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遇并不都是那么驚艷

趙德芳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時候會突然對自己動手。

說起來也有些悲哀，身為趙匡胤的兒子，居然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生死。

但這就是身為皇家人的快樂與痛苦。

趙德芳每天都與范云、曹緯、李守徽三人膩在一起，讓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取向了。

好在看到了漂亮小娘，他還是會流口水，讓他知道自己還是正常的。

與幾個人長時間相處下來，讓趙德芳感覺到自己當初的決定有多么英明。

這三人都絕對是大大的人才。

范云分析時政，品評朝局，常常一語中的。

曹緯粗中有細，可不是表面看起來的混人，其實他精著呢！

李守徽更是文武全才，加以歷練后，完全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存在。

結束了一天的勞累之后，四人經常一起飲酒談論國事。

自古以來都是文武相輕的，而這三人卻相處得非常融洽。

范云行事說話干脆灑脫，完全沒有一些讀書人的酸腐氣，很對曹緯和李守徽的脾氣。

而曹緯和李守徽對范云也十分尊重。

這天夜里范云回府之前，神神秘秘地告訴趙德芳，明天西山詩社要舉行一場賽詩大會。

趙德芳一愣，嘴角掛著苦笑，“范兄也知道，我每天都泡在演武場上，哪有時間作詩??？”

范云呵呵一笑，“四郎真以為這西山詩社只是幾個年輕人吃飽了沒事兒，吟兩首酸詩搏人一贊嗎？”

趙德芳心里想，不是這樣還能是什么樣？

最多再加上一個相親功能。

可嘴上卻說：“請范兄賜教！”

“這詩社中有你心心念念的沈從文?！?

趙德芳這才神色一動，他垂涎沈從文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看著趙德芳眼中發出的綠油油的光，范云突然心頭一寒。

這個四殿下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那自己與他整天廝混在一起，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我知道四殿下也做得一手好詩詞，如果能在西山詩社的賽詩會上爭得頭籌，那對于招攬沈從文就極為有用了?！?

“而且開封城中有近千名舉人，四殿下才名一出，前來投效者必定如云?！?

趙德芳點頭，“看來這賽詩大會我還真要去一次了。”

“其實我讓你去賽詩大會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

趙德芳看著范云上下打量自己，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狐貍盯上的小綿羊。

而且范云的笑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猛然想起有些古人有龍陽之好，身上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趙普的三女兒趙彩月明天也會去賽詩會?！?

好在范云隨即打消了趙德芳的懷疑。

趙德芳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只是他是一個有追求的新時代青年，怎么能用自己的婚姻大事做為政治進步的籌碼呢？

“范兄，這恐怕不妥吧？”

不過聽完范云的下一句話他馬上就決定必須去試一試，為了大業，犧牲點色相算什么？

“聽說這趙三娘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極有才學，趙家的大門都快被東京中的勛貴子弟踢破了。”

“我若是沒有婚配，也想試上一試。”

趙德芳心里暗暗鄙視了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把求偶說得這么大義凜然。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能得到這位趙三娘的垂青，那么趙普龐大的勢力也會為你所用?！?

范云還在循循善誘，“想想看，那將是多么大的助力?！?

面對著這張大餅，原本還一臉義正言辭想要拒絕的趙德芳立刻改口。

“這個，我覺得生活也是需要調劑的。總是和一幫糙漢混在一起，我都變得粗鄙了！”

范云翻了個白眼，這個四殿下不要起臉來總是說得冠冕堂皇。

而且做得也是那么的徹底。

西山詩社是開封城中一些貴族公子和小娘的交流組織。

當然在談論詩文的時候也可以順便談談情、說說愛！

這月的詩會在開封城外的汴河之畔舉行。

看著平靜無波的汴河水，要說沒有心里陰影，趙德芳死也不會承認。

不過好在這一個月中，趙德芳專門練習了游泳。

現在想要淹死他，可沒那么容易了。

此時的汴河邊上已經停滿了大大小小的馬車。

詩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一些彼此有意的公子小娘早已經三三兩兩漫步于河畔。

更有些早已經情投意合的鉆進了小樹林。

多么熟悉的味道。

趙德芳百無聊賴，獨自一人漫步在林蔭小路上。

眼前的場景突然讓他想起了前世的大學社團活動。

興趣愛好倒是其次，看美女帥哥卻是真的。

林中突然發出清脆的笑聲。

聲音清麗婉轉。

聲音如此，想必人長得也不會差吧。

趙德芳像是聞到了腥的貓，循著聲音找尋過去。

只見一個窈窕的背影正蹲在地上逗弄松鼠，還不時發出嬌笑。

奇怪的是松鼠并不懼怕她，反而呆萌地跟她玩耍。

趙德芳的腳步聲讓松鼠受了驚嚇，一溜煙兒地爬上了樹冠。

趙德芳輕咳一聲，“這位小娘——”

還沒等他的話問出口，那個窈窕的背影已經轉過了頭。

聲如黃鸝，“你這小哥兒太無禮了，嚇跑了我的松鼠?！?

趙德芳望向她的臉，男人嘛，總是喜歡漂亮的臉蛋。

可是一看之下有些失望。

倒不是眼前的小娘長得丑陋，只是與聲音和背影相比，沒有想象中的驚艷。

看她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翠綠的紗衣包裹著她剛剛成熟的身體，顯示出青春少女獨有的清麗。

清秀的臉上不施粉黛，倒也有幾分明媚。

只是并不會第一眼就讓人心動。

趙德芳甚至在她的鼻子上找出了幾粒小雀斑，這倒更增添了她的幾分嬌俏可愛。

“這位小哥兒，總是盯著人家看不好吧？”她倒是沒有少女的嬌羞，顯得落落大方。

趙德芳臉上居然一紅。

轉念一想，不對，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調戲了。

這哪能忍得了。

“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娘，是來這里參加詩會的嗎？”趙德芳問道。

小姑娘沒有回答，只是歪著脖子看著趙德芳。

眼中都是星星。

不能否認，趙德芳倒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本來就是一枚小鮮肉，加上這一段時間來在軍營中的鍛煉，又添了幾分男人的英氣。

對少女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就在趙德芳還在極度自戀時，小姑娘呵呵一笑。

雖然并不十分美麗，卻如午后的陽光一樣，明媚通透。

“早就聽說四殿下才學過人，酒后能與汴河龍王對詩，今天我倒要看看殿下是否人如其名。”

趙德芳哪還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意味，不過他更驚訝的是，這個小娘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是誰？

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小姑娘又是明媚一笑。

就連臉上的幾粒雀斑也好像是會跳躍一般。

可愛又充滿活力。

“四殿下想要知道我的身份，賽詩會上見吧！”

說完嬌笑著跑開了。

突然又停步轉過頭，清秀的面容上仍然帶著干凈的笑容。

“讓我看看你究竟和龍王學到了幾首神仙詩詞！”

趙德芳暗自咬牙，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姑娘調戲了。

關鍵是這個小姑娘生得還并不美麗。

不過，倒也算清秀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