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暗黑系靈根

雨水滴滴嗒嗒的落在謝霜的臉上，她不耐煩的抹了一把，這才猛然睜開眼睛。

空中灰蒙蒙的，正在下雨。

她躺在地上，渾身早已經濕透。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太素老人的指導下進入了先天之體，然后……

怎么會在這里？

謝霜坐起身，總感覺自己哪兒不太對勁兒。她伸出自己的手掌翻看，又打量自己的身體，似乎一切都沒有什么異常。

“師父？”

“喲，小丫頭醒了？”

“師父，我靈根之事……”謝霜首先問出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太素老人略作沉吟，不答反問，“你可還記得你在先天之體中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謝霜仔細回憶，“我只記得……無邊無際的黑暗。”

“那就沒錯了，為師猜測，這可能就是你的靈根屬性。”

謝霜微愣，不明白太素老人這話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問道，“是什么？”

“暗！”太素老人只說了一個字。

“暗？”謝霜驚奇地瞪大了眼，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暗？黑暗嗎？這也可以作為靈根屬性？”

太素老人答道，“不錯。暗，黑暗。為師也從未想到，天地間竟然能誕生如此奇特的靈根屬性，但這真實地發生在了你的身上，讓為師不得不相信。”

謝霜震驚得半晌沒有說話。

靈根屬性中，水、火、金、木、土、風、雷都是實實在在存在于自然界的物質，可黑暗，它僅僅只是一種現象，一種現象怎么可能作為靈根屬性呢？

正在謝霜疑惑自己靈根的問題，赫然發現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

“我現在在哪里？”

她從地上爬起來，仔細辨別了一下環境，驚愕道，“這……這還是在千山院？怎么會這樣？”

原本漂亮精致的四合小院，此時已經只剩下半邊殘房危然而立。而其他的部分，竟然完全不知所蹤。

就算是被燒毀，怎么也會留下廢墟，可是眼前，不見半點原址的痕跡。

太素老人無奈輕笑一聲，解釋道，“你進入先天之體已有月余，一日前，你的身體突然……似乎是燃燒起來，并無明火，應該是一種無形無色無味的火焰。其溫度極高，將接觸到的任何東西都化為了虛無，這院子就是這樣沒了。若不是你身體中突然溢出一種黑色能量，恐怕你手中的儲物戒與為師的元神都不能幸免。”

“這……”謝霜找到一棵大樹避雨，整理著太素老人帶給她的信息。

火焰？無形無色無味，將一切焚成虛無！

黑色能量，救了自己和太素老人？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東西，又不是太明確，讓她無法抓住那一絲的靈感。

“我身體里面怎么會有兩種能量？無形火焰……黑色能量……”謝霜喃喃思索，“師父，那你為什么說我的靈根是黑暗，而不是那種無形的火焰呢？”

太素老人道，“為師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事，而你自己又不記得。所以只好根據當時的情況來判斷……”

“當時，這兩種能量明顯是在對抗。你自身的靈根，雖然在你沒能控制的情況下，它會如野馬一樣不聽使喚。但是如果有外來能量入侵，它還是會出于本能地保護你自身，這是毋庸置疑的。當時那無形之火分明是想要將你焚燒殆盡，而黑暗能量將之隔絕在外，保護了你。這樣誰是誰非就一目了然。”

“無形火焰想要燒死我？黑色能量保護了我？如果黑暗是我的靈根屬性，那么無形火焰又是什么呢？”謝霜疑惑不已。

解決了靈根問題，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這確實是個難解之謎。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為師也仔細琢磨過。結合你之前所說，為師有一個猜想……”

“哦？”

“可能在你的體內有一道強大的封印，將你的靈根封印起來。這無形的火焰，就是你妄圖解開封印而產生的后果。如今，你解除了封印，無形火焰就想要毀滅你。但因為你靈根足夠強大，最終使之沒能得逞。”

“封印……”

太素老人繼續道，“由此可以說明，靈根測驗碑測驗不出你的靈根，是因為你屬性的原因；而你修習無果，是因為這個封印的原因。”

謝霜瞠目結舌。這意思無非就是說，前者是自然原因，后者卻是人為原因。

如此強大的封印，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是誰給她施加的封印？

謝霜的記憶中，沒有被人強加封印的經歷。那么就不是存在于她的記憶中，除了在地底沉睡的那百年，便是她三歲以前失去的記憶，這兩段記憶對于她來說，是完全空白的。

她在沉睡前就已經不能修習，所以也就排除了前者，那么，只有可能是在她三歲之前，就已經被施加了這樣的封印。那究竟是誰會對一個三歲的孩子下手呢？

如果想要找到答案，謝霜就得先弄清楚自己究竟從何而來，一切疑問又回到了原點，就是一個死循環。

“那無形火焰強大到令為師也萬分心悸，就算是為師巔峰時期，恐怕也撐不了一個呼吸。若不是儲物戒材質特殊支撐片刻，恐怕在這火焰出現的瞬間，為師就已經化為虛無。由此可見，施加封印之人……”太素老人沒有再說下去，但他未完的話已經不言而喻。

當年在整個大陸上，太素老人已經算是巔峰強者，而就算是這樣的他，在遇到那無形火焰時也會毫無還手之力，這是怎么樣的力量呢？又是從何而來？

這次的經歷顛覆了太素老人以往的認知。他敢肯定大陸上不會有這樣的火焰，那么，這火焰必然來自大陸以外，或者說，給謝霜施加封印之人來自大陸以外，又或者說，謝霜……來自大陸以外。

當然，這樣的話太素老人沒有給謝霜說，畢竟現在的謝霜還太弱小，連修士都不算。

“小丫頭，不要去想那火焰了，你現在還太弱小恐怕是接觸不到那個層面。既然已經確定你是有靈根之人，并且已經解除了封印，那么，從今以后，你就可以開始修習了。”

“好！”謝霜聲音哽咽，一時竟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這一天，她期待太久太久，其中經歷了多少的辛酸與痛苦，仇恨與掙扎，茫然與無助只有她自己知道，也曾失去了太多太多，直到今天終于得償所愿。

正在謝霜高興，太素老人又道，“對了，小丫頭，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體內的咒蠱已經被那無形火焰燒成了虛無，你可以不用再擔心受制于無相閣。”

謝霜頓時喜極而泣，她自由了！她自由了！一切都將是新的開始！

被喚為“廢人”的她，終于要開始修行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恐怕得好好想想如何解釋千山院沒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