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搶手

來的又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娘娘！只是，這位娘娘既不像梅妃娘娘那般德高望重，也不像虞妃娘娘這般盛氣凌人，只見她眼含微笑，面帶春風，貌美雖不如虞妃，但柔情卻更勝虞妃。

程送冷眼瞧去，見那晴妃娘娘柔情萬種、嬌媚動人的樣子，心想，這位嬌媚的晴妃娘娘難道便是那位天朝最為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陳盛的胞妹？如此說來，還得要好好親近親近她才行了！

管事太監第三次命小太監端上椅子，奉上香茶，又恭恭敬敬地行禮：“奴才給娘娘請安！”

“免了，起來吧！”晴妃娘娘微笑著揚揚玉手，“怎么樣，管事公公，新人都訓練好了嗎？”

“回稟娘娘，這還得需要些時日呢！”

“我聽說，今年挑選來的小太監都很不錯，所以特地來瞧一瞧。”晴妃娘娘說著，微笑地掃視了新來的小太監們一眼，目光也落在了程送身上。

“他就是程送嗎？”晴妃娘娘微笑著問。

管事太監連忙回答說：“正是，難道娘娘也認得程送？”

晴妃娘娘仍是面帶微笑，說：“我聽說，他頗有來頭，不知有什么來頭？”

管事太監心里很是不屑，心里想道，一個小太監能有什么來頭！不過，他還是恭敬地回答道：“哪有什么來頭，只不過，梅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玉珠說他精通醫術，估計他在外頭的時候學過醫。”

說著，管事太監板著臉叫程送：“程送，過來！”

程送出列，來到晴妃娘娘面前，行了個禮：“給娘娘請安。”

晴妃娘娘原本和善的笑容此時倒有些矜持起來了，點點頭，說：“免了，起來吧！”

管事太監板著臉問道：“程送，玉珠說你精通醫術，但你的資料上卻寫著你曾從軍三年，從軍和從醫這可是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這是怎么回事？”

程送心想，我哪知道怎么就憑空冒出個鄰居玉珠來，硬說我醫術精湛，我冤不冤哪。

抬頭見晴妃娘娘正靜靜地望著自己，程送忙低頭答道：“奴才從小對醫理很感興趣，一直跟隨著我的外公上山采藥，治病救人，因此略通醫術。但前幾年皇帝陛下帶兵出征，要討伐叛亂之國，父親希望我從軍打仗，建立功勛，因此我便應征入伍，跟隨陛下平定叛亂，雖未建奇功，但是卻錘煉了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管事太監在一旁禁不住冷哼了一聲，心想，錘煉完了還不是凈身當太監來了，那錘煉得有個屁用！

程送的這段經歷卻讓晴妃娘娘很感興趣，“不錯，男子漢就應該多多錘煉錘煉，方能成器。”

程送面有愧色，管事太監差點沒忍住笑，都凈身了還算是什么男子漢哪！

晴妃娘娘卻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又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從軍之時，是跟隨在誰的帳下？”

程送道：“當時，我在大將軍陳盛的帳下擔任禁衛，隨行護衛大將軍的安全。”

“這是真的？”晴妃娘娘驚喜地站了起來：“你真的曾在我哥哥帳下擔任禁衛？”

程送假裝一愣。這時，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紅鸞解釋道：“大將軍陳盛正是我家娘娘的親哥哥。”

“原來如此！”程送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次行禮道：“難怪感覺似曾相識，原來娘娘是大將軍的親人！”

晴妃娘娘笑了笑，“不錯，那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了！好，我這就走了，此番你就好好訓練著，不管到時候跟著哪一位主子，好好侍候著，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是，多謝娘娘提點！”

管事太監忙躬著身子上前來，討好地道：“娘娘這就走了嗎？奴才恭送娘娘！”

“好，不必遠送了，繼續訓練吧！”晴妃娘娘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程送一眼，帶著紅鸞等宮女轉身走了。

“恭送娘娘！”

人走遠了。管事太監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一番程送，陰陽怪氣地說道：“想不到，你還真挺有來頭嘛，程送，都來了三個娘娘專程來看你了，晴妃娘娘還說是你的娘家人，可真不得了！”

程送施了個禮：“還要仰仗管事公公多多關照！”

管事公公嘆口氣，“看樣子將來還得求你關照我呀！”

“程送不敢。”

“好了，歸隊！”管事公公說著，朝著新來的小太監們喊道：“繼續訓練！”

程送回到隊列中，一旁的徐奐悄聲說：“你都成了搶手的香餑餑了！”

晴妃娘娘沒有開口要程送，這讓管事太監松了一口氣，這也不用為難了不是，恐怕在路上晴妃娘娘也聽說了，梅妃娘娘已經把程送要走了，這個要爭要搶，還是用別的手段好了，跟一個管事太監急，沒用。

一天的時間下來，又來了好幾個皇妃娘娘，都是專程來看程送的。還好，后來的幾個娘娘都和晴妃娘娘一樣，只是來看看程送，并沒有提出要將程送要到自己宮里，管事太監松了口氣，看來，玉珠那個鬼精靈的家伙可能已經放出風去，說程送已經是她們的人了，別的嬪妃也不好明著跟梅妃娘娘爭搶，這局勢似乎便這樣定下來了。

夜深人靜之時，皇宮的天空是月明星稀。每隔半個時辰便有御林軍來回巡邏，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么明朗的夜晚，居然還有黑影出現在皇宮的屋頂上，悄悄地潛行著。

這還不是一個黑影，而是兩個。

其中一個悄聲問：“我們為什么要到虞妃的宮里來？”

另一個低聲說：“因為我總覺得她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就為這？我們冒著風險爬到她的屋頂來？”

“不，不光為這。我還覺得，她的心里似乎隱藏著很多事，我想了解她，看看她是敵是友，能不能發展起來，成為我們的盟友，給那個老皇帝背后來一刀，讓他防不勝防！”

“虞妃可是老皇帝的女人！他能幫咱們嗎？”

“先看看再說。”

悄聲無息的，蒙著臉的兩個人，輕輕地爬上了虞妃娘娘寢宮的屋頂。

夜已深了，虞妃娘娘居然還沒有睡，此時她已除去了滿頭的珠翠，洗凈鉛華，靜靜地靠在床頭，望著窗戶外面發呆。

貼身宮女明月不解地問：“娘娘，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虞妃看了明月一眼，搖搖頭，說：“我睡不著。”

明月有些擔憂地說：“自打我到了娘娘這兒來服侍娘娘，就沒見娘娘睡過一個好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娘娘，女人睡不好，那是會很快變老的！”

“老了又怎么樣呢？”虞妃看了明月一眼，問。

明月訥訥地說：“女人變老了，那就不漂亮了！娘娘要是不漂亮了，興許皇帝陛下就會寵幸別的女人了！”

虞妃低下頭，不說話。

明月見狀，趕緊下跪：“娘娘，明月是胡說八道的，娘娘千萬別生氣！皇帝陛下那么心疼娘娘，怎么可能寵幸別的女人呢？”

“起來吧明月，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虞妃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下床，走到床前，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輕聲說：“你怎么能明白我的心事呢，明月。”

“她有什么心事？”屋頂上的一個黑影問。

另一個黑影默默地，沒有回答。

“誰？”虞妃突然望著屋頂，大聲地問。同時，虞妃很快地取下了掛在窗戶上的彎弓，搭箭對準屋頂：“快點現身，否則休怪我箭下無情！”