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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醉翁意,不在酒

“花神探,請等一等!”

花花郎回頭,見是利戎,疑惑地抬眼:“利兄弟,你這是要隨我一道回悠然居?”

瞧他神采奕奕的清雋模樣,一半是因為陸堯之轉(zhuǎn)危為安,另一半或許是……花花郎心中清晰,面上卻還是一副淡淡悠然的神情。

利戎點點頭,想了想,開口道:“不錯!之前因為一些誤會,我開罪了薛卿,現(xiàn)下堯之有所好轉(zhuǎn)又有武姬伴其左右,我自得出空閑,理應(yīng)盡早登門謝罪。”

誤會?開罪?花花郎聽了,但笑不語:這么個聰慧的少年郎,卻用了多么拙劣的借口!這點看來,利戎真不如陸堯之想得透徹,有一種智者,卻偏偏相思不自知,為自己異常的舉止尋的理由也是這般非比尋常……

花花郎樂得靜觀其變,故作理解地點點頭,相邀道。

“既如此,便一道走吧。”

兩位同樣俊逸的男子悠閑信步在夕陽的余暉下,神色輕松,心情舒暢,渾然不知等在前面的會是什么……

……

話說陰小游私自放走了武姬后,陰罌以及陰半并沒有過于苛責(zé)她,只是不輕不重斥責(zé)了幾句,便讓她回房靜思己過,甚至都沒有派人看住她。娘親與兄長越是如此“心胸廣闊”,小游越是心驚肉跳。她的娘親,她的哥哥是如何錙銖必較的狠辣角色她再清楚不過了,心系花花郎以前,她陰小游亦是睚眥必報的主,可以說,那心狠手辣的因子就流淌在陰家人的血液里。

所以如今她枉顧母親與兄長的尊嚴,私放重犯,他二人卻是這樣輕描淡寫就算懲戒過她了,小游覺得事情絕不可能那么簡單。娘親與哥哥必然籌劃了復(fù)仇之計,可能因她此時的“婦人之仁”,所以他二人并未讓她知曉。

小游執(zhí)著紫砂玉盞杯,心中忐忑計較起來……

果不其然,是夜,陰花教就來了位嬌客。不,是抓來了一位嬌客,此人正是小游擔(dān)憂之千萬種情形中的最不祥。

薛卿將掌心肉剜與言多失做藥膳后,便應(yīng)他要求臥床休息,言多失離開悠然居后,除了看門的老伯和煮飯的阿婆,就只剩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言多失滿心歡喜地趕回悠然居告訴她陸堯之大有好轉(zhuǎn)之事時,才發(fā)現(xiàn)薛卿竟消失無蹤了。問那阿婆與老伯,二人均稱薛卿并未離開過悠然居,言多失心細如塵,當(dāng)即斷定薛卿被人擄了去。

這邊言多失急得大汗淋漓,正一籌莫展之時,花花郎攜著利戎優(yōu)哉游哉回來了。二人見到面無血色的言多失,頓有不祥預(yù)感,一問之下,果然是大事不妙。三人竊竊私語,憂慮溢于言表。未幾,一致推算出最有可能擄走薛卿的便是陰花教和傾城派,而若是傾城派必然會留下綁架信要求他們交出真正的玉匣子。

如此看來,仇怨之深,甚至大過玉匣子誘惑的,必是陰花教的陰半無疑。陰半此舉實在不難猜測,他雖對薛家心存恨意,至恨之人卻是花花郎,而非薛卿,他擄了薛卿不過是要挾花花郎罷了,如此看來,薛卿一時半刻暫且不會有生命危險。

然,營救一事,仍然刻不容緩。三人一確定,當(dāng)即離開芝蘭,前往金源城。

武姬正陪著陸堯之小談近來點滴,忽然從陸奎處得到一封小老爺?shù)男迺<毧粗拢浼Щㄈ菔藭r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隨花花郎幾人飛往金源城,然而陸堯之雖有所好轉(zhuǎn),卻還是不能操勞過度,若此時自己執(zhí)意前往,他只會舍命陪同……世事總是如此陰差陽錯,反復(fù)錘煉人的意志。

心中反復(fù)斟酌后,武姬只好無奈地將這個消息吞進肚子,既然有小老爺和利公子在,小姐的性命應(yīng)該是無憂的……陸堯之此時正需要自己,只好等他先行動自如再……

……

陰花教后.庭宅院里,坐落著一座華麗的花房,此處四周被月下蘇環(huán)繞起來,外人不敢輕易入內(nèi)。此刻,一道桃紅色的身影正急步匆匆前往此處,守在各道的教眾見了不約而同別開眼,紛紛眼觀鼻鼻觀心……此時招惹了這位少主,下場可就慘不忍睹了。

“哥哥,你抓了卿姐姐?”

陰半此時正在賞花,這牡丹富貴華麗,看得久了卻也無端覺得過于艷麗了。人心就是如此,吃慣了山珍海味,有時候來點清粥小菜反而食得津津有味。身為陰花教教主的嫡長子,陰半自小就活在眾星捧月的環(huán)境里,他又天生俊美無儔桃花樣,身邊從來不乏千姿百態(tài)的環(huán)肥燕瘦。

是以,他別有用心接近薛卿一行人時,并沒有真的傾心薛卿,連對那絕色的武姬,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艷罷了。陰半向來只重親情,在他眼里那些轟轟烈烈的情情愛愛不過是說書人杜撰來欺騙無知少女的謊話罷了,他只會嗤之以鼻。

當(dāng)初騙了薛卿,真相大白之日她那悲痛失落的神色也曾令自己有過短暫的煩躁,然一見到玉匣子,什么情緒都拋諸腦后了,只剩下蠢蠢欲動的野心。陰半以為自己對薛卿完全是一場利用,所以此番報復(fù)花花郎,他第一個想到的主意便是通過劫走薛卿折磨她來達到迫害花花郎的目的。

而他,也的確這么做了。他派人趁著悠然居無人看守,輕而易舉擄走了落單的薛卿,身負此任的教眾一路上如他所要求地刻薄折磨著薛卿,陰半心里別提有多解氣了,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花花郎悔不當(dāng)初的匍匐在地上哀求他的痛苦模樣。

待身心俱疲的薛卿被帶來金源山脈,陰半還興沖沖地親自迎接……不錯,他打算親自折磨,為愛妹,為自己,為陰花教出口惡氣。他深知以花花郎的秉性,傷害薛卿才是對他最致命的打擊。

可是,萬萬沒想到,當(dāng)陰半真的瞧見了憔悴得不像話的薛卿時,不知怎地竟然無端生出憐惜之情,而在看到她掌心的凹傷時,更是憤怒地想殺了那個教眾。待明確那傷并非教眾所為,而是擄了薛卿之前便有的事,陰半仍是怒氣沖沖嚴懲了啞巴吃黃連的無辜教眾。

那教眾說來也真是冤枉極了,他完全遵照少主的意思行事,為何明明辦好了差事不僅沒有受到提拔,反而卻……他心酸不已,這身上的鞭笞傷,怕是沒個一兩月,是好不了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哎!

發(fā)了一場無名火后,陰半理不清自己的心意,莫名地不敢面對薛卿,只吩咐下人好生照顧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她,便逃也似的狼狽而去。他很想知道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究竟從何而來,然而知道了又怎樣,他的目的不就是在她身上制造無數(shù)個那樣的傷痕?陰半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心慌煩悶,自己如今的言行和之前的目的早已經(jīng)南轅北轍,他難道隨小游一道中了薛家人的邪?

百思不解的陰半來到了平日里最愛的花房中,原以為欣賞著自己最喜愛的五色牡丹定會心情舒暢,然而他眼里有花,心中卻一片空白……甚至多次不受控制地看向花房外野生的白色無名小花朵。

好在小游突然出現(xiàn),打攪了陰半的疑惑不解,他立即藏住苦悶,露出漫不經(jīng)心的邪惡,慢條斯理道:“不錯,我是派人做的!”

“你抓她做甚?羞辱你的又不是她,你這么做,還算是男子漢大丈夫嗎?”

小游火冒三丈,竟然有些口不擇言了。雖然以往兄長睚眥必報,卻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從不連坐他人。今時今日怎么變得如此小肚雞腸了,堂堂一個陰花教少主折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真是丟人現(xiàn)眼!

聽到了妹妹口中的不屑,陰半也瞬間冷下了臉,冷冰冰呵道:“為兄行事,無須向你解釋。”

小游知道自己的生硬口吻令陰半尊嚴受損,他必是怒極了,才會對她一改往日的溫柔。陰半心里也不好受,他此舉雖然不怎么光彩,卻有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小游,她不僅不感激,還來質(zhì)問自己,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

陰半突然這么翻臉無情,小游氣得小臉通紅,恨恨地瞪了他一樣,濕著眼眶拂袖而去。

陰半盯著妹妹漸跑漸遠的背影,深邃的眸中閃著不明的晦暗,視線不經(jīng)意間又望向那潔白小野花,陰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

兒子悶悶不樂,女兒又郁郁寡歡,陰罌將一雙兒女的異常神色皆看在眼里。此情此景,陰罌不禁感嘆天意弄人,她陰家難道個個要被薛家牽著鼻子走?陰罌心里某處,突然鈍痛起來,多年前的那種無力感又潮涌而來……

絕不可以重蹈覆轍!陰罌痛定思痛,眼中露出濃重殺機,有些事或許無力挽回,然有些麻煩卻能斬草除根。若禍患還是星星之火的時候不盡早鏟除,有朝一日變得可以燎原了,恐怕會燒毀她一生所有的心血。

“扶羽!”

“是,教主!”

方才周圍還沒有半個人影,然陰罌一開口,就不知從哪里突然躥出一個黑影。她身姿纖細,面容冷若冰霜,長相雖極為普通,卻有一股幽冷堅傲的氣息環(huán)繞左右。

扶羽雖身為陰花教教眾,卻獨獨聽命于陰罌。雖她身無任何職位,陰花教中各層教眾卻也敬她三分。正如宮廷中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一樣,雖身份地位不高,卻因為日夜侍奉天子,近君者,次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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