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落水

穆清歌語調不輕不重卻極具危險感，聽到最后一句時，小廝終于沒憋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看向穆由丹，連忙磕頭，“沒有沒有，小的沒有，小的只是.”

聲音哽咽，好似一腔愛意想要發表。

穆由丹卻氣的更加渾身發抖：“還不快滾下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小廝愛慕小姐是很正常的事，可若是小姐拎不清和小廝撕扯，毀壞的只會是她的名聲，這讓一向愛惜自己羽毛的穆由丹感覺到了極大的恥辱。

穆清歌沒有阻止，眼瞧著小廝離去。直到看不見了身影，穆由丹才松下一口氣。

只是偏偏穆如雪在一旁，捂住半張臉，眼咕嚕直轉，丟給穆由丹一個挑釁的眼神，這讓她的神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都怪穆清歌這個賤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會落下把柄給穆如雪這個蠢貨，看她那樣子肯定是想要將事情鬧大。

自己怎么會讓她得逞，眉毛一揚，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其耳邊說話，瞬間穆如雪神色一變，看上去頗為憤恨，尤其是看向穆清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小姐仗著自己侯府嫡長女的身份欺負了她這個庶女。

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瞧著兩人的私語，對于穆如雪的把柄她并沒有興趣，畢竟這樣一個智商不高之人，想拿捏住，實在是太容易了些。

“如雪妹妹不過就是想要幾件頭面，母親送了你那么多，不會連一兩件都不舍得給吧？只怪那我那里沒有幾件值錢東西，也沒有如雪妹妹想要的。”

穆由丹矯揉造作的說，穆如雪上道恨上了穆清歌，她再添一把柴火讓兩人為敵，那樣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力了。

可偏偏穆如雪不按常理出牌，反而笑盈盈的挽上她的手臂：“二姐，你那里有我想要的，就是上次父親帶回來的那支血玉簪，我十分喜歡。那玉簪若是戴在妹妹頭上更能襯妹妹肌膚呢？”

“是嗎？”

穆由丹的手臂有些僵，那支血玉簪是她最喜歡的物品，貴重無比。

她倒沒想到，這穆如雪心性還真大，一個庶女也妄圖和嫡女搶東西。

可她絲毫不覺得對方搶穆清歌的東西有什么不對。

穆清歌樂的在一旁看好戲，也不出聲。

“那血玉簪上面出了一絲縫隙，我已經拿去修了，我們還是先去母親那里看看還有什么稀罕物，給如雪妹妹挑上兩件。”穆由丹的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好直接拒接，邊轉身邊道，更是沒了心思找穆清歌的茬了，現在還是先解決穆如雪這個賤人的好。

“嗯嗯，二姐最好了！”穆如雪眉眼間一片歡快之色，隨后眸底又掠過一抹陰狠。這個賤人敢下我料子，不讓你吐出血了，絕不讓你好過。

在轉身臨走前，也沒有給穆清歌好臉色，“賤人，等我回來再找你。”

“真是兩個蠢貨！”看著兩人耀武揚威的走遠，穆清歌翻了個白眼，隨手撿起了一粒石子把玩在手里，向著水面輕輕拋出。

“啊”

兩人并沒有走遠，石子兒飛出的距離剛好砸向走在內測的穆如雪，只聽一聲洪亮的慘叫，腦袋發暈，玩到西斜中倒向穆由丹，穆由丹大驚失色，但是被砸中了，兩個人一起倒向一旁的湖里。

這樣的一幕正好落到迎面走來的三位主人身上，穆清歌看見了，裝作蹲下身子拾首飾，眼睛能看見，穆桂山第一時間下水。

劉湘的阻攔，穆青衫的大吼。

“先收點利息，以后還有的還呢？”

想必此時的劉湘肯定是很緊張的吧，連那叫喊的聲音也是聲嘶力竭，沒有絲毫美感。

有了奴才和侍衛的手忙腳亂，穆由丹和穆如雪很快被救了起來。

“爹，我冷。”湖水的冰冷和死亡威脅讓一向自傲的穆由丹此刻也楚楚可憐，

穆青衫十分心疼地把穆由丹抱在懷里，“不怕，不怕，爹在這里。”那眼神穆清歌從未見過。

可一旁的劉氏目光如猝了毒一般鋒利的看向穆清歌，穆青衫皺起眉頭，他的眼神和剛才溫柔的說話聲音截然不同，帶著洞悉一切的犀利，和嚴厲的憎惡：“怎么回事兒，你是大姐，難道眼睜睜看著丹兒落水就不知道叫人和下水救人嗎？”

穆如雪咬了咬嘴唇，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穆由丹身披劉湘立刻送來的披風暖雨，穆青衫溫聲的勸說，而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杵在一旁，說不心酸是沒有的。

看向穆由丹的眼神也更加憤恨。

穆清歌冰冷的望著穆青衫，一字一頓：“父親，我與穆如雪和穆由丹落水的位置還很遠，況且我剛才在拾掇夫人今早才賞賜下來的物品，又沒有看見，兩人落水又沒呼救關我什么事？”

穆由丹落水只是紅個眼他就寶貝的不行，而穆如雪落水卻是無視，自己沒看見就是錯誤，這心真是偏到沒話可說的地步。

穆青衫的神色很難看了些，看著一旁服侍的下人發怒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扶二小姐回房，備熱水，然后請太醫。”

“是！”眾人答應著，立刻劉湘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上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穆由丹回閣，下人們煮姜湯的煮姜湯，備水的備水，請太醫的請太醫，至于一旁的穆如雪徹底的被無視掉了。

穆如雪心疼的在滴血，可是看穆青衫只憤怒的看向穆清歌，看也沒看她，想張口也什么都沒說出來。

“首飾重要還是妹妹的性命重要，你不知道丹兒是你父母親的心頭肉嗎？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劉氏氣的狠了，揚起手一個狠戾的巴掌猛地打向穆清歌。

向后退了一步，甚至輕輕的抬腳，明目張膽的給她下了絆子。

語氣也委屈了起來：

“母親這是怎么了？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要知道我可是原配的生的嫡長女，若是繼母虐待女兒的事情傳揚出去，母親的名聲也就全毀了。”神色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然而只有劉湘能看見的地方是眼神中的挑釁。

這個賤人，居然敢挑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