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發一筆小財

一個星期就這么平靜的過去了，這一個星期猥瑣房東沒有來找麻煩，大概是真的不敢；在廠里和周長青他們也沒有起任何摩擦；和雪梨之間也還是平平淡淡，林東試圖找一些機會來對他們的關系有一個突破卻一直沒有如他所愿，這讓他頗為著急，他也明白像雪梨這樣的女孩子一定要“溫水煮青蛙”慢慢來，但他就是有種不踏實感。

這個星期阿貴和阿黃都一直呆在屋子里沒有出去，每天林東都會從食堂里帶些剩飯剩菜回來，也許在別人看來這些都是比較丟臉的，他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在自己經濟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只能這樣了，為了阿貴他也豁出去了。

今天下晚班回來，林東照例拎了一袋剩飯剩菜回來。雪梨還沒有睡覺，林東打算把這些東西給阿貴阿黃吃了再過來和雪梨聊一會天，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

“阿貴、阿黃，我回來了，出來吃飯吧！”林東打開燈，朝著床底下叫道。

阿貴急忙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卻沒有看到阿黃的身影。

“阿貴，阿黃呢？”林東問道

“東哥，我等你好久了，你和我來，帶你去看一樣東西。”阿貴說著就向外面跑去。

“什么事啊？不是，阿黃呢？不是這段時間叫你們不要出去嗎？”林東也跟著阿貴跑了出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阿黃在那呢。”阿貴邊跑邊說。

“什么事就不能透露一點嗎？”林東有點急。

“呵呵，是好事，去了就知道了，我們可能要發一筆小財。”阿貴神秘的說道。

“啊？真的呀，那快點。”林東喜不自禁，能發財誰不高興啊！

阿貴帶著林東來到了一片剛拆遷的廢墟前面，S市的發展是其他地方不能企及的，幾乎每天都在變化，有可能兩個月前還是一片荒蕪，兩個月后幾幢大樓就拔地而起了。就像這兒幾天前還是一片民居，每天人來人往，今天確是死氣沉沉的一堆廢墟。面對如此兩重天的情景，要是個詩人不免要悲憫傷懷起來，林東沒有那么豐富的情感，他只是急切的想知道阿貴帶他如何發財來了。

阿貴對著廢墟叫了幾聲，一個狗影竄了出來，是阿黃無疑了。

“東哥，你到那個沒有推倒的那堵墻前，下面有個石頭，你把它挪開，就會看到一個墻洞，里面有個盒子，你把它拿出來。”阿貴對林東說道。

林東順著阿貴的指引來到了墻下，搬開了石頭，果然有個墻洞，林東把手伸進去拿了一個鐵質的盒子出來。

“先不要看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待一會兒有人要來。”林東想打開看一下被阿貴阻止了。

于是林東拿著盒子帶著阿貴和阿黃小心翼翼的向回走去，就像一個窮鬼一樣突然有了一包錢，他就老是覺得有人在窺視他。

到了家林東關上門，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呈現出白亮亮的一堆硬幣樣的東西，林東認得這是民國時候的銀元，有一百多塊，林東高興極了，財運來了是擋都擋不住啊！

“阿貴，你們怎么知道那有銀元的？”林東高興的問道，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呆在家里有一個星期了，悶都悶死了，我估計出去大概沒有什么危險了，于是就和阿黃說出去兜兜，這小子膽小鬼一個硬是不敢，真是不知道當時追著我咬的威風勁哪去了。要是知道它膽子這么小，當時我就不該怕他，應該和它勇敢的作斗爭，如果當時我真這么做的話還指不定誰吃虧呢，唉，白白的被它羞辱了這么多次！你說我當時怎么就那么懦弱呢？真是馬善被人騎，狗善被狗欺啊！我現在就氣不過了，要是……”

“喂喂喂，說重點，廢話待會再說好不好，貴哥？”林東打斷了阿貴沒完沒了的啰嗦。

“哦，不好意思，說重點說重點，最后呢阿黃呢也終于被我勸服了，于是我倆就出去了。哎呀，關了一個星期，剛出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那叫一個爽啊！我真的是在地上連打幾個滾，還想再翻幾個跟頭。你說我被呆在屋里一個星期都快受不了了，要是那些被關十年八年牢的該怎么活啊！”阿貴看到了林東嚴肅的表情，不覺停了口。

“嗨，不好意思，說重點說重點。”阿貴以為林東不高興了。

其實林東哪能為這個而生氣，他是聽到阿貴說到剛才那些，不由得想起那三年禁錮的自由，現在想來還是不由的心有余悸。這次阿貴沒有猜出林東為何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因為林東這段往事沒有和它提過，如果說過的話，它也不會老是說這些敏感的詞語。

“這樣我和阿黃就出去了，剛出來好像一切都覺得很新鮮的樣子，我們就到處跑，之后就被機器的轟鳴聲給吸引過去了，就是那堆廢墟的地方，白天推土機正在那作業呢。”阿貴說起正事來。

“后來呢？”林東著急的問。

“聽說這些是強拆的，施工方叫了許多流氓過來，東西和人都被強制弄走了，人一走機器就開動起來，把房子都推了，我和阿黃就在一旁看熱鬧。在推一堵墻的時候，突然掉下來一個盒子，被一個拆遷的流氓看到了，他走過去打開一看全是銀元，他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看到之后，就把它塞進了那個墻縫，隱藏了起來。他以為沒有人看到，其實這一切都被我看在心里，哈哈。我估計他覺得當時那么多人不好帶，有可能晚上他會偷偷的去拿，不過不好意思了，被我們兄弟先得手了！”阿貴一口氣說完，沒有再啰嗦。

“原來是這樣，估計是哪個苦逼被強制弄走還沒來得及拿，或者是哪個老死了忘記告訴他兒子了，反正是便宜咱兄弟了。不過如果這家人知道有這些東西就這樣失去了那該多急。”林東興奮的同時又有些不安。

“不要這樣想，如果給那個小流氓弄去呢？說不定他拿錢還干壞事呢，對吧？你該這樣想。”阿貴明白林東是個挺善良的人的。

“那也對，我們得到總比他們得到要好。”林東似乎瞬間也明白過來。

“那這些銀元該怎么弄呢？不好直接用的吧？”阿貴問道。

“是不好用，我有時間去鎮上打聽打聽，或許有些當鋪會要吧還有一些收古董的，現在先不急著動。”林東也不了解怎么把它兌換出去。

“這能值多少錢，要是金子的就好了！”阿貴有些貪心，也許也是它在有錢人家呆過吧。

“我也不清楚，一塊幾百塊大概有吧，反正是發一筆小財。”林東仍舊難掩興奮。

“那收起來吧，你還沒吃吧，我帶了東西回來。”林東抱著盒子試圖在四堵墻之間找個安全的地方。

阿黃已經吃完睡下了，時間已經不早了，阿貴也匆匆吃完后鉆進了床底。

這是林東人生以來獲得的第一筆算是不義之財，其實這也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