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路遇公孫芙
聽完她的解釋,彭越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再次冒起。
自從升到三品煉藥師后,他便沒再受過這種窩囊氣,沒想事隔多年,竟然被個丫頭片子顯些氣掉老命。
然而,公孫嘉華的火氣卻并未比他小。
把侄女送到回春堂,結(jié)果自己一走,他立馬讓侄女去掃院子。
這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侄女乖乖聽話掃了,他午睡起來卻追著侄女喊打喊殺。
縱使對自己安排侄女去偷師不滿,他安排侄女打掃衛(wèi)生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嚇唬俠女。這擺明不將他放在眼中!
彭越被氣得頭頂冒煙,“你怎么不說,我那曬了一院的靈草也一并當(dāng)成垃圾掃掉了?”
聽到這里,公孫嘉華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靈草!你又沒告訴我,我才接觸靈草一個月,哪里知道那么多。”不認(rèn)識靈草怪她嘍。
彭越聽得眼都大了,“一個月就能考上一品煉藥師,你騙誰!”以后煉藥師是雜草嗎?想考就考。
“可……可是我真的只用了一個月。”公孫纖兒很是委屈,她來到這個大陸才一個多月。
公孫嘉華連做兩個深呼吸才開口,“彭先生,整個公孫家都可以證明,她接觸靈草才一個月。”
對于她一個月拿到煉藥師身份這個事實,公孫家上至公孫嘉華,下至掃地打雜的丫環(huán)小廝卻是深信不疑。
畢竟,一個多月前,她在公孫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至于她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跨入了煉氣期,代家主已經(jīng)解釋,那是因為她沾了靈脈的光。
想到靈脈的強大,眾人心頭頓時火熱。
公孫纖兒那渣渣的天賦都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跨入煉氣期,那么換成他們呢?
所有人都覺得彭先生是妒忌她在煉藥師的天賦,忌憚她將來升到三品煉藥師搶了他的地位。
對于利益的爭奪,眾人習(xí)以為常,并不覺得誰對誰錯,只不過因為公孫纖兒姓公孫,所以他們更加希望那個人是她罷了。
彭越望向陸續(xù)涌向后面的眾人,見他們齊齊點頭,不禁啞然。
一個月考上一品煉藥師,那得多高的天賦啊!
對于公孫纖兒這個三小姐,他是知道的,以她以前的處境,不說煉藥師,即使修真都不行。
要說離開公孫家的這兩個月,她沒有任何奇遇,說什么他都不相信。
而且,要說她以前在公孫家沒有躲在角落里向自己偷師,任憑她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nèi)考上煉藥師。
想到她能有如今的榮耀全因自己,彭越再次充滿了底氣。
“三小姐能有今日的成就,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眾人疑惑,不知道他這是在唱哪一出。
“彭先生這話何解?”公孫嘉華濃眉緊蹙,只希望不是心底想的那樣。
彭越高冷的望向他,“如果沒有我的允許,單憑她在外一個月能當(dāng)上一品煉藥師?”
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她曾躲在暗處偷學(xué)。
公孫纖兒無語了,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
敢情自己學(xué)了十幾年的中醫(yī),全成了他的功勞?
公孫嘉華猶豫了,不知道彭越這話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公孫纖兒這個侄女從前是否有偷師。
如果她一品煉藥師的身份是偷師得來,不是一個月的成果,可不值得自己這般全力支持。
公孫纖兒雖然不在意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如何,但是不想以后莫名多了個師傅。
“彭先生,我到底有沒有向你偷師,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我敢發(fā)誓從未向你偷師,你敢嗎?”
“這……”彭越遲疑了。
他只是猜測而已,可瞧三小姐那信誓但但的模樣,又似真的沒有和自己偷師。
不過這么猶豫了一下,本就偏向公孫纖兒的眾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相信。
看到這里,公孫嘉華呵散眾人,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公孫大老爺,你看這靈藥……”彭越開口喚住了欲要離開的公孫嘉華,那意思想讓他再送一批靈草過來。
“彭先生該知道,公孫家對回春堂靈藥的是有計劃的提供。”言外之意,沒了便是沒了。
彭越臉色頓時黑下來,不滿的道:“沒有靈草,我怎么煉藥煉丹?”
“我相信公孫家每次提供的靈草都有剩余。彭先生既然對靈草如此重視,為何要讓一個初識靈草不久的弱質(zhì)女子打掃院落?難道,丫環(huán)小廝們每天沒有按時去清掃?”
被一連串的質(zhì)問弄呆了的彭越,愣愣的望著甩袖離開的代家主,啞口無言。
再望向只能當(dāng)肥料的木灰,不禁痛心疾首,后悔不迭。
公孫纖兒則在從墨韻閣趕來,水兒的撐扶下,以袖掩臉,得瑟的離開。
……
待到傍晚,被公孫俊馳討好帶出去玩的小竹子回來,得知此事頓時一怒,再聽親愛的娘親大人受了委屈,不禁勃然大怒。
還好,公孫纖兒猜著他的反應(yīng),早就派了惜兒在前面等著。
“天竹小少爺,三小姐讓你回來立即回墨韻閣。”
聞言,小竹子伸手向公孫俊馳道:“抱!”
公孫俊馳郁結(jié)的摸了摸鼻子,無奈的抱起這個小祖宗,腳下生風(fēng)幾個起落,便到了墨韻閣。
“叔叔,再見!”看在對方犧牲了一天的時間來陪自己,小竹子落地時十分給面子的喊了聲叔叔。
然而,被喊的人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稱呼。
他欲哭無淚的望著急沖沖跑進墨韻閣的小不點,自己才十五歲呀,竟然被喊叔叔!
可惜,小竹子才懶得管他。
人未到聲先到,“娘親!”
“小竹子,快來幫娘親分辨一下這些靈草。”屋內(nèi),公孫纖兒正在桌前整理著今日的戰(zhàn)利品,聽見小家伙的嗓音,立即揚聲嚷嚷。
小竹子闖進屋內(nèi)一瞧,頓時窘了。
只見圓桌上鋪了一層靈草,什么百枝、鳳尾草、籃花草等。
這么多靈草,難道娘親打劫了回春堂?
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下,邁著小短腿跨進房門,轉(zhuǎn)身“啪”的把門關(guān)上,然后爬上椅子上,興致勃勃的嚎叫。
“嗷嗷,娘親~!你好棒!”
好吧,娘親沒事萬事大吉。
“別亂嚎,快幫娘親分辨一下這些靈草。”
公孫纖兒把早上從回春堂里收刮來,不認(rèn)識的靈草各取了一小把出來擺在圓桌上,讓小家伙幫忙辯認(rèn)。
小竹子認(rèn)了幾樣,剩下的卻是撓頭抓腮,很不甘心的道:“娘親,這些我都不認(rèn)得。”
郁卒,手有靈草,卻不識得。
“沒事,小竹子還小,又不是煉藥師,不認(rèn)得正常。”能記住這么多東西,她都覺得便宜兒子快要成精了。
相反,這一刻的小家伙讓她覺得真實多了。
小孩子嘛,就要啥都不懂才對,如果什么都懂,太可怕了好么!
可惜,想法與她相反的小竹子卻不這么想,沒能幫上娘親,讓他感到無比的沮喪。
公孫纖兒將靈草收拾好重新放回空間,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發(fā)頂,“沮喪什么,至少你懂得比娘親多。”
“那不一樣!”小竹子撅嘴,怎么能一樣呢!
“怎么不一樣了?”在她看來,不正常是他吧!
“娘親那么純,不懂很正常。”小家伙站在椅子上邊說邊搖頭晃腦,“我那么聰明,竟然有我不知道的東西!”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公孫纖兒崩潰,兒子你確定你說的不是愚蠢的蠢?
她黑線滿額,太陽穴狂跳,“小竹子,你是欠揍吧!是吧!是吧!”
見娘親這樣,他不禁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弱弱的道:“沒有!”
絕對沒有!娘親,你一定要相信小竹子!
“哼!”伸爪狠狠的蹂躪了那張可愛的臉蛋一番,直到郁悶的心情消散些,才放手可惜兮兮的小家伙。
嚶嚶嚶,娘親壞壞!欺負(fù)銀!
小竹子捂著紅通通的小臉,眼淚汪汪的躲到角落,哀怨的畫圈圈。
……
被彭越那么一鬧,公孫嘉華對她煉藥師身份一事徹底冷淡了,不再像剛回來那樣緊盯著。
日子不平不淡的過著,每隔幾天到回春堂以藥童之名行盜靈草之實,偶爾到百草堂瞧瞧,平日便進空間修煉,眨眼間三個月時間飛逝。
這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公孫纖兒剛從回春堂順手牽羊出來,回墨韻閣的路上意外的遇上了公孫芙。
她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xì)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fā)間一支七寶珊瑚簪,略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本不想理人,奈何對方似特意在這里堵她,“有事?”
“姐姐,別這么冷漠嘛!”公孫芙嫣然一笑,嗲聲撒嬌,目光則暗暗打量眼前似乎脫胎換骨的廢柴姐姐。
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
只袖口用品紅絲線繡了幾朵半開未開的夾竹桃,乳白絲絳束腰,垂一個小小的香袋并青玉連環(huán)佩,益發(fā)顯得身姿如柳,大有飛燕臨風(fēng)的嬌怯不勝。
三千青絲隨意的挽了一個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縱然長相平凡,十指尖尖像白嫩的茅草芽,皮膚白潤像脂膏,惹人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