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次通靈

正午，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屋內，將水泥地板照得通明。

南風端坐在林正南家臥室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眼前寧靜的屋子。

不一會，門開了，柳濤帶著兩個人將切割好的混凝土塊一堆一堆的搬進臥室，他們都穿著防塵服，帶著口罩，一個個臉色十分凝重。

半小時后，所有的混凝土塊都搬到了臥室內，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你們出去等我吧，最好不要進702?！蹦巷L提醒道。

“是，顧隊。”

三人轉身離開了，而柳濤則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斥著巨大的疑惑。

南風依舊靜靜坐在原地，看著那一堆腐臭的混凝土塊，也看著臥室中央的床。

他心里默念：顧隊長，顧南風，你要是在天有靈……不對，你要是真的在乎正義，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能不能找到真兇，讓小女孩真正安息，就看你的了。

安靜，空氣格外安靜。

氣氛顯得特別詭異，屋子的中央放著水泥板子，年輕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陽光照進屋內，可以清晰看見空氣里發光的灰塵。

南風默默注釋著眼前的一切，下一刻，顧南風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只見眼中熾烈的陽光漸漸昏惑，正午明亮的天空也慢慢暗淡，黑夜，忽然之間就降臨了。

不知什么時候，屋子中央堆積如山的混凝土塊也消失不見了，整個空間一片寧靜。

床上，躺著兩個長得極為相似的女人，靠墻的那個眉心貼著一張紗布，而靠窗戶的沒有。

過了一會，沒有貼紗布的女人猛地睜開了眼睛，驟然爬起身來，而一旁貼著紗布的女人依舊在熟睡。

“哼！”

醒來的女人冷哼一聲，抬手撕掉了熟睡女人額頭上的紗布，發出“刺啦”的聲音，光從聲音中就能感受到那鉆心的痛。

可那女人絲毫沒有反應，依舊一動不動。

南風瞬間反應過來，她要么是被下藥了，要么就是被打暈，甚至可能已經死了。

他也看清那女人暴露出來的額頭，只見她額頭上有疤痕狀的紅印，像是剛進行過手術的樣子。

“婊子，還說什么額頭摔傷了，原來是祛痣了啊，就這么想變成我嗎？”醒來的女人冷冷道。

這時，臥室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鐵箱子，南風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林正南，模樣似乎比現在年輕不少。

“楠楠，怎么樣了？”林正南問。

“哼！”

女人冷哼一聲：“可以動手了，她已經永遠不會醒了?！?

“嗯。”

男人點點頭，走上前去打開手里的鐵通，然后將里面的液體悉數倒到熟睡的女人臉上和身上，發出“嘶嘶嘶”的聲音，那液體就是濃硫酸。

熟睡女人的皮膚逐漸變白，過了一會直接變得焦黑，不斷冒著白色的煙霧，就像經歷了大火一般。

“哈哈哈！”

旁邊的女人猙獰一笑，道：“李琳啊李琳，你還想反過來算計我嗎？你想來個偷天換日，讓我變成你的替死鬼？想得美，我早就知道你去做了祛痣手術?！?

“刷！”

南風在驚愕中轉醒過來，強烈的陽光再次映入他的眼簾。

他渾身顫抖，恍然大悟。

他們因為在醫院發現了李琳的就診單，就懷疑如今在看守所里的人其實是李琳，然后又聽了她的一面之詞，便確信她就是李琳，而事實上……

假的，都是假的！

事實上李琳已經死在了一年前，看守所里的女人就是李楠，她假裝自己是李琳，目的就是將自己與所有的犯罪事件都劃清界限，從而洗脫罪名。

好大的一個謊言，堪稱是瞞天過海中的瞞天過海，實則是虛，虛則是實，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而李琳未必是直接死于濃硫酸灼燒，有可能她事先就被李楠殺死了，濃硫酸的作用，既可以毀尸滅跡，又能夠混淆視聽。

即便不是李楠直接殺死李琳，那她也是幫兇。

“柳濤！”

南風急忙站起身，朝門外大喊了一聲。

門立刻就打開了，柳濤急匆匆地沖進來，道：“顧隊，終于結束了嗎？”

“嗯，”南風點點頭，“看守所那邊怎么樣了？”

“李琳中午就離開看守所了。”

“中午？”

南風眉頭一皺，什么情況？剛剛不還是上午十點嗎？怎么聽柳濤的語氣，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

“您已經在里面待了四個小時了，沒您的命令，我們沒敢打擾您?！?

南風心底一沉，居然已經四個小時了？

自己在里面的感覺不過十幾分鐘，外面居然已經過了四個小時，難道說，顧南風在他通靈的空間內會讓時間變快？

這未免也太假了吧。

“通知東南西北四個分隊，讓他們迅速安插人手守在各城區管轄范圍內的火車站、汽車站和飛機場，通知交通部門把守路口，一旦發現李楠的蹤跡，立即予以抓捕?！?

“李……李楠？”柳濤驚訝不已。

“沒錯，之前說她是李琳，那不過是她的計策而已。”

“是，我馬上去辦?！?

……

南風帶著柳濤迅速離開了南山小區，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人民醫院而去。

他肯定李楠有同伙，因為整個過程中有諸多疑點——

為什么他去看守所找李楠的時候，她會說一句“看來你已經去過人民醫院了”？

說明她早就知道，在人民醫院有可以證明她是李琳身份的東西。

而又是為什么，那群推著處方單的護士偏偏會在HIT眾人面前停下，并讓南風發現了一大堆處方單中那李琳的就診單？

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有人主導了這一切，那個人是李楠的同伙，但一定不是李楠本人，因為李楠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操控這一切，也不能指揮得動醫院的護士。

南風一聲嘆息：背后的那個人，他寫好了劇本，而我們都是演員。

……

縣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

“居然有這等事？”

一個年過花甲，頭發雪白的老頭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一臉驚愕。

“小王，”老頭對一旁男秘書道，“馬上把顧隊長說的那幾個護士叫過來?！?

“是。”

男秘書立馬轉身走了，而南風則轉身對一旁的柳濤說：“昨天，羅隊是不是下令讓城南分隊的人調查此事?！?

柳濤點點頭：“是的?！?

“那馬上給城南分隊的人打電話，問問調查結果?！?

“是?！?

柳濤出門打電話了，而不一會，之前離開的男秘書急匆匆走了進來。

“院長，”他臉色有些難看，“那幾個護士不是咱們院的。”

院長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那她們是哪個院的？”

“我……”男秘書嚇得一哆嗦，顫抖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院長本想繼續吼，卻被南風阻止了，他說：“那幾個人應該是偷偷混進來的，你罵他也沒用，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向HIT提供醫院所有的監控，再查查醫院內部是否有人私下和他們聯系?！?

院長點點頭：“顧隊長說得對?！?

這時，柳濤也推門而入，對南風搖頭道：“顧隊，事情很復雜?！?

“怎么個復雜？”

“昨天下午，城南分隊的人根本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