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子承這里,我會睡的特別的早,每次吃過晚飯就會休息,我并不想刻意去等他,這天晚上熟睡中,總覺得耳后癢,于是睡眼惺忪中看到宋子承一手撥弄著我耳后的頭發一手支著頭,正在凝視著我的側臉,我看了眼他,拿開他的手:“怪癢的,睡的好好的,干嘛動我?”然后轉個身繼續睡。
宋子承并沒有讓我睡的意思,他的手又放到了我的腰上,湊近我的耳朵說:“你母親的事情定了,原來的刑期三年,現在改為三個月,明天執行,你去看看她吧,我明天就放你走。”
我仔細聽著他的話心想三個月,其實不長我可以等,但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他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那今晚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你真的沒有什么對我說的?”
我繼續裝睡緊閉著眼睛說:“沒有。”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因為那個女孩?我從來沒有碰過她,但是她確實幫了不少忙,在你母親的事情上。”
我突然轉過身皺著眉怔怔的看著他:“那你會娶她嗎?”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我們四目相對了很久,最后他躲避著我的眼睛說:“或許。”
我狠狠的拿開了他放在我腰間的手,推開他生氣的說:“那你去呀,現在就去,爬我的床干嘛。”也許覺得生氣又覺得委屈,我的眼淚不聽話的就流了出來,而我把這個氣撒在宋子承的身上不停的推他打他,他每次都能穩穩的抓住我的手并把我控制在他懷里,然后大聲的喊著:“冷凝玉我愛你,我愛你,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像是發泄了很久以來的情感,紅血絲的眼睛里淚水已經開始打轉,然后用懇求的話語對我說:“你能說一句你愛我嗎。”
我望著他,本就已經哭成淚人,這時哭的更兇狠狠的說:“如果不愛你,我會一次又一次的跟你上床,如果不愛你,我會在每天晚上你睡著的時候數著你的眼角又多了一條皺紋。”也許是真的很愛他我勾著他的脖子狠狠的吻著他,即便是口腔里夾雜了淚水的咸味可依然不能阻擋我愛他,我問他:“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不像是對苦命的鴛鴦?”他邊吻著我的脖頸,邊說:“像,非常像,你每一次的比喻都是愛情。”我們笑著卻又流著淚,我想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情到深處,情不自已。
我捧著他的臉:“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同你做愛,是因為我還相信愛情,你呢?”他悶哼一聲,把我抱在懷里,聲音沙啞的說著“我一定會記得這一晚。”
我自嘲的說:“這么說我還是不能擺脫做人小三,情婦的命運。”
“不,不會的,只要那天你能~”他像是沒有說完又不說了。
“能什么。”
“沒什么。”
我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可他不說我也不問,想起那天的握手:“其實那天我們握手解散,我發現我學會了不爭,而你眼角多了勞累的細紋,這幾年來,我們分分合合,吵吵鬧鬧,我們都老了。”
“那如果這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我能多抱你一會嗎?”
“嗯。”
那一晚半睡半醒,每次醒來總能感覺到他還是那個姿勢環抱著我,一個手在我的腰上一個手在我的腰下,這讓我覺著他很累而且我也不舒服,所以想挪開他,可他閉著眼,手上的力道還是那么大,最后,就這樣吧。
第二天宋子承履行了他的承諾,我并沒有與他多浪費時間告別,因為我急需見到我的母親,那個受著苦難的人,我在母親臨走的緊要關頭見到了她,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說:“孩子,哪兒也別去,等著我,等著我回來。”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懂我的是誰,我忍住快要崩潰的情緒,拉著母親的手不舍得松開,在母親抽離她的手,轉身離去的時候,我的手心失去了溫度,空空的晾在那里,崩潰的跪倒在地上,哭的歇斯里得。
我聽了母親的話,守著英皇的校長辦公室等著冷校長的歸來,三個月時間真的不長,我可以等,可每當我覺得時間可以再快一點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度日如年,我抱膝而坐,想著我的故事,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大概就是我闖的第一次禍,桶得一個小窟窿開始,我離開了英皇,開起了咖啡館,遇到了陸川,與他同游的敦煌,莫名其妙的做了小三,我試圖擺脫他,擺脫這個稱號,可到底你的節奏永遠趕不上上天捉弄你的節奏,他死了,非但沒有擺脫他,反倒讓他在我的心底刻上一個深深的烙印,之后便是宋子承,他可以說是給我療傷的解藥,我慢慢食著他的解藥反倒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傾倒,我愛他希望與他長相思守,可在這個輿論的社會里,只要你不做,但凡你做的任何的壞事,都會被放在觀眾的面前評說,一次次揭開你表象的皮,皮里的肉,肉里的血管,血管里的細胞,細胞里的細菌,當這種細菌被傳播出去,它會變成人們心里的埂也會消散在這世間無情的洪荒之中。
我一定會忘記的,像沉睡在湖底的嬰兒,像卷縮在花苞里的仙子,如果回到最初,你能否為我指引,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