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女文姬行陳留

龍飛鳳舞劍無痕，終是有了枕邊人，

歷史上留名的音律大家，每朝每代皆是不多，恰巧衛仲道的妻子是其中的一員。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今夜有女蔡文姬坐于桌上，玉手輕佻，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風快的彈奏著，琴音尖利，高昂，卻不突兀。

一曲彈罷，似乎自己也覺得很滿意，蔡琰開心的笑了笑，問道：“夫君，好聽嗎？”

琴聲裊裊，余音不絕，分明是離別再見后的歡快琴曲，卻見衛仲道一反常態的眼中含有了些許潤色，

所以蔡琰很是疑惑“可是文姬彈得不好？”

衛仲道搖了搖頭，輕撫了下蔡文姬額前落下的幾縷細絲，嘆了口氣，“此曲甚好，我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事，有位貌美才女，嫁給了當地的一位才子，然，才子佳人天嫉妒，婚后不久夫君便是病死了，其父不久亦是死于朝政，隨后竟被匈奴擄去十四年，為匈奴生下一對兒女，并創下了《胡笳十八拍》”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聽聞此話，蔡琰身子一顫，不知為何竟覺得與自己有關，開口道：“夫君所言文姬從未聽過，所說才子佳人，可是你我？”

衛仲道暗嘆一聲聰慧，可個中故事他人決不會信，搖了搖頭，借口道：“只是昏厥之時，感到靈魂分離，好似去到了未來，在未來的世界里，蔡伊靈是個大姑娘了，嫁給了一個叫德瑪西亞皇子的男人，用著一個叫微信的東西……”

積壓在心中讓他難以入睡的秘密，此時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添油加醋的一下子傾吐了干凈，

蔡琰剛開始充滿了震驚，慢慢的，又平靜下來，靜靜的聽著衛仲道講話。

“夫君，你說的神奇地方，女人也能拋頭露面嗎？”

“能，像文姬這樣的女子，不知道要被多少男人瘋狂追求。”

“那，女子也能有多個夫君嗎？”

“這個……看有錢沒有吧，不對，不能有！不行！”

……

不知自己夫君哪來的這么多天方夜譚，蔡文姬又驚又喜，一問一答間，不知不覺已是近了深夜。

蔡文姬半夢半醒中呢喃道：“我喜歡夫君的故事，就是不知道曹操那事怎么辦才好。”

衛仲道看她嘴角噙著微笑快要入睡的的樣子，十分甜蜜，對著她額頭輕輕一吻，“喜歡以后我就常講給你聽，放心吧，有你夫君呢。”

“嗯……”

蝴蝶初翻簾繡。萬玉女、齊回舞袖。落花飛絮蒙蒙，長憶著、灞橋別后。

原以為將是美妙的一夜，卻不想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有些事就算圣人也不能避免，見懷中的蔡文姬已是睡去，衛仲道內心一番糾結后悄然輕身，好像要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一會，

深夜的小角落里，傳來了他有些凄慘的嚎叫與一些讓人弄不懂的詞語。

“文姬，文姬！大事不好了！”

臥榻于床的蔡文姬聽聲驚醒過來，急匆匆的沖出來問道：“夫君，怎么了？”

環顧府內四周卻不見衛仲道其人，正要四處尋找一番，

遠方茅廁內傳出一聲，“停！就站在那邊！Sorry把你吵醒了！那個……請……請問哪里有廁紙。”

蔡文姬小臉一紅，雖然不知道夫君說的是些什么玩意，不過天資聰慧的她大概也能明白一二。

“廁籌嗎？旁邊空地木籃里的就是。”

衛仲道不好意思答話，急不可耐的翻開木籃，準備結束這件尷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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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木籃內擺放著一排排削的整整齊齊的竹片。

衛仲道滿頭黑線的想起了白天自己改編的臺詞：“茅房去拉屎，想起忘帶紙。”

完了啊，我的一世英名……

再無之前豪言壯語時的氣魄。

可能有時候，這個就是現實。

……

189年曹操，刺殺董卓失敗，一路逃向陳留，刺董一事聲名大噪，逃回陳留后散盡家財，收黃巾，招人才，短短數月，八方來投，便是聚集了兩萬多人馬。一時聲名顯赫。

時間一晃，衛仲道、蔡琰二口子攜帶家兵已是出行了五六日。

蔡琰一路上聽衛仲道瘋狂抱怨旅途勞頓，然后又講了一大堆關于什么飛機，什么汽車的故事。

大喊稀奇之余氣氛也是熱鬧，總歸是平安的到達了陳留。

整座陳留城高墻圍筑，形成一個大大的口字型，東西南北門，重兵把守，高城之上插著一面深藍色刻著巨大曹字的旗幟，城墻戒備森嚴，城門雖開，進出商戶人口絡繹不絕，但是只允許進出東西門口，南北二門卻是留給軍隊使用。

不介意慢慢排隊的衛仲道早早下了馬車，偷偷摸摸從東門溜入，又是進進出出來回駐足，明白人都知道，看這樣子，是踩點來了！

比如這塊鉆墻不牢固，那帶城門有缺口，小衛公子早已偷偷拿出小本本記上，要不是學生世代作弊功夫了得，被人看見，定告他個居心叵測。

一旁的蔡文姬看著衛仲道上串下跳，賊眉鼠眼的，哪有半點衛家大少的樣子！一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自古便有一笑傾城的說法，這一笑，頓時引來門口一些人的關注。

“在下樂進，請問公子是哪家府上的貴人？何故一直盤旋在此”一名容貌短小的男子從城門上走了下來，看見衛仲道身著青衫，腰佩蟒帶，旁邊還有個如此絕色女子，定是不凡，言語間雖然質問卻也不敢絲毫怠慢。

“原來是樂將軍，你好，你好，我赴你家曹大人邀約來此，一時不知該如何走，莫怪，莫怪。”

見到來人客氣，衛仲道雙拳一抱，心中準備已久的應答頓時拋口而出。

樂進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衛仲道，邀約衛家一事，現在已是曹操府上府下的美談，眾人說到興上之時，總說上一句主公風流。

想到這里，樂進笑了笑道：“沒想到衛公子來得如此之快，快請，我來為你帶路。”

衛仲道看他這么賤的表情，就知道沒啥好事兒，只是寄人籬下，暗暗對他豎了個中指，不作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