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干嘛。”不知名的茶樓,我坐在那女子對面,大咧咧地問道。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玉薇。”她柔聲道。
“好好好!玉薇,到底干嘛?!”我沒好氣地晃了晃腦袋。這家伙,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身邊卻怎么還會跟著那么多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對待這種人,我的態(tài)度一向是硬碰硬。她突然就不說話了,緩緩喝了一口茶。
“你不說我走了。”我說著站起身子。
“誒誒誒......”玉薇連忙放下杯子攔住我,“別著急啊,你先喝口茶解解渴再聽我說不行嗎?”她將我杯子里的茶再一次注滿,放到我面前說道:“剛才跳了那么好看的舞,你就不累嗎?”
廢話,如果你從小就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你會累嗎?我白了她一眼,也懶得跟她廢話。不過這個人,一直勸我喝茶,難不成這茶水里有什么問題?可是我剛才也喝過了,應該沒問題吧?我沉默了一會兒,她笑道:“怎么?連杯茶水也不敢喝了?”
“哼。”我將杯子推到她面前,“你必定有大事央求我,且這件事一定得是我自愿才能辦好。”否則你這種風月場所的人,怎會態(tài)度這么好。
“不錯。”她抿了抿嘴,卻不動那茶水。“近日,我的歌舞坊會有一批重要的客人,但是接待的姑娘,沒有一個上的了臺面的,我想請你為我舞一曲。”
難怪......我這下算是知道她為什么看上小鳶了。這家伙,難道還想把雜耍搬上舞臺?不過,如果以新奇角度來說,稍微改編一下,換個場景想象下,似乎也不失為好法子。一時間,我忽然對這個玉薇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好感。
“好啊。”我起身,“你等我去跟孟伯他們道個別吧。”
她眼睛睜大了那么一點,似乎我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她顯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看身后的兩個人,示意他們跟著我。我立刻打了個不行的手勢,然后說道:“唔,忽然想起來了,既然你把我請了去,那盤銀子應該歸我的。”
“哈哈哈......”她笑的花枝亂顫,“這倒是沒問題。”
帶著一包銀子,我轉(zhuǎn)身瀟灑地離開,離開時本來她的手下要跟著,卻被她伸手攔下。嗯,果然是個生意人,有信用啊。不過,我要怎么找到回去的路呢?剛踏出茶樓,我又后悔了,于是又馬上折了回去。再一次出來的時候,我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一個引路的小弟。
“前面左轉(zhuǎn)就到了姑娘說的那家客棧了。”小弟走在我身側(cè),說道。
“嗯,好的。”我?guī)c點頭。沒走多遠,果然一左轉(zhuǎn)就看到了昨天的那家店。我在店門口停下腳步,吩咐小弟在門口等候,自己進去找孟伯一行人了。走到小鳶門前,我推門而入,喊道:“我回來啦!”小鳶見我回來了,立刻迎了上來。我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你看,我說了沒事吧。”
“姐姐真厲害!”小鳶贊嘆道。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好久沒這么胡鬧了,想當年,我在京城小魔王的稱號可是響當當?shù)摹!靶▲S,其他人呢?”我問道。
“他們都出去找你了,怕你出事。”小鳶說道。看來大家都很關心我,忽然想起了正事,我收斂了笑容,卸下肩上沉重的包裹,放到了小鳶面前。“小鳶,我要跟你們道別了。”我認真說道。
“這么快嗎?”小鳶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失望,“不過也是啊,姐姐你的目的地是梁家莊,現(xiàn)在也到了。”
我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又覺得說太多終究也解釋不清,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句,“小鳶,好好保重。”
“其實,我是出來散心的。”還是不忍就這么匆匆道別,我坐下來,對著小鳶開始解釋,“我是從京都來的,因為......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我本來想一直跟著你們,可是今天這個事情,如果我不留下來解決,你會受到傷害。雖然只和你們相處短短兩日時光,但真的很美好啊。”說著我打開了包裹,小鳶看到那些銀子一臉詫異,我繼續(xù)說道:“這些呢,就是今天那個女人說要買下你的啦,我答應了幫她做一件事,所以呢,這些,還是歸我的,哦不,是你們。”
“姐姐......”小鳶似有千言萬語,但是到了嘴邊卻也只剩了這兩個字。
“好了!”我起身。“我該走了!你們好好過,能安定下來就安定下來吧!等孟伯他們回來,記得告訴他們我走啦!”我朝小鳶揮了揮手,輕輕將她的門合上。回到茶樓的時候,玉薇還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我看著她,笑道:“你還真是個十足的生意人。”
“是啊。”她起身,“沒辦法呢。”我跟上她的腳步,對于她的話有些難以理解,“什么沒辦法?”上了馬車之后,我問道。
“做一個生意人啊。”她擺了擺手。我不再說話,風塵女子,總歸有個故事,但是我此刻卻不想去了解這個女子背后究竟藏著什么故事。
“被我要挾,感覺很懊惱嗎?”見我良久不說話,她忽然開了口。
“要挾?”我莞爾一笑,“我是自愿的。”
“是嗎?”她面露得意之色。我嘆了口氣,誰又能要挾得到我,這世上,除了他,又有誰有那個本事呢?
“看你小小年紀,為什么眼睛里總是裝著一份神秘?”她見我又不說話了,再一次開口發(fā)問。
“是嗎?”我模著與她相仿的語氣。這回她倒是不再開口了。
我們就這樣一路沉默,我撥開簾子,發(fā)現(xiàn)除了幫她御馬的人,其余兩個隨從騎著馬跟在后頭。出了梁家莊之后,先前那些手下卻不知不覺消失了。
難道她不是梁家莊的人?可是這又是要去哪兒呢?我有些按耐不住,此刻她卻靠著閉目養(yǎng)神。我將腦袋探出窗外,梁家莊三個字刻在被我們甩在后面的石碑上,她,究竟要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