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口吐芬芳
次日，天色尚早。
但由于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在楊詩不由分說的督促下，蘇意不得不早早地來到了公司，離正常上班時間起碼還有幾十分鐘。
好在楊詩也不賴，她以身作則，在蘇意出門后不久，便發消息告訴他，她也在很努力地睡回籠覺呢。
好吧……
此時的可可公司內部很安靜，只有少數員工出現在了他們的辦公卡位上，也不知道是在上早班，還是尚未下班。
嗯，我禿頭，我快樂。
走近自己的辦公區域，忽然，“啪啪啪”……一陣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傳入耳中。蘇意下意識望過去，便見不遠處的辦公卡座前，在柔和的燈光的照射下，一顆蘑菇頭顯得格外顯眼。
祝曉妍。
這妹子竟然是比他更早來到了公司，開始上班了？
“曉妍，這么早？”蘇意走過來，打招呼道。
“啊？”祝曉妍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顯示屏，完全沒有注意到外人的到來。驀地聽到聲音，頓時被嚇得脖子一縮，驚呼起來。待她瞧清楚是蘇意，才悄悄松了口氣，臉紅道，“蘇意……早上好。”
蘇意道：“我以為自己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你比我更早。在忙昨天的工作？”
“嗯……反正沒剩多少了，就來早一點做完它。”
“還是你勤奮。”
“沒有的。”祝曉妍趕緊害羞地搖了搖頭，臉皮子薄，禁不住別人夸獎。但隨即她又想到什么，望著蘇意滿臉猶豫，一副想說什么但又不敢開口的糾結模樣。
這妹子實在是太內向了。
蘇意只得主動問她：“曉妍，有什么事么？”
“那個，蘇意……”聽到他主動問起，祝曉妍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你能不能別告訴文文姐他們……我，我怕她們知道了，又，又……”
不等她說完，蘇意就知道她在糾結些什么了。
有一說一，要是讓韓文文她們發現，昨天好不容易才帶走的祝曉妍，今天還是選擇了偷偷提早回來加班，只怕會氣得直翻白眼，恨鐵不成鋼……
不過她就這種性格，蘇意也能理解。
好在娘子軍們都照顧她，如果是那種人人都勾心斗角的環境，她恐怕早就被欺負慘了。
蘇意笑了笑，點頭道：“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聽到他的話，祝曉妍輕輕松了口氣，看著蘇意，靦腆地嗯一聲：“謝謝。”
……
直到上午，可可公司內部才熱鬧起來，各種交談的聲音不絕于耳。
“嘻嘻，方姐，昨天我都沒敢吃飽，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下班之后就再去一次吧！”
“不飽你個橘貓頭，昨天就你吃得最多！”
“哎呀，我是為了你們的身材著想嘛，你們結了婚的容易長小肚子，所以我才要吃多點。”
“狡辯！我強烈建議下次聚餐不帶你去了。”
“那不能夠，嘿嘿……”
就在蘇意在茶水間里快活地摸魚的時候，伴隨著熟悉的對話聲響起，一行三人也走了進來。
韓文文和關怡一左一右，簇擁著中間的方瑾。
瞧見他，關怡眼睛一亮：“咦？蘇意小帥哥，原來你在這里啊。”
方瑾跟著望了過來。
摸魚被發現，還是被上司發現，一般人肯定慌得一批了。但蘇意經歷過大風大浪，還真是一點都不慌，非常淡定。嗯，就是變得諂媚了點而已。
“嗨，這不是來早點給你們占位子么？請坐！尊敬的方主管，請問你要喝什么？茶、奶茶、還是咖啡？干脆喝開水吧，健康養顏，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說完，便真的一溜煙跑去倒水了。
韓文文看得眼睛溜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呆呆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機智過人之人。”
“咯咯……”關怡嬌笑。
方瑾既好氣又莞爾，等蘇意倒完水回來，微微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算你過關。
今天她的裝扮和昨天差不多，仍是很優雅知性的職業風，淡紫色真絲上衣，腰間裹著米白色的套裙，展露出曼妙耐看的腰線。耳畔微卷的秀發半束起來，露出小巧晶瑩的耳垂，上面掛著點綴的小小耳飾。
透出一股子白領麗人的氣質。
幾人在茶水間休息了幾分鐘，便一起返回辦公區。正當他們說笑時，忽然，一道難聽的罵聲，傳了過來。
“對不起？你是干什么吃的，豬腦子嗎？這么簡單還能做錯！”
“真的對不起……曾姐，我，我馬上改……”
“改改改，就會改，做都做不對，改有什么用？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么進公司的。”
“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我下次不會了……”
“‘下次不會了’，下次是什么時候？趕緊給我改，改完了要是再出現錯誤，你就給我自動滾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是……”
罵聲難聽的那人，蘇意并不認得，但顯然，她估計就是所有人都很討厭的那個曾琪了。至于挨罵的人，自然就是祝曉妍。
“氣死我了，曾琪，你憑什么這么罵曉妍？”
這邊，韓文文瞧見祝曉妍被罵得兩眼紅紅，正在小聲抽噎，不由得氣憤上前，質問起來。
“哎。”關怡拉不住她，趕緊跟著來到祝曉妍身旁，與嚴嬌一起安慰起她來。
“哼！韓文文，跟你有什么關系？”
見是韓文文等人，曾琪不以為然，有些不屑地哼道。
“當然有關系！我們都是同事，你這么罵人就是你的不對！”韓文文不忿地瞪著曾琪。
“我偏偏就罵，不但現在罵，以后還罵，你們要是看不過眼，讓她自動辭職啊！”曾琪哂笑不已，一副你們能奈我什么何的模樣。
“你……”
韓文文憤怒得想咬人，而一旁的嚴嬌和關怡也十分生氣，瞪著曾琪的眼里充滿了鄙夷。
這時，就見方瑾蹙著秀眉走上前，語氣有些不悅：“曉妍來公司是工作的，不是挨罵的，有問題可以提出來，用不著罵人。”
“方主管來了啊。”
見到方瑾的出現，曾琪臉上那輕蔑不屑的神態，才算是收斂了一點。只是蘇意注意到，她的眼里透出了幾分忌恨和不甘，顯然是針對方瑾。
“我讓她做事，她做錯了我罵兩句不是很正常？方主管不是這么小的事都管吧！”曾琪輕哼了一聲，并不打算服軟。
韓文文生氣道：“她出錯了，那也是因為你把什么事都推給她，讓她連續加班熬夜，才會出錯。你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罵人，不要臉！”
“哼！韓文文你說話客氣點。她是汪經理吩咐我帶的，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有意見，你們找汪經理去啊！”
“找就找……”
“哎喲，文文你別亂說。”一旁的嚴嬌拉住了韓文文。
“怎么，不敢了？不是很能耐嗎？”曾琪見狀，臉上頓時浮現出得意之色，環視幾女一圈，撇嘴道，“不敢就少管閑事，懶得理你們。”
說完，獨自走回到她的辦公位。
而她的辦公位，雖說也屬于這一組，但明顯和大家間隔開來，涇渭分明。
“真是氣死我了，沒見過這么討厭的人！”韓文文咬牙切齒地生氣道。
“就是啊，罵得那么難聽，一點修養都沒有。”關怡面露埋怨。
“她和汪經理關系好，我們還是少說兩句吧。妍妍下次再留心點，別讓她抓到把柄。真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親戚來了呢……”嚴嬌說道。
“嗯，謝謝嬌姐。”
這時，方瑾開口道：“妍妍你安心工作，一會我去找汪經理提一提，看能不能讓你來當我助理。”
“不用的方主管，我沒事的……”
“我覺得你工作既勤勉又細心，確實挺適合當我助理的，不用想太多，就這么決定了吧。”方瑾微微笑著鼓勵。
“那謝謝方主管。”祝曉妍點點頭，羞澀的臉上涌起了開心和期待。
一場小小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下去。
“她是什么來頭啊？怎么一來就口吐芬芳。”蘇意回到座位，很快便八卦地向她們問了起來。
“還能是什么，和汪經理關系好唄，汪經理是我們上司的上司，沒看她連方主管的話都不太聽么。”關怡撇嘴道。
“噢……”蘇意了然。
關怡繼續鄙夷道：“她跟汪經理又不是親戚，但是關系那么好，平常又走得那么近，出差都帶上她，傻子都知道是什么齷齪關系。”
“我懂了。”蘇意點點頭，出差都帶上她，什么目的，看最后那兩個很有靈性的字就一清二楚了。
“噓，別說了，她過來了。”這時，嚴嬌忽然提醒說壞話的兩人。
抬頭，果然就看著曾琪正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本以為她又想要挑祝曉妍的不是，卻不料她竟是徑直走到了蘇意旁邊，繃著臉質問道：“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蘇意莫名其妙的，說道：“上班。你有什么事？”
“誰允許你來這里上班的？”曾琪理所當然得讓人看不懂。
“當然是公司允許的，他是我們新來的同事，你有什么意見？”一旁的關怡沒好氣地道，蘇意在這里上班，跟你曾琪有什么關系，吃你家大米了嗎？
再說了，人家背景可比你傍男人厲害多了，你算什么啊，就沖人家嚷嚷！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公司又不是你開的，來這里上班還要經過你同意么？”
“你……哼！”
曾琪說不過，扭頭深深地瞪了蘇意一眼，隨后匆匆離開了這里。
“真是莫名其妙，吃錯藥了她！”
“對啊，蘇意又沒得罪她，真不知道發什么瘋。”
“不會跑去告狀了吧？”
蘇意得意洋洋道：“大家不用怕，我關系比她硬！”
關怡笑著眨了眨眼睛：“是哦，你和沈總監是什么關系，告訴我們嘛。”
一邊說還一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旁邊的嚴嬌和韓文文她們，也滿是八卦的神色。
“不說，你們膽子肥的可以去問她”
“真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