音嘶啞地開口道:“幾層了。”
齊銘和李滄海的眼孔都深深地收縮,竟然還有意識!
“不是吧,大兄弟,你難道是傻子嗎,你早就合格了呀。“
“哦,是嗎,那就好。父親,我終于成功了。”王黎憨憨地笑道,但因為臉上血跡的關(guān)系,王黎看起來既恐怖又變態(tài)。
“不是吧,都這樣了還想著他老爹,估計這孩子被他老爹折磨的挺慘的。”
“父親待我很好,我父親是詩仙,是個很厲害的人………”王黎一邊說著聲音一邊慢慢地減少,然后便沒有了聲響。
齊銘聽到此刻心里一顫,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王黎。
“你爹是誰?“齊銘瘋狂地?fù)u晃著王黎。
“那個。”一旁的李滄海有些看不下去了。“霸霸,他好像昏過去了。”
聽到李滄海的聲音都齊銘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把抓向了他。
“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李滄海望著好像發(fā)狂了一般的齊銘,開始有一些害怕,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晚輩不知道,但他好像是姓王,好像是王天驕的弟弟。”
“姓王。”錯不了,齊銘聽到這里一屁股做到了石梯上。他奶奶的世界真是小。
“王坤你個王八蛋”齊銘聲音帶著哭腔喊道。說完齊銘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始翻著王黎的身上。再怎么說也是前輩,怎么著也得給自己兒子幾件仙器才說的過去。齊銘上下翻著。一旁的李滄海看呆了眼,不明白霸霸為何會搜一個凡人的身。齊銘知道李滄海正在看著自己。但他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思。老子就是要翻他兒子的身,他欠老子的,這個老坑貨。齊銘越想越委屈,漸漸地本應(yīng)當(dāng)讓人啟齒的事情在齊銘眼中仿佛是這世間最光明最正大之事。
這個老坑貨,連自己兒子也坑。王黎身上別說是仙器了,就連一件沾著靈氣的物件都沒有。齊銘翻到了王黎的包裹看到里面有兩封信。嗯,沒錯了,這是功法。
齊銘一邊將包裹收入乾坤袋一邊安慰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拆開信封的性質(zhì)。齊銘初來這個世界本來是想憑借自己的才華混個大官,絲毫沒有修仙的打算,在齊銘看來,修仙是傻子才會辦的事。在一次詩會上,齊銘得意洋洋的吟詠《靜夜詩》。本以為冠軍早已收入囊中,誰知道自己剛說兩句就被人罵抄襲趕了出去。
三百首啊,老子就會個唐詩三百首那老坑貨一首也不給老子留,想到這里齊銘狠狠地踢了王黎的屁股。
“霸霸,此事有些不好。”
“有啥不好,老子不就拿他兩樣?xùn)|西,老子賠,老子有的是錢。”齊銘正在氣頭上。
李滄海不敢說話,指了指王黎。齊銘又把視線移到王黎身上。
“我滴個乖乖。”此刻的王黎已經(jīng)沒有了人樣,氣若游絲。
這下玩大了,齊銘突然想道此人是條形碼戰(zhàn)士。還指望著靠他發(fā)財呢。
“你過來。”齊銘指著李滄海。“你把他帶到。”齊銘努力的想著。突然想到,奶奶的,那么好的氣運就因該抓去煉丹。
“把此人帶去第三峰,告訴峰主是我的人讓他用心的教導(dǎo)。”齊銘吩咐道。
“還有。”齊銘頓了一下接著補(bǔ)充道:“告訴此人,是爸爸給他的機(jī)緣。”
李滄海在齊銘身旁又等待了片刻,就霸霸再沒有補(bǔ)充,然后便帶上了王黎先行告退。
“不不,這下好,機(jī)緣不但沒搶到還把機(jī)緣送給了仇人的兒子。”齊銘悲傷地開口道。
“這座山峰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嗎,兩年前就來過這,宗門的寶物。”
“寶物!”齊銘一拍腦袋。我去,這兩年小日子過得太瀟灑把這個都給忘了。說完看了看自己腳下,第一百一十二層,這小子好狠。這么看來這座山峰便是這小子的機(jī)緣了。雖說只有一百一十二層,但聽說此寶是有靈性的,說不定一感動就認(rèn)這小子為主了。齊銘想了想王黎腦袋上的條形碼,感覺自己的分析十分正確。不禁一陣后怕,不愧是條形碼強(qiáng)者,恐怖如斯。
齊銘重新抖擻了精神,向著峰頂飛去。
“汝機(jī)緣吾取之,汝勿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