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娘娘有請

見紅鸞不吭聲，玉珠連忙又說：“我去叫程送，讓他過去幫晴妃娘娘找一找，興許那玉璧就找出來了呢是不是？那樣一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那晴妃娘娘的寶貝找出來了，也證明了程送的清白，是不是？”

紅鸞說：“這怎么行呢？我們都找過了，根本沒找到！”

玉珠搖著紅鸞的手，討好地說：“我家娘娘睡眠不好，有的時候一整晚睡不著覺，我在旁邊都替她著急。姐姐，今天晚上就不打擾娘娘了，好嗎？再說了，這家丑不宜外揚，現在將程送送到刑罰司不是丟我家娘娘的臉嗎？實在不行的話，如果實在找不出來，如果真的是程送拿了那塊玉璧，我們明天再稟報我家娘娘，再送程送去刑罰司，行嗎？”

“這……”紅鸞猶豫起來。

玉珠心想，如果真是程送拿的，我一定會勸他悄悄地把東西放回去，再裝作從某個角落里找出來，事情也就了了，我才不會送程送去刑罰司受苦呢！晴妃娘娘真要是想置程送于死地，那我就帶他偷偷地逃出宮去！

當然了，逃出宮是最萬不得已才能用的計策，因為一來，玉珠要指望這宮里發放的俸銀養家糊口；二來這太危險，可能會被通緝，要是被抓起來了那肯定是死路一條啊！三來，自己與程送還沒有熟悉到那個地步，也不知道程送愿不愿跟自己逃出去啊！

“姐姐，行嗎，行嗎？”玉珠近乎哀求地問。

紅鸞想了想，似乎有些心軟的樣子，說：“既然你這么求我，咱們都是侍候主子的人，命運都一樣，都是苦命人，我也不能不顧及一點你的面子……好吧！就照你說的，讓程送過去幫忙找一找，如果找不到……”

玉珠大喜地說：“你放心，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找到！多謝姐姐，我這就去叫程送！”

紅鸞點點頭，“好吧！”

說著，紅鸞又強調說：“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出來，那明天我是一定要稟報梅妃娘娘的，請娘娘秉公辦理，將程送交到刑罰司法辦！”

“是，是！”玉珠忙不迭地點頭，“我去叫程送，姐姐請稍等！”

這時候程送剛剛躺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心想，這么晚了誰來敲門？真是奇怪！

披衣起床，低聲問：“是誰？”

門外低聲答道：“是我，我是玉珠！快開門！”

玉珠？這么晚了，她來干什么？難不成她看上自己，居然要跑來投懷送抱？

這可把程送嚇了一跳。那哪成呢，這個對皇帝構不成任何的打擊和威脅，小宮女可不是他的目標。

“快開門呀，程送，有急事，快開門！”玉珠在門外催得很急。

程送立刻把門打開。

玉珠顧不得細說經過，著急地說：“你趕快跟紅鸞到晴妃娘娘那里去，把晴妃娘娘的玉璧還給她，但是不能當面還，你就悄悄地放到哪個角落，然后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把它找出來，這樣就能逃過一劫了！要不然的話，就得把你交給娘娘，還要將你送到刑罰司去，我好說歹說紅鸞才答應此事暫不張揚，不然的話，若是到了刑罰司，那就不得了了！”

玉珠的話程送幾乎可以說完全沒聽懂！

唯一聽懂了的，是“趕快跟紅鸞到晴妃娘娘那里去”這句話。其余的，什么玉璧呀，什么刑罰司呀，把程送聽得是云里霧里的，完全摸不著頭腦！

“快呀！快去快回！”玉珠催促著，將程送推搡到紅鸞面前。

“紅鸞姐姐，程送就交給你了，他一定會幫你找到玉璧的！”玉珠說。

“走吧，程公公！”紅鸞對程送冷冷地說。

程送有些莫名其妙，還沒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跟在紅鸞身后往晴妃的宮里走。

走遠了，紅鸞回頭看看，已經看不到玉珠的身影了，這才抿著嘴笑了起來。

“怎么回事？”程送問。

“我家晴妃娘娘有請唄！”紅鸞笑著說。

“那什么玉璧不玉璧的，又是怎么回事？”

紅鸞笑著說：“那就是個由頭唄！要不然，怎么好請程公公過去呢？”

程送說道：“我算是聽明白了，紅鸞姐姐是誣賴我偷了晴妃娘娘的東西？而且還是名貴的玉璧？”

紅鸞抿嘴樂了：“玉珠跟你說了？”

“玉珠說是說了，但沒說清楚。好在我自己還是弄明白了。紅鸞姐姐這么做不是要毀我的清白嗎？這讓我以后還怎么抬頭做人呢？”

紅鸞笑道：“哎呀，我也看出來了，那個玉珠對你好像也是情深一片啊，看她還挺維護你的嘛！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她也不會說出去，這事還有誰能知道呢？”

程送裝著糊涂，“這么晚娘娘請我，難道又是為了要治腳傷嗎？”

紅鸞驚訝地問：“怎么，你還會揣著明白裝糊涂？好吧，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那你就別問了，到了就知道了。”

程送心里想，這個叫紅鸞的小女子還真是狡猾得很，這為了達到她的目的，不惜犧牲別人的清白，真是不擇手段啊。這樣的人要是肯為自己幫忙，那肯定要省很多麻煩啊！

程送再暗暗納悶，一路上怎么沒有看到巡邏的御林軍？紅鸞看出程送的納悶，說：“御林軍每個時辰巡邏一次，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剛走，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過來的。”

真聰明，還是踩著時間的點來的。避開了御林軍，那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紅鸞回頭看了看他，笑道：“程公公，進宮當差很辛苦的，我看你細皮嫩肉的，一定也不是窮人家出身，那你家里人是怎么舍得讓你進宮當差的呀？”

“紅鸞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什么細皮嫩肉的，我真要是出身在富貴人家，就不會進宮來了。”

“那你家里都是什么情況？我猜，很多人都很好奇吧？”

程送微微一笑，“紅鸞姐姐要是好奇的話，哪天有時間，我可以給姐姐講講。”

紅鸞臉一紅，說：“我可沒有時間，侍候娘娘不是簡單的事，整天都忙得很呢。”

程送又笑了笑。

走在后面的兩個小宮女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紅鸞紅著臉斥道：“兩個小蹄子，連我也敢笑！”

其中一個小宮女笑著說：“我們哪敢笑姐姐呀！”

“那難道是笑我？”程送問。

另一個小宮女也笑道：“那更不敢啦！我們不過是在笑自己而已。”

“你們自己有什么好笑的？”紅鸞問。

一個小宮女說：“笑我們悄無聲息地走在后面，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個鬼魂呢。”

程送說：“鬼魂若也長這么美，那閻羅爺都不會放你們轉生投胎了！”

紅鸞“撲哧”地笑了：“程公公，你嘴也太甜了吧？”

程送說：“若這也有錯，那我寧愿去刑罰司。”

“那可不成！”紅鸞說。

“為什么？”

紅鸞笑道：“因為有人會舍不得唄！”

至于是誰舍不得，紅鸞不方便說破，程送也不方便打聽。這隔墻有耳的，說多了傳到別人的耳朵里，那就不好。

說話間，已經走進了晴妃娘娘的寢宮。前殿只點著照明的燈籠，紅鸞揮揮手，令那兩個小宮女下去，自己則帶著程送穿堂入室，進入后殿。

“這么晚，娘娘還沒有休息嗎？”程送有些忐忑地問。

這么快晴妃就出第二招了嗎？這也太出乎程送的意料了。如果后宮的嬪妃都照這個速度圍攻程送，那么等皇帝老頭出征回來，估計一切也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