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圓滿的句號
- 通靈嬌妻
- 火木念菲
- 2075字
- 2020-12-03 19:37:55
梅若涵擦了擦汗,癱坐在沙發上對著盧鵬說道:“一切都過去了,盧鵬,你的畫兒受了點損傷,這可能是唯一的遺憾。”
遲荻的眼睛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她站起了身,走到梅若涵的身邊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天哪,太不可思議了,這太神奇了!趕快……給我一塊綠色。”
盧鵬看到遲荻神情已經恢復,他松了一口氣。馬上打開自己的手機。他手機里有一個色彩訓練軟件,這個軟件是專門為畫家而設計的。很多畫家為了保持對色彩的敏感。提高訓練捕捉光色變化能力,經常用到這個軟件。這里面僅僅綠色就分出了八十多種。
盧鵬從這個軟件中隨便提取出了一塊綠色,這是一塊不冷也不暖,而是一塊中性的綠。這塊綠色占滿了整個屏幕,他試探著把手機屏幕放到了遲荻的面前。遲荻剛看到這個顏色,有些猶豫,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因為這些年來,她躲避綠色躲避得好苦好累。遲荻猶豫著接過了手機,把眼睛從幾個人的身上挪到了手機畫面。
遲荻并沒有一上來就死死盯住這塊顏色,而是有些躲閃,有些不確定。她太害怕那張恐怖的面容了。盯了幾秒鐘之后,她發覺一切正常,綠色里什么也沒有出現。
遲荻好像增加了信心。欣喜地說道:“我可以看了,我真的可以看綠色了!”
還沒等梅若涵說話,遲荻把手機還給了盧鵬,一下子跑到了陽臺上,邊跑她的嘴里邊叫喊著:“我要看樹,要看花和草!”
遲荻站到了陽臺上,手扶著欄桿,極目遠眺,她盯著那些樹葉,好像不遠處有一株杉樹,這枝頭的嫩葉頗為肥壯,映著天色閃閃發光。在風中搖曳著碧玉般的樹冠。旁邊似乎還有一棵槐樹,長著圓形的枝桿,掛滿了黑綠色的葉子散發著幽香,像是一個天然的大帳篷,遮住偏西的陽光。從樹葉間篩下來的斑斑勃勃的光點,跳跳躍躍的,灑在干凈的地面上。挨著它有一棵楊樹,葉子黃了掛在樹上,如一朵朵黃色的小花。
遲荻的眼中這些花草樹木,都還原了它本來的模樣,她久久地注視,再也沒有出現恐怖的那張女人的臉,在遲荻腦海中的字典里,早就已經刪除掉的顏色,現在又恢復了過來,
這綠色如清泉一般滋養著她的心性。久違的顏色讓她感動。不知不覺中,看著這些高高低低的樹木。她喜極而泣,淚水奪眶而出。夕陽照在她那晶瑩的淚珠上。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我終于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遲荻從陽臺上回來擦著眼淚。笑著對梅若涵說道。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也苦了你的家人。”梅若涵由衷感到高興。
遲荻回想到今天和梅若涵在美術館分手以后回到家中。開始忙碌著準備梅若涵吩咐的幾樣東西,這些東西是為了梅若涵六點來到以后所準備。
但是遲荻一進家門。走到飲水機旁剛要喝一杯水,發現旁邊的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又多出了一個藥瓶,上面仍然寫的是氫化鈉。
遲荻上次剛剛扔掉了一瓶,這怎么又來了呢?!她看到這個小藥瓶,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血液像凝固了一樣,渾身沒了力氣,孤獨無助悲傷一起涌上心頭。她想大喊一聲,可是喊不出來,然后感覺周圍的物體開始旋轉,她的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
隨后,這種悲哀和絕望就再也揮之不去了。遲荻的腦子里好像有一個聲音總在對她說這一句話。那個聲音的力量越來越強,越來越明顯,這句話就是告訴她,趕快把那瓶藥吃下去。
遲荻被這個聲音和這股力量控制著,好像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判斷和思考能力。她當時只有一個心思,就是馬上去死!
她給梅若涵打完了電話,隨手關了手機,電話里她說好,要給盧鵬和梅若涵分別匯一筆錢。
于是遲荻打開電腦,在網上銀行開始匯款。匯款的手續一切操作完畢,剛剛關了電腦,起身要去抓那個小藥瓶的時候,盧鵬就趕到了。
遲荻現在才真切地感受到,一切的金錢,財富,地位,名譽在寶貴的生命面前都顯得毫無用處。
她轉過身對著梅若涵,用滿懷感激的語氣說:“我要再給你一筆通靈費,你千萬不要拒絕。”
梅若涵馬上擺了擺手。因為她今在來遲荻家的路上,已經收到了一筆七位數的轉賬。
做人不可以太貪心,她絕不會再要遲荻的第二筆匯款了:“你已經付過了,而且遠遠超出了我工作室的價目表,千萬不要再付款了。”
遲荻出現為難的樣子,因為她太興奮了,很多年以來,她終于又可以在直視這美麗的綠色。去欣賞著自然界中的花花草草。能再去陪兒子到綠草如茵的操場上踢球。能讓丈夫在陽臺上種滿他心愛的觀葉植物。
一切在普通人眼中都是稀松平常,但是在她看來卻彌足珍貴,這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
“既然你不再接受匯款,那我們就狂搓一頓。”遲荻覺得今天這件事沒有慶祝就缺乏一種儀式感,她必須要把這個儀式感做足,這事兒才能算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梅若涵看著遲荻興奮的表情也不好掃興,點頭微笑著答應。
遲荻拿起手機給一家飯店打了預約電話。幾個人下樓上了車,遲荻的車在前方帶路,鄭麗開著,梅若涵的車緊跟其后向著那家餐廳出發了。
梅若涵和盧鵬坐在后座上,心情變得無比輕松。因為今天下午不僅僅是解決了遲荻困擾已久的一樁心事,也讓盧鵬如釋負重。
“你那么漂亮的一張畫兒,被撞出了一個凹槽,真是讓人心疼。”梅若涵看著盧鵬說道。
她雖然并不太懂畫,但是她明白,一位畫家創造出一幅作品。就像母親孕育一個孩子,物品受損,就好像孩子受傷。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只是有些凹陷并沒有破損,不過這一切能換來一個圓滿,值了!”
盧鵬此刻的笑容安然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