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聲驚呼,一名少女與老人相繼沖進了客棧。
少女停在客棧柜臺前,微微彎腰右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右手高高的抬起,對著老板連連揮舞。
微微愣在哪里的店老板看著少女的亂舞的手一臉茫然之色“請問!你們要住店還是吃飯,不過,本店已經沒有多余的客房。如果,兩位要吃飯的話,內堂還是有位子的”。
此時,跟在少女身后的老人則對著店老板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兩間上等客房嗎?另一間我們要了”。
“對!呼~”少女抬起那張被陽光照射而滿頭通紅,凌亂的鬢角還在流趟著一絲汗水的瓜子臉,挺起那小小的平坦胸膛。一雙頗為靈動的大眼睛看向店老板,剛說出一個字就連忙吐納氣息,看樣子累得不輕。
“是的,客官!剛才的確還有兩間上等客房,不過,你們來晚了,這兩間客房已經被這位客官要了”店老板金光四射的雙眼已經在之前就發現,張泉腰間掛著鼓鼓的錢袋,而反觀這位老人和他的孫女?一身樸素的布衣,雖然比張泉工整干凈,但是,越臟亂的衣服和樸素的布衣也就證明著這樣的人,十有不是乞丐就是傭兵,而張泉當然不可能是乞丐,所以,這人必然是那些囂張跋扈殺人不眨眼的傭兵,誰愿意得罪他們,店老板暗暗的想到。
張泉雖然現在不是傭兵,但是,他身上的氣勢與外表還是保留著當年混跡于大型傭兵團時的樣子,只有張泉一直逃避那次事件沒有發現。
老人轉身對著站在旁邊張泉一拱手,道:“老夫帶著孫女千里迢迢從遠方趕來,就是為了能讓我孫女參加明日召開的學院考核。但在路程上耽擱了一些時辰,以至于從城南到城北這里的客棧全部沒有了房間,還望閣下能讓出一件客房讓我和我的孫女能夠歇息一晚”。
“張叔!我們倆住一間就可以了”一直旁觀林風拉著張泉衣服實則暗掐著道。
張泉一疼!一張粗礦的臉龐瞬間僵硬,一臉無辜的低頭看向林風。
“張叔!你看我做什么?我們的錢也不是很多,要節省點,我們要一間就好了,對不對?”林風看著張泉木訥的表情再次‘用勁’拉著他的衣服。
“對、對!我們、就要、一間、就好了”臉色難看的張泉像是笨拙的孩童般,幾個字對著老人回禮道。
不明所以的老人看著張泉怪異的舉動還是道了聲謝,要了另一間客房。
“一間上等房十枚銀幣一天”客棧老板笑容滿面的拿出兩把鑰匙,順便提醒四人學院考核客房價格雙倍。
張泉無所謂揮揮手與老人交過定金,張泉在半路上可發了一筆不義之財,但早已習慣了這等事情的張泉和林風是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店小二一路領著四人上了客棧后院的二層樓上吆喝一聲:“二零三、二零四,到類~客官請”。
準備進入二零四客房的老人再次對張泉與林風道謝,領著一直沒緩過勁的少女進入了房間。
“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送到房間”張泉對還沒走的店小二吩咐道。隨手給了店小二幾枚銅幣,店小二高興的再次吆喝一聲“好類!”轉身跑去了前院客棧店鋪。
“風兒!我先去郵局交差,順便打聽一下學院考核消息,你先進去休息會兒,一會回來陪你喝兩口,哈哈”張泉一想到酒就高興的咧開嘴角,拍了拍林風的肩膀全然忘記了方才被掐之事。
“嗯!快點回來。我還有事要跟你說”林風無語的應了一聲,看著下樓的張泉,轉身進入了房間。
屋內,無精打采的林風坐在椅子上,沒有注意自己身下那用上等木材所制作的精致座椅,和一張超大可以躺下三人的豪華大床。
林風看著放在桌面上的那瓶嬌嫩的花朵,心有余悸的想起劫匪的事情而陷入了沉思當中。
從跟張泉一起動手,殺掉第一個劫匪的時候,看著死前劫匪口中流出的紅色血液,鼻中聞著飄出的血腥之氣,腦海中忽然涌起一種渴望,一種渴望讓自己殺更多的人。隨后,用石子打中將要逃走的者級五階劫匪時,看著劫匪腿中流淌出的鮮紅血液,一陣比剛才還要劇烈的渴望頓時暫居了他的思維,連一點阻止的想法都沒有,林風完完全全迷失在那陣渴望中。
一股龐大到無法形容的殺念伴隨著渴望,從腦海深處瞬間傳遍了整個身體,隨即便要散發開來。就在這時,滿腦中渴望殺人的林風,隨著灌滿全身的殺氣,渾身頓時手腳冰涼起來,迷失在渴望中的精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感受著布滿全身的殺念,驚懼中的林風迅速調動著自己強大精神能力抑制殺念,才讓體內的殺念退縮回腦海深處。但是,在那一瞬間,沒有人看到在一雙連黑瞳與眼白此時都消失掉的眼睛,毅然變成了一雙充滿血色的眼球,偶爾從中閃過一絲青光。
但是,遺留的點點殺氣還是散了出來。雖然只是因為依附在皮膚上,未能收回的殺念散發了出去。當他親身體會時,才知道那僅僅對整股來說微不足道的一絲殺念是那么的可怕。
當時,張泉雙眼恐懼的看著自己,使他因為耗費太多精神力控制殺念而蒼白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連張泉師級三階的精神力都接受不住那一絲殺氣而全身顫抖,可想而知林風的精神力有多強大。但張泉卻被林風的幾句瞎編亂造下,完全理解成神秘鱗片帶來的可怕能力。
半個時辰后。
“咚!咚”林風對著剛剛擺滿酒菜的桌子揉了揉發脹太陽穴,起身打開房門。
“哈哈,好香,站在門外就聞到了,小子!有沒有偷喝?”張泉興奮道。
“哼!你以為我像你”林風陪張泉進屋坐下后對著他撇撇嘴不屑道。
張泉一臉興奮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壇的女人紅,扒開壇嘴,狠狠吸了一口贊道:“好酒!”。
看著林風擺好的兩只碗后,把酒倒了進去。邊倒邊說:“來,風兒!陪你張叔喝點”。
林風前世雖然會喝,但并不喜。但因為今日上午的事情心煩之下與張泉碰杯后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但因這八年來從未沾過點滴酒水,所以還是被酒勁嗆的咳嗽了起來。
“好爽!哈哈,這才像個爺們”張泉一手拿著酒碗一仰頭“咕咚,咕咚”一碗酒灌了下去,吐出一口酒氣,看著被嗆到的林風笑了起來。
“哼!我還沒有跟你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掐你嗎?”冷哼一聲的林風對他道。
“掐我?對,你剛才為什么掐我?”張泉愣愣的問道。
林風仔仔細細的觀察一邊張泉,一臉鄙夷的摸樣對他繼續提問道:“剛才那個老人不是普通人,你沒有發現嗎?想想他的話,從遠地趕來,還沒有乘坐馬車,而且他的臉色、語氣、神情等表現”。
“馬車?臉色……哦!我知道了”沒有注意林風表情的張泉仔細的回想了一遍老人的話,隔了半天兒才恍然大悟,崇拜的對林風道:“我說方才這么沒有看出老人半點鱗力的征兆,原來是個高手”。
“噓!小點聲,隔墻有耳”林風提醒著張泉輕聲道:“如果連你都看不出來的話,那老人可能是一名宗級高手”。
“宗級?不可能的,呵呵!雖然你聰明,但沒見過高手的你、又怎么會了解?那老人一身連我都無法看出半點鱗力,如果不是普通人,只能說明,此人必是……”張泉說到此處停了下來,附在林風的耳邊繼續道:“必是王級高手”。
“什么,竟然是王級?張叔,你沒發玩笑?”林風震驚道。
“看把你激動的,一個王級高手很奇怪嗎?這獸城里面就有幾個王級人物,雖然平時很難見到,但是你張叔是何等人物,就曾親眼見過一回”張泉離開林風的耳邊自豪道。
“別吹牛了!你別忘了我是誰嗎?當年你可跟我父親說過,你確實是看見了,不過,看見后竟然被嚇的失禁。呵呵,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好了!不跟你別開玩笑了!我們這次交好一名實力強大的人總比得罪他要強的多。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那個老人說的學院考核,應該是指綜合學院與鱗速學院吧?你不是去打聽了嗎?”林風問道。
“哼!我跟你爹瞎說的,你懂什么”被人揭短的張泉反駁后,泉一拍額頭恍然般繼續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事,瞧我這糊涂。我剛才去郵局的路上,打聽到了帝國兩大學院收人的事情,明日六時就在城主府報名考核,而且聽說考核很嚴格,不過,你應該知道,有著鱗片的人都無需考核就可以進入學院”。
林風看著張泉一拍額頭的神情舉動,讓他不禁想去了父親的動作,果然什么樣的人交什么樣的朋友,連動作、神情都如此相同。
林風拿起酒壇灌滿兩只空碗,拿起酒碗看向再次裂開嘴角的張泉抿嘴微笑,兩人互碰酒碗林風同時謝道:“謝了!張叔。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