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緣來隨心走
- 神仙留步
- 有家可歸
- 3355字
- 2020-11-01 07:44:43
景清閉著眼在床上一通亂摸,摸到了手機(jī)查看時間,五點(diǎn)過半,生物鐘依舊穩(wěn)定,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母親今天難得沒有母愛泛濫,嚎叫了一夜的野貓開始休息,說不得比起人類圈養(yǎng)起來開始怕老鼠的同類,算是一種進(jìn)化。
坐起身揉了揉了亂糟糟的頭發(fā),雙手往后捋了捋。自己應(yīng)該是被李隨緣那小子抬回來的,不對那家伙昨晚癱在桌子上哈喇子流一地,那自己怎么回來的?
“媽,我昨晚怎么回來的?”景清隔著門大聲喊了喊母親。
廚房傳來母親的聲音,夾雜著鍋鏟鐵鍋的叮當(dāng)作響,“你說的啥,我這開著風(fēng)扇做著飯聽不清。”
景清起床洗漱完畢,盛飯擺在桌上問道:“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你就嘚瑟吧。”
“啥玩意兒?”
“啥啥玩意兒的擱著沒大沒小的,跟我這兒裝糊涂呢,媽又不怕你早戀,我巴不得趕緊抱孫子呢,本來想著你能找著媳婦兒就不賴了,沒想到啊,那么俊的小閨女竟然都能騙到手。”
“媽,那不是。”
“行了行了,媽都懂,都懂,等會給你轉(zhuǎn)幾百塊錢拿著趕緊出門,去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不夠了再打電話我讓你爸轉(zhuǎn)你。”
景清一陣頭大,只是低頭吃飯不在言語。母親吃完飯后便早早上班去了,景清看著vx轉(zhuǎn)賬的五百塊錢收下又轉(zhuǎn)了回去,這是母親好些天工資呢。
不一會兒,母親回過消息,內(nèi)容簡潔只有兩字,“干嘛。”
景清回道,“不需要,我還有些錢。”
“呦,真是個好閨女。”
“嗯,是不錯。”
“是就好好珍惜。”
“知道了,知道了。”
景清放手手機(jī)揉了揉眉頭,越否認(rèn)越亂,干脆就順著母親一了百了,隨她誤會。
景清就想著不如出去找個暑假工,沒辦法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嘛。
上午在城郊轉(zhuǎn)悠個便也不見有哪家店招人,中午到了城中,正當(dāng)前行,忽逢一僧人,在條人流量稍多的街道邊給人看手相。這給人算命連帶看手相的和尚還真是第一次見嘿,只見那和尚身著袈裟剃個光頭,面色紅潤有光,皮膚倒也沒甚褶皺,白胡子眉毛都挺長,小板凳一坐眼光正直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景清覺得賊有意思,佛教似乎就沒有算命這一說法吧,更讓景清瞠目結(jié)舌是那和尚塞給面前女施主一張疊成三角的符箓,單說那符紙的材質(zhì)最差的至少也得是稻草制作的吧,還有那上面隱約漏出的‘敕’字,光看那光滑锃亮的紙質(zhì)怎么也不是黃紙,景清咽了咽唾沫,這和尚很不講究啊。
再瞧那暫時‘不知道’是不是托的托,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口喊大師就要當(dāng)場下跪,那和尚連忙阻攔,女施主起身后抬手就要塞給和尚兩張紅色票子,那和尚一邊客氣著拒絕一邊將兩張紅票子塞入袈裟。
周圍群眾紛紛圍繞上前,算命的算命看手相的看手相,人群中部分從眾心理的也擠上前去。
“誒,大師您瞧瞧我這個手相這幾年能發(fā)財(cái)么。”
“大師我最近破產(chǎn),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諱啊。”
不知誰喊了一句, “后邊的排隊(duì)啊,算命三十看手相二十五,連算命帶看手相只要五十,俺就是前段時間在大師這算了一卦才轉(zhuǎn)了運(yùn),大師行蹤不定各位趕緊吶,過這村沒這店啦。”
景清一時呆愣當(dāng)場,心中臥槽不斷。直到人群散盡,和尚數(shù)著錢搬起小板凳走遠(yuǎn),景清連忙尾隨,七拐八拐,到了一條人少的街道先前那位女施主又冒了出來,和尚抽出四張紅彤彤的票子遞給女施主,順便排出數(shù)枚大小硬幣,笑道:“討個好彩頭。”女施主也表示下次這種事還可以叫她,隨即兩人分道揚(yáng)鑣。
景清繼續(xù)尾隨,這和尚不往人少的地方反而往另一處人多的廣場走去,一群大爺大媽正在不遠(yuǎn)處聽?wèi)颍谶@個浮躁的社會,戲臺本就沒多少人,這個老戲臺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有人唱戲無人聽的尷尬情況,能堅(jiān)持下來也許就只有熱愛了。
正當(dāng)景清以為那和尚要向前行騙之時,和尚突然停步,景清倒是沒停,換個方向繼續(xù)行走,等和尚走了在偷摸繼續(xù)跟著,就這樣,廣場都快要走完了,那和尚竟是猛的回頭,朝著遠(yuǎn)處的景清徑直走去。
正當(dāng)景清以為要起一場紛爭,自己只能落荒而逃之時,那和尚對景清招招手示意景清換個地方說話,景清跟上,一同到了廣場稍微僻靜的幾顆樹下。
那和尚臉一垮苦笑道:“小哥啊,饒了俺吧,小本生意不賺錢的。你別看我今天賺個小幾千,可我們這行生意都是講究個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日子過得摳搜,最多只能給你兩百,再多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要舉報(bào)我我也只能換個地方討日子了,小哥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手藝人。”
看著一臉不為所動,實(shí)際上還在感慨的景清,和尚有些著急:“咱不能這樣啊,要講規(guī)矩的,最多再給一百,三百,就三百!不能再多了,著實(shí)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
景清被這和尚逗的一笑,上去勾住了和尚的肩膀說道:“老哥放心,規(guī)矩都懂,我呢,不要你錢。”
和尚反而更加屏息凝神:“但是?”
景清會心一笑道:“但是,我這個人,對這種事都賊有興趣,在學(xué)校人送外號大仙兒,我就想知道,咱先不說正經(jīng)和尚沒一個算命的,你這怎么連道教的符都用上了?”
那和尚干笑道:“還有這說頭啊,這不生活困難,有時候和尚沒人買賬,換個地方眉毛胡子一換帶個假發(fā)也能客串一下道士不是,而且你可別小看我這符,人家都是十塊錢一沓,我這掏寶十塊五張呢,說是開過光,做人要厚道,至少圖個心安不是。”
景清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只能拍了拍和尚的肩膀,“你這人真......厚道。”
和尚一聽不要錢但是也不是但是笑得合不攏嘴,“哪里哪里,謬贊謬贊,小哥今天這是?”
景清一臉無奈道:“今天本想著找個暑假工,沒成想半路遇上你,看了會熱鬧,沒成想這會兒都快天黑了。”
和尚慢慢又用力的撬開景清的手,心想你小子看熱鬧關(guān)老子屁事,不過這小子是真有勁,脖子勒生疼。手上確是裝模做樣的掐指一算順便扭頭看了會兒景清的臉,尷尬道:“怪我怪我,不過看小哥面相雖然自幼貧苦命中劫難....嗯一劫連一劫劫劫升高。”
景清又摟住了和尚的脖子緊了緊提醒道:“說些討巧的話不會啊,怎么做生意的,該但是了。”
和尚被勒的面紅耳赤咳嗽連連,“但是,近些年稍微好些,雖說不得時來運(yùn)轉(zhuǎn)卻也逐漸步入正軌,小哥你更是人中龍鳳,一看你這面相就是金鱗非池中之物,得是這個,還不夠得是這個。”和尚伸出一個大拇指,隨后又伸出一個大拇指,兩個大拇指相對而晃。
景清卻不買賬,“這話真是,我都知道該怎么忽悠,老哥你真是半點(diǎn)不討巧啊,當(dāng)誤我找暑假工不補(bǔ)償一下我說不過去吧。”
和尚罵罵咧咧道:“不是不要錢嗎,你又要怎樣,做人要守信用的。”
景清笑道:“老哥這話講的有點(diǎn)底氣不足啊,放心真不要你錢,就是想問問你坑蒙拐騙這么久,應(yīng)該會先考察地形哪有招暑假工的,最好實(shí)惠點(diǎn)的那種,不然我這個暑假可就只能找老哥嘮嗑了。”
和尚悲從中來直感嘆人心險(xiǎn)惡,世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那沙灘上,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嗎,嘿我這小暴脾氣我還就真說了!
和尚面色變換不定最終深呼一口氣說道:“城北有條三七路,最近不是擴(kuò)建嗎有不少飯館招人,就是可能就是累些,畢竟那么多工人嗎。”
景清佯怒道:“那你還說。”
和尚半彎著腰搓手扭捏道:“這不是工資高些嗎,小哥也不像吃不了苦的人吶。”
景清抬頭望天感慨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這些個時候,小飯館多是為了掙錢可著勁的壓榨員工,不把人當(dāng)人偏偏不愿意多招幾個人,忙不過來的,只能忽悠一下學(xué)生工啦。”
和尚皺眉沉思道:“不然去城南的古玩市場問問?進(jìn)去一家家問問,一般這種地方都有那么幾家店鋪的壓堂和蟲兒都是那鬼貨和賊貨,行里人都覺著陰氣重所以伙計(jì)難招,工資相對較高活兒清閑,翻翻賬本看看啥價(jià)格就完了,人來了只管抬價(jià),只要最終成交價(jià)比那賬本不低就成,還有提成啥的。”
景清疑惑道:“那幾個啥賊貨啥意思,你還干過,咋不干了。”
和尚愁眉苦臉像是回憶滄桑歲月:“咋沒干過,人窮了啥不能干,啥不敢干?你說是不是。至于這壓堂啊,好說,就是那鎮(zhèn)店之寶,那蟲兒一個意思,賊貨和鬼貨就更好理解了,賊鬼都不干凈,多是野墳古墓里剛刨出來的,所以有些人比較忌諱。至于我為啥不干了,還能為啥撞他娘的鬼了唄。”
景清一聽這話汗毛肅立,確是極度興奮的原因,“真的,還能撞鬼?”
和尚擺擺手道:“也不算吧,反正就是一連串的怪事,比如今天做噩夢啦明天客人退貨,莫名其妙貨又回去客人瘋了傻了的,多滲人啊,你不會真想去吧,我勸你啊不對勁就別干了,萬一再嚇著了不劃算。”
“得嘞,和尚。我林大仙兒就喜歡這種東西,清閑錢還多,多好啊,當(dāng)然聽聽我也就樂呵樂呵,世上哪有鬼啊怪啊的,以前還真沒覺著那些擺攤的有真貨,謝了和尚改天請我吃飯。”景清揮揮手與和尚告別,今天真是賊有意思又充實(shí)的一天。
看著少年遠(yuǎn)去的的背影和尚后知后覺罵道:“請你娘個蛋。”
隨后罵罵咧咧的混入人流,幾個轉(zhuǎn)角后再不見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