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藝術匠師

叩叩。

不重不輕的兩響之后，老久的木門就被打開來，展現出來的是一個滿臉滄桑的高瘦老者。從眼前這人一臉的病態菜色就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有多么的窮困潦倒，瘦弱得可憐的身軀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般。若不是他的衣著還算整齊干凈，雷霆肯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乞丐。

不用多說，眼前這人就是那個不受歡迎的老工匠恩里克。

只不過眼前這個老工匠看到雷霆之后，眉頭登時大皺起來，帶著濃重的諷刺語氣質問道：“尊貴的職業者大人，還有強大的羅格戰士，不知道你們來干什么呢？”

雷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對方，不過這里邊顯然有內情。

還是埃里克聰明，用著一個最和藹的語氣說道：“尊敬的匠人長者，我們聽聞你的工藝非凡，所以想前來慰問一下，如果有值得珍藏的珍品，我們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恩里克猶豫了一下，道：“請進！”

雖然維拉不知道恩里克究竟有什么難言之隱，但作為職業者，無論他曾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都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所以維拉很生氣。若不是她還有點自制能力，見雷霆這個正主都沒意見，也就強扼下內心的怒火，最后一個走進這間破舊不堪的老屋子。

屋子內的設置很簡陋：一張用柴草鋪墊而成老床，一只似乎是自己打造而成的雕紋柜臺，再加上一些生活必須品就沒有了。理所當然的鍛造，雕刻工具一個也不見。

看到這里，維拉越發對這個恩里克不滿。

不過雷霆就看得更仔細一下，倒是發覺了一點玄機：第一，這里邊的自制家具都相當有品味，特別是那些雕紋，看起來極端有味道，至少是大師級的手筆，只可惜在這個末日世界沒有人會欣賞罷了。第二，那張雕紋柜臺里的一些擺設也給雷霆一些古怪的感覺，不是那種發現隱藏裝備的感覺，而是那種這些東西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感覺，因為這些東西都有點古代皇家的味道。

看到了，雷霆靈機一動，主動來到雕紋柜臺前，似若專注地問道：“尊敬的匠人長者，您以前是一位尊貴的皇家工匠么？”

恩里克頓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雷霆一語就能洞悉他年輕時的身份，震驚之余，隱約也找到一種知己的感覺。在這個危險的末日世界，能有這樣的見識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遭受了這么多冷眼之后能有一個看懂自己作品，理解自己心血的人真的很難，讓他真的很感動。

“是的……”

話完，恩里克的態度也熱情起來。

雷霆也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直入主題道：“鄙人聽聞匠人長者乃是一位隱世不出的雕刻大師，經過能制作出不屬于這個世界理解范疇的珍品。那不知道大師是否看過那種用純粹黃金鍛造而成的金質權杖，或者金質的裝飾品么？”

恩里克點下頭來。

見雷霆灼熱的神情，心中登時涌出一股久違的暖流，特別是這個久違了的“大師”稱呼，讓恩里克有一種光輝降臨的微妙感覺，不禁嘆道：“我原本是一名不起眼的宮廷匠師，專門為皇族鍛造一些奢侈品、藝術品，金質物品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暗黑的降臨直接摧毀了我們的文明，世界進入大暗黑時代。奢侈品、藝術品等奢華之物就變得一文不值，而我也就成為了社會的淘汰品。若不是我時常幫人打磨一些木器、鐵器，恐怕我早就餓死了。”

恩里克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宮廷皇家原本就是奢侈品、藝術品的搖籃和最大儲藏地，像金質權杖、金質飾品這些尋常的東西哪里會沒看過，恐怕在當時，他還不屑鍛造這么庸俗的東西呢。

“好！”

雷霆激動地大聲贊嘆起來，說道：“大師，請老師告訴我，如果我想請你在一個戒指上打上一個孔洞，嵌放進一塊寶石，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這樣的工藝？”

恩里克仿佛被侮辱了一般，回道：“這又有什么難度的！在宮廷里，哪一枚戒指、哪一把權杖是沒有嵌放寶石的？只要不是那些本身帶有屬性的裝備，我就能在任何一件作品上打上孔洞。”

雷霆回了一個抱歉的姿勢后，又問道：“大師，那么我想請你鍛造一批由純粹的黃金鍛造而成的戒指、護身符、項鏈等等裝飾物品，不知道大師能否辦到？”

恩里克堅定地點下頭來。

這么粗糙的裝飾品，根本稱不上藝術品，恐怕連剛剛出師的學徒都可以鍛造出來，至于打孔的技巧那就稍微高深了一點，但對于大師級的恩里克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而且這是末日降臨之后第一個要求自己鍛造東西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尊貴的職業者，所給予的報酬絕對不會低。這個誘惑，對于長時間處于貧困狀態的恩里克來說，是一筆拒絕不了的買賣。

果然，雷霆就獅子許下重諾來：“大師，既然要出動到您的手藝，那么報酬就自然不能低。這樣吧，全部的材料都由我來提供，每當您制作出一枚有孔的戒指、護身符、項鏈等等裝飾物品之后，我都給大師5個金幣的報酬；如果大師能鍛造出兩個孔的裝飾品，我給大師10個金幣的報酬；打的孔越多，我給的就越多。不知道大師可否滿意？”

“5個金幣？10個金幣…...”

恩里克以為聽錯了，重復了一次。

他原本以為雷霆至多就是給兩、三個銀幣的報酬，不想竟然是這么夸張的報酬。這么一下，不僅是恩里克了，連維拉和埃里克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雷霆是撞到腦袋發瘋了。

可是他們怎么能理解雷霆的鴻圖大業呢。

“我接受！”

恩里克馬上清醒過來，大聲接下這筆買賣。不過他也是老實，說道：“這個世界不是孔洞越多，就越好的。第一，孔洞太多會影響到作品的外型美觀；第二，若是嵌放的寶石過于復雜導致發生沖突，或者超越物品本能的承載能力，會發生力量沖突，極不穩定，有可能造成負面效果，甚至會出現爆炸。”

雷霆理解地點下頭來，他剛才的確是貪心了。

于是，雷霆就先拿出一大塊金磚，遞給恩里克，問道：“這塊金磚的質地精純，是我所見到的最好一種，希望大師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還有，不知道大師鍛造一枚有一個孔洞的戒指需要多久呢？”

恩里克思緒了一下，看起了雷霆三人，答道：“如果就我一個人的話，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但是有你們幫忙的話，大約到半天就可以出來一枚了。”

“好！我們三天就在這里聽候你的差遣……”

雷霆不由分說，當即為維拉和埃里克做起主來。

不過也幸虧維拉和埃里克對雷霆尊敬得很，對他的擅自決斷沒有一點的反感，才沒有影響他們的關系。

就這樣，雷霆他們三人開始了激動的跑腿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