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良源在那邊應(yīng)了一聲,五分鐘后,他從二樓走了下來。
他用十分鐘就解決了自己的晚餐,紀良源順手就將自己的碗筷給洗了。
他來到沙發(fā)旁坐下,林雪扭頭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跟我說說,到底是什么事把你累成了這樣。”
紀良源沉默了,就在林雪覺得他打算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他開口說:“莊主被人謀殺,莊里的人都在查,也請人用密眼看過,只看見一只水晶骷髏頭,現(xiàn)在根本查不出那只水晶骷髏頭的主人是誰。”
林雪覺得有些奇怪,她問道:“什么?是一只水晶骷髏頭害死了莊主?這簡直不可思議。”
紀良源伸出右手揉了揉眉心:“莊里的人還在查,現(xiàn)在查不出結(jié)果,我看到了你發(fā)的微信,阿俊那孩子也太傻了,你跟柳如熙在這邊也呆了好幾天,我就想回來看看你們,然后再去阿俊那邊。”
林雪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個當(dāng)表哥的確需要去看看阿俊,我跟柳如熙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特殊,沒辦法離開這里,估計還要等上半個月的時間,等那個病人的情況好轉(zhuǎn)后,我跟柳如熙才能從你這里離開,師父,我想求你一件事。”
紀良源眨了下眼睛,說:“什么事?”
她很認真地說:“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fā)生在我身上,我想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半個月,紀良源接到了楚秦打來的電話,幾分鐘后,他放下電話,轉(zhuǎn)頭對旁邊的林雪、柳如熙說:“你們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里了。”
林雪心中一喜,她拉著柳如熙就朝著一樓客房的方向跑去,她邊跑邊說:“師父,我這就跟柳如熙收拾行李,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從這里出去了!”
兩人剛在紀良源家住下的時候,并沒有多余的衣服,后來還是紀良源親自為他們倆買的衣服。
當(dāng)時柳如熙看見紀良源買回了那些衣服后,覺得過意不去,就從無底袋里拿了一沓粉色鈔票給紀良源。
紀良源當(dāng)時也沒有推脫,他直接收下了。
林雪盡量讓這兩間客房恢復(fù)原貌,她收拾掉多出來的衣服跟日用品,畢竟這里是紀良源的家,雖然柳如熙也給過他錢,可是林雪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跟紀良源道別后,就一起走出了一樓大門,林雪抬頭看向天空上那耀眼的太陽,她轉(zhuǎn)頭對柳如熙說:“我們自由了,我們再也不需要擔(dān)心會有人跟蹤、監(jiān)視我們了,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還多虧了紀良源,是他讓我們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
柳如熙:“恩,你昨天跟我說想吃紫菜包飯,回家后,我就弄給你吃?”
林雪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哇,好哇,我要加素叉燒和素火腿,家里沒紫菜了,現(xiàn)在我跟你去超市一趟吧?”
他點頭同意,兩人乘坐的士到了鑫源商廈正門,他們剛下車走了幾步,林雪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條玫紅色的長裙,腳踩一雙透明高跟鞋,原本的長發(fā)被剪成了現(xiàn)在的短發(fā),她卻依然那么引人注目。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美月,林雪正猶豫著,應(yīng)不應(yīng)該跟她打招呼時,楊美月看了過來,她的步伐一頓,然后朝著這邊走來。
還沒等林雪開口,楊美月就率先說道:“林雪,好久不見,你跟柳哥過來這邊玩啊?”
林雪點點頭:“恩,楊美月,你怎么不跟梁凡在一起?”
她甩了甩右手上拿著的白色包包,有些無所謂地說:“不想跟他玩就不玩了唄,給彼此一點空間不是很好嗎?哪里像你們,整天呆在一起,林雪你也真是的,我當(dāng)時說的只是氣話,誰知道你真的就不找我了,我當(dāng)時就在想,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看看我們誰先找誰,誰知道今天就在這里撞上了。”
林雪看著楊美月那頭長過耳垂的短發(fā),說:“好好的,怎么把頭發(fā)剪短了,多可惜呀。”
她把右側(cè)的頭發(fā)挽到耳朵后面,說:“突然有些厭煩那頭長發(fā),就剪短了,頭發(fā)還會長回來的。”
林雪:“一段時間不見,感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她們就這樣聊開了,站在一旁的柳如熙只是聽她們說,也沒插話,楊美月時不時會看幾眼柳如熙,她跟柳如熙打過招呼后,就拉著林雪的手,往地下超市走去。
林雪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跟楊美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時候,她還沒上大學(xué),那時候她還經(jīng)常跟楊美月逛街聊天。
楊美月挽著林雪的右手,柳如熙則走在林雪的左側(cè)。
楊美月:“我之前聽小k說,阿俊為了你,居然去自殺了?這簡直太瘋狂了,哈哈,阿俊也是傻,在醫(yī)院里休息了好幾天,他父母才接他出院,如果我是他的話,肯定會自動退出,然后再找另外一個女的談戀愛,說實話,很少有人能比過柳哥這種樣貌,你們?nèi)サ叵鲁惺琴I菜嗎?喲~感情真好,同居在一起,還在家煮飯吃,真羨慕你呀。”
林雪挑眉問:“怎么,梁凡沒有煮過東西給你吃嗎?”
楊美月伸手抓抓后腦勺:“也不是沒有,只是他現(xiàn)在很少煮東西給我吃,都是帶我出去吃。”
因為有楊美月在,林雪也不想在地下超市呆太久,她飛快選好需要買的菜,還有紫菜包飯的必備食材后,就往收銀臺的方向走去。
柳如熙很自然地提著購物籃,走在她的身側(cè)。
林雪原本以為楊美月打算到她家玩上一陣,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三人剛走出鑫源商廈,楊美月就跟林雪說了聲再見,隨后就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雪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她對柳如熙說:“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時間,真的是一種神奇的東西,柳如熙,你覺得我變了嗎?”
他笑了下,目光一片柔和:“恩,我覺得你變成熟了一些,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眨眨眼睛:“我覺得你沒怎么變,還是跟以前那樣好看,一點也沒變老,哈哈,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如果你怕變老,就好好保養(yǎng)你這張臉。”
兩人回到家,打開房門,林雪就來到沙發(fā)旁邊坐下。
他們被楚秦派人弄到那個地方后,就跟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好在那些人不算太壞,柳如熙跟林雪的手機都放在床頭柜上,東西也一樣沒少。
林雪一看,兩只手機都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柳如熙站在廚房里喝水,她走出房間,來到他面前。
林雪:“楚秦這人為了得到血靈珠,也是夠拼的,在他手底下辦事的人,也不算太壞,至少沒有將我們的手機銷毀掉,現(xiàn)在想來,楚秦跟那些人并沒有李琳那么變態(tài),他們并沒有虐待我們,也許我那時急暈頭了,才會不管不顧地想要殺掉楚秦,現(xiàn)在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那個面具男就是楚秦了,我直到現(xiàn)在還是沒辦法對他產(chǎn)生任何好感。”
柳如熙:“紀良源給我看的書,教我的,我都記住了,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fā)生了。”
她點點頭:“紀良源也有點本事,不過我覺得楚秦手底下的人應(yīng)該有很多,要是他真的發(fā)了狠,就憑我們兩個,恐怕很難對付他們。”
柳如熙拿起林雪的杯子,接了一杯溫水,他將杯子放到她的手上,不語。
她喝下杯中的水,苦著臉說:“好討厭啊,過段時間又要去學(xué)校,在學(xué)校里面,要學(xué)習(xí),又要畫畫,熬到大四,還要去找工作,我還是找一份可以在家里呆著的工作吧,不想出去了,好煩啊。”
柳如熙:“我現(xiàn)在就弄紫菜包飯給你吃,你吃完后,也許就沒那么煩了。”
……
兩人被紀良源從銀瑯宮里帶出來后,林雪就用紀良源的手機登錄了自己的微信,外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微信聯(lián)系林雪,她怕老人家會擔(dān)心,所以林雪每隔幾天就會用紀良源的手機跟外婆聊下天,假裝自己跟平時一樣待在家。
她吃完了柳如熙弄的紫菜包飯,就癱坐在沙發(fā)上跟外婆聊微信。
……
林雪跟柳如熙離開后,紀良源關(guān)上家門,他朝沙發(fā)走去,他邊走邊回憶起紀問英死后發(fā)生的事。
紀問英直到死都沒有結(jié)過婚,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繼承莊主這個位置,莊中的長老、園主、香主得知了他的死訊后,暗地里都在議論紀家莊的新任莊主。
紀問英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流云閣后,很快就被莊中的人用白布蓋上。
紀良源將那個老鬼說過的話,告訴了一些不知情的長老、園主、香主,紀問英沒死之前,紀家莊下任莊主不姓紀的這個消息,只有紀問英信得過的四個長老知道。
如今莊中有些身份的人都在同一時間,從紀良源的口中聽到了這一消息,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好。
紀家莊中雖不是人人都姓紀,可姓紀的人還是占了大部分,雖然紀問英沒有子女,但是,莊中有一部分人跟他有血緣關(guān)系,紀良源其實是紀問英的遠親。
部分長老提出建議,讓與紀問英有血緣關(guān)系的紀姓人擔(dān)任新一任的莊主,但另一部分的人卻提議,在莊中弄個公平的比試,讓有能力的人成為新一任的莊主。
紀問英剛死,尸身還未火化,莊中的人就為了這個問題而爭吵不休,紀良源在莊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他曾經(jīng)擔(dān)任過香主一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半隱退的狀況,莊里人也不再叫他源香主,都改口稱他為源先生。
紀家莊內(nèi)不養(yǎng)閑人,一有任務(wù)派到紀良源的頭上,他就會爽快地接下,只是他不需要像以前當(dāng)香主時那樣,管許多人,查許多事。
大堂中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人,兩派人都堅持著自己的看法,紀良源不出聲,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喝著一杯清茶。
只見一名白須長眉的老人站了起來,他身穿一件天藍色的素凈衣服,下/身則套著一條深藍色的褲子,他長得很是慈眉善目,說話聲卻十分洪亮:“你們都在吵什么?!還記得規(guī)矩嗎?誰的手上有玉龍令,誰就是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