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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宮主

  • 人狐之約
  • 葉葙蕓
  • 3097字
  • 2021-01-08 17:16:34

睡醒之后,我與父親來了一次長談,他跟我聊了許多,關于現在,關于未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呆在銀瑯宮里了,他希望我能成為銀瑯宮的宮主,我一直沉默著聽他將那些話說完。

回想在外國讀大學的那段日子,我過得并不算開心,因為那里不是我的祖國,不是我熟悉的國家,雖然我在大學里也認識到了一些朋友,可是那些朋友在我離開學校之后,也慢慢與我失去了聯系。

也許是單親家庭影響了我的緣故,我直到現在還沒有真真正正地談過一次戀愛,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喜歡過一個異性,我也為此感到奇怪過,但我并沒有細想。

銀瑯宮是一個復雜的組織,只有一位宮主,也就是我的父親,還有三位護法,再加上十二位樓主,花念橋的父母,分別是花樓主和喬樓主。

也許是受父親影響的緣故,從小到大,我都習慣稱呼他們為花樓主、喬樓主,雖然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可是父親卻不允許我稱呼他們為姑母、姑父。

喬樓主是我父親的親姐姐,只是她并不跟祖父姓,而是跟祖母姓。

我讀初中的時候,在銀瑯宮里,父親舉辦了一次還算豪華的晚宴,紀家莊的人也過來了,我在那些人中,看到了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孩,他就是紀良源。

我們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隨便地聊了一下,我讀初中的時候一直住在銀瑯宮,在宮里,我很少見到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孩,當然,學校除外。

我那時非常好奇紀良源這個人的身份,所以就問了他許多問題。

紀良源跟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在跟不熟悉的人說話時,總會將最真實的一面藏起,那天我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系。

我們讀的初中并不是同一所,他家也不在我的這個城市。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我跟他格外聊得來,只是,我能夠感覺到我們之間隔了一層看不到的屏障,他是紀家莊的人,我是銀瑯宮的少主。

父親在得知我跟紀良源一直保持著聯系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放任我跟紀良源繼續這樣相處下去。

初三的寒假,我把他約到了一個球館里面打球,那時候,我很喜歡打籃球,在學校里也會跟同班的男同學一起打籃球。

說實話,紀良源的球技非常不錯,跟我有得一比,那天我們在球館里打了好半天的籃球,當然,那天的球館,被我砸錢清場了,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打籃球。

在那個寒假里,我跟他經常會到球館打球,去酒吧喝酒,我一直都覺得學校里的那些男同學跟我是不一樣的,我跟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可是紀良源卻不同,他是紀家莊的人,我清楚知道紀家莊里面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小時候父親就跟我說過,紀家莊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父親經常可以看到許多靈類,可我卻不行,我想這也許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說不定我母親只是一名普通人,而我恰巧就遺傳了她的這份普通。

銀瑯宮跟紀家莊的性質差不多,紀家莊是替人抓鬼除妖,或者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的父親沒能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他希望我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讀完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然后再找一份工作,體驗體驗生活,他認為一個男人只有體驗過這一切后,才是完整的。

銀瑯宮的主宮雖然不像紀家莊那樣經常換位置,但銀瑯宮的別宮卻有許多處,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紀家莊跟銀瑯宮在這么多年里,居然一直保持著如此友好的關系,這讓我感到十分費解,按理說紀家莊跟銀瑯宮應該存在著競爭關系。

我之前也跟紀良源提過這件事,他聽到我這么說后,也只是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小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有病的男孩,當然這種病是在心理上的,在我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我問過我的父親很多次,但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清楚我的母親到底是誰?又在哪里?

他雖然被我問了很多次,但他從來就沒有為這件事生氣過,我記得他被我問到母親時,露出的那種表情,那種表情是淡漠的,我無法從他的眼中尋找出絲毫的愛意。

我其實很想問他一句:父親,既然你那么不在乎母親,當初又為什么要讓她生下我?你對我這么好,我是你唯一的兒子,為什么你就不愿意告訴我,她是誰?

小時候,我經常會想象我母親的樣子,不去學校的時候,我就會坐在床上,拿著鏡子照自己的臉,從我的臉上找出和父親不相像的地方,我認為自己五官不像父親的地方,就一定是像母親的。

銀瑯宮里的人極其之多,十二位樓主手下就管理著許多的宮人,父親從來就不會讓我跟那些低賤的宮人有過多的接觸,當然我的身邊還是被父親安排了隱衛。

所謂的隱衛就是可以隱藏的護衛,他們一直隱藏在我的身邊,我曾經找尋過他們,可是那時候幼小又脆弱的我,卻沒有能力找到他們的影子。

我在讀書的時候,總覺得日子過得很慢,我不想看書本里的那些知識,可是我又不希望父親對我的成績失望,每一個父親都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取得好成績,我的父親也不例外,其實我很想讓他為我感到驕傲,可是無論我做出怎樣的努力,我的成績還是沒能提高,我知道自己可能得了一種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我的心藥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我之前就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病的人,因為我很喜歡轉換性格,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精神分裂癥,因為我在讀書的時候,就一直活在一個奇怪的圈子里,圈子外面是其他人,圈子里面只有我。

父親每天都要處理宮中的事務,他很少會管教我,這就導致了我的性格變得有些古怪,其實說古怪也并不算準確,我只是很喜歡轉換性格罷了。

當然像這種情況,在我大學畢業之后就沒那么明顯了,也許我這種情況就是網絡上說的中二病。

在我讀小學的時候,我想象過無數次自己的母親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會教我怎么待人處事,教我怎么跟朋友相處,教我怎么學習好每一門功課。

也許是因為缺少母愛的緣故,我在讀書的時候,沒能像班里的某些男同學一樣喜歡上一名女同學。

我的心里仿佛長出了一株奇怪的植物,它是黑色的,它隨著我年齡的增長,越長越高,越長越大,它的藤蔓盤踞了我整顆心,它將我整顆心都纏繞住了。

那些所謂的朋友,在我看來顯得如此虛偽,我發現自己看起來似乎融入了他們那個世界,實際上我比誰都清楚,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慢慢的,我跟紀良源玩得越來越要好,我有時候也會跟他開開玩笑,打趣打趣他。

很快,我高中畢業了,被父親送到了外國的那所大學,一轉眼,大學畢業了,我重新回到了銀瑯宮,宮里的那些宮人讓我覺得如此陌生,我甚至覺得他們每一張臉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曾經想過,在父親死后,我接管銀瑯宮,成為宮主后,是不是就要像父親一樣,無法相信宮里的每一個人,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著他們?

我和父親都是可憐的存在,因為除了親人外,我們就沒有辦法再相信其他人了。

某一天晚上,我跟父親呆在一處別宮內喝酒,那天的月亮格外地圓,我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我的身體感覺越來越燥|熱,我覺得十分難受,體內某種一直被封閉住的能量在那一瞬間涌出了我的身|體,我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我沒辦法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變大,在不斷地變大。

耳邊傳來父親喊我的聲音,可是我沒辦法開口回答他。

在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站在月亮之下的那一片空地上,我看見了圓圓的月亮,月亮很亮,那溫柔的月光灑在了我的身|體上。

我突然察覺到自己并沒有穿衣服,我居然不是人!為什么父親從來就沒有對我說起這件事?

我望著眼前的父親,發出了一聲屬于野獸的嘶吼,等我吼完那一嗓子后,我都被那種聲音給嚇到了,我看見父親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對我說:“阿楚,你終于長大了,我的阿楚。”

銀瑯宮原來是銀狼宮,我知道了這么多年的三個字,為什么我就沒能想到?我的父親不是普通人類,他只是一頭可憐的狼,而我比他更可憐,我白活了二十多年,才得知自己跟他一樣,也是一頭狼。

那天晚上,父親跟我談起了,我以前從不知道的一切,父親是一頭狼,他跟我差不多大的時候,也在月圓之夜變成了一頭狼。

兩百多年來,銀瑯宮的宮主不停更換著,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宮主是一頭狼,銀瑯宮的宮主受到了詛咒,他們的孩子只能有一個,并且生下來的都只會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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